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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篡位谋逆的心思,就是有,这次他肯定也是一击必成。
他只是……不到万不得已,想堂堂正正的让李世民正视自己,不得不在万民瞩目下,传位给他这个嫡长太子。
不过是一些念头的事情,李承乾现在有的是耐心和手段,只是每次面对他那好父皇的一副表面我信任你实则背地疑虑重重的心,他感觉也是很疲累。
李承乾的心毕竟还未完全冷掉,他是对李世民这个父亲有怨气,可也有过敬爱。
这点李承乾确实不敢否认,李世民是爱他的,只是这份爱是有衡量的……其实,他也是。
李承乾忍不住冷冷笑了一下,他拉起房遗爱的手避开其他人,找了一处地方单独相处。
若是以前,房遗爱还能有心注意一下,太子牵手他是不是太不矜持,暴露了他们两人之间的暧昧关系,于他并没有好处。
这种估计并不是多余,但房遗爱并没有在乎,他此时的心思不在这里。
只是太子灼热的目光令他并不能忽视,这是他回京之后两人第一次面对面见面。
一时李承乾有很多话要对房遗爱说,或想问他一些事情,但抬眸看着死气沉沉的房遗爱,李承乾忧心的又不知如何开口。
见太子的养,忽然房遗爱笑了一下,“怎么,殿下不认识我了?”
“遗爱你”李承乾蹙眉要说些什么,却被房遗爱打断。
房遗爱笑了笑,瞅着眼前的太子殿下,他神色放温和了些,道:“没什么,我挺好的,还活着。”
说起这个,李承乾更是担心了,果不其然就听房遗爱提起杜荷,他并没有避忌这个“伤口”,“不过杜荷么,他就死了。”
房遗爱看似说的轻描淡写,说的平常语气,但就是这样才让李承乾看出他心中恨极。
恐已走火入魔。
这让李承乾忧心忡忡。
“太子殿下不必忧心于我,我还要好好的活着,活得好好的……还要给小荷花报仇呢。”杜荷笑了。
“伤害杜荷的,我必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半晌,他又说着。
然后,房遗爱抬头看着太子殿下,眼中的意味很明显。
李承乾知道房遗爱是在表态,他定是要魏王李泰他们死,不止不想绕过他们,还要让他们痛苦的死。
皇子就算谋反,皇帝也不会判他们个腰斩之类的痛苦刑罚,毕竟是皇族血脉……
可房遗爱的这话当着他的面说,就是在逼着李承乾表态,就是在表态,他必然不会放过魏王及其一党。
李承乾默默望着房遗爱,两人双眸对视,房遗爱嘴唇启开,带着微笑,嘴里却说着李承乾之前一直盼望的事。
“殿下,这回不必担心我不上你的船了……就是艘破船,也别想让我下来。”说到最后,他仿佛又变回了那个不正经的房二郎。
只是,房遗爱有什么不一样了,李承乾知道。
他不知道是好是坏,只是他看着此刻的房遗爱,心一恸,不由一把揽过他,手上却轻柔的抱了他一下。
这回房遗爱并没有挣扎,反而意外的温驯和顺从。
他意外的不坚强了。
说好了不流泪的,却不知道怎么心里酸酸痛痛的,仿佛委屈和故作冷酷强悍的那颗心,蓦地又变回了曾经的不争气又软弱的房二郎,又变回了那枚和杜荷一起走马踏花、不务正业、迷茫糊涂的长安纨绔……
他,还是他,可是经历这么多,房遗爱又不是原来的房遗爱了。
杜荷这回的死亡带给他的震撼,远不止那些异魂抢夺他身体失败后对他的改变,这是一种不同的改变。
既然拥有了许多能力,房遗爱再不想着回避历史,回避祸端……只想着得过且过,纨绔一生了。
杜荷的心愿,他也会帮他完成。
可惜杜荷没有个孩子,城阳公主就算他想照顾,皇帝也不会给他机会,城阳公主必然如历史一样被下降他人。
李承乾身上的衣物有着上好的龙涎香,房遗爱的发丝被熏香的味道浸染了一些,太子殿下安慰的轻拍了下他,顺着发丝抚了抚他的后颈。
……恍惚了好像很久,想了太多太多房遗爱嘴角动了动,被太子殿下这么一“摸”,他伤感的情怀突然消失了。
房遗爱幽幽的叹口气。
李承乾不禁问道:“怎么了?”
房遗爱不怎么好意思面对他,神色别扭,故作深沉的拱手,回身躲掉,去老父房门外和兄弟姊妹们一起守着了。
李承乾站在原地,看着房遗爱硬是跑掉的背影,唇角不由上扬了些。
他抚了下身上因为房遗爱俯身的褶皱,眉眼动了动,但转即想到了杜荷,和病重的房相,李承乾眼眸里的厉色一闪。
兄弟之间做到这样,也没甚么舍不得的。
李承乾对杜荷的感情也不一般,他从记忆中得知和推断出的东西,比房遗爱想象中的要多,何况从前的遗爱并不怎么对他设防,不过是嘴硬心软罢了。
房遗爱可从来没逃出过他的手心,将来也不会任他逃掉既然是他认定了这个人。
李承乾冷硬的想着:到他手,就别想溜!
不说太子殿下的心思,就说圣人带着太子走掉,房家恭送完毕后,房玄龄喝了人参汤,神了一些。
挨个子女叫了过去,单独恳谈了一番。
每个人出来都眼圈肿肿的,最小的孩子都出来后,最后才轮到房遗爱。
房遗爱进屋跪在房玄龄床边,任由房玄龄抚了抚她头顶,难得的感受到了曾经幼时有的父亲的爱怜。
眼睛不知不觉酸痛,房遗爱眨了眨眼,努力把眼眶里多余的水给“吸”回去
“这才是你……二郎,之前我还以为你换魂了?”房玄龄笑叹道。
房遗爱立刻木着脸,房玄龄神色不赞同,微微摇了摇头,他之前半坐着都不行,一直躺着,此时却突然发话,叫了房遗爱。
“你扶我起来”
“阿耶?”
“我感觉还好……我有话对你说。”房玄龄面色居然红润了些,坚持坐起。
房玄龄脑子里想着回光返照,却不想违抗父亲最后时光的意愿,给他垫高了枕头,扶着房玄龄靠倚着半坐。
房玄龄对着房遗爱细细谈起朝中局势,和人物势力,还有一些房家明里和暗地里的人脉势力……
“虽然说我们房家忠心陛下,可是也得为家族计量……终究是我自私一回,辜负了陛下。”房玄龄叹道。
房遗爱低哼了一声,有一瞬间冲动告诉老父事情,他们老李家的人可从来不念旧情顶多就是哭诉一番,该砍头的时候该灭族的时候可从来没心软过。
那个看似最慈善的晋王,也就是将来的高宗皇帝,也不会例外。
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