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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人而已,其实,我五岁就能过这个桥了。”
路天青哑然失笑,他当然明白,这个桥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只是看着有些吓人而已。
对于司明宇5岁就能走这样的桥的话,他真得只能唏嘘一声。
接下来山路都颇为陡峭崎岖,司明宇只看路天青走了两步,就干脆仍把他横腰抱在了怀中,轻松且飞快地穿行了约有一柱香的时间。
视线豁然开朗,一片宏伟秀丽的庄院在夕阳晚霞的光晕下,仿佛海市蜃楼般出现在眼前。
古朴庄重的大门前,人头济济、衣着端正地分列道路两旁,当司明宇一行人到达门口,大门前,领头的是一个面容有些古板严肃的中年人当先行了一礼,道:“庄主,一路辛苦了。”身后的随从纷纷弯腰行礼,这样的阵仗让还环抱着司明宇颈项的路天青甚为怔忪,一时竟忘了松手。
司明宇淡淡颔首示意,这才缓缓地放下怀中的路天青,醒悟过来的路天青慌忙松开双手退到了司明宇身后。
那面容严肃的中年人公孙穆却带着探究的目光望向路天青,道:“这位公子是……?”
司明宇道:“路天青,嗯,我的朋友。”
公孙穆的神色微变,能被庄主称为“朋友”的,记忆中这还是第一个,想到刚才庄主将他一路抱来的模样,公孙穆投向路天青的目光中更多是审视和锐利,轻轻一礼,道:“路公子。”
路天青这一辈子就在两个地方呆过,一个是阴暗破旧的贫民窟,另一个便是华丽庸俗的烟花地。
但是,茗剑庐,这样的地方,他却是从未踏入过。
漫步穿过曲径通幽的长榭石桥,放眼望去,尽是古朴雅致的亭台楼阁,再看一眼走在自己前方的那个俊美绝伦、不染纤尘的司明宇,低头看一眼倒映在池塘里,那个瘦弱苍白的人影,路天青觉得自己就像是迷路中闯进仙境的丑怪侏儒,成为这美轮美奂的画面中的败笔。
路天青慢慢地低下头,只盯着自己的脚下,惶惶不安地跟着。忽得,他的手被前方的人握住了。
惶惑不安的路天青怔怔地停下脚步,抬起头,不知何时,司明宇转回身走到他跟前拉起他的手,牵着他继续朝前走。
路天青心中的不安一下子被打散了,只余下“砰砰”地心跳声和手中温暖而宽厚的触觉,他甚至完全忘记了前方还有一个正在微微皱眉的公孙穆。
两人用过简单并仍不失致的晚餐后,一直陪在身旁的公孙穆微微欠身,恭声道:“庄主,您看,路公子是否安排在来音阁?”
司明宇沉吟了一下,道:“不必了,就把我隔壁的院子拾一下,让天青住那里。”
公孙穆的眼中闪过暗光,斟酌着道:“让路公子同住在枫竹轩似乎不太合适,而且,那还是未来主母的屋子。”他的目光投向路天青,略带冷意。
司明宇微皱眉头正欲开口时,忽觉自己的袖口在桌下被轻轻地扯动了一下,路天青忍不住说道:“哪里都可以,不用特别麻烦。”
他放低了声音轻轻地道:“您,需要什么,吩咐我过来就是了。”
公孙穆赶紧又接了一句道:“主上,老主人还等着您晚饭后,过去见他呢。”
司明宇被一个清秀的小厮请走后,路天青就被公孙穆领到一处二层楼的院落里,他打开了一楼走道边的一个偏房,引着路天青进房。
房间不大,布置也简单,但十分整洁干净,公孙穆道:“因为时间仓促,今日只拾出一间楼下的偏房,请路公子先将就一晚。等明日,我会找人将楼上的房间打扫出来。”
公孙穆神情清冷,虽然态度算不上傲慢无礼,举止也颇为恭敬,但眼中的不屑仍然清晰可见。至于说什么时间仓促来不及打扫之类的话,也做过管事的路天青多少也有些明白,这是在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路天青道:“不用麻烦,这间就很好。”
公孙穆神情依旧地问道:“那么,请问路公子喜欢什么样的下人侍候?侍女还是小厮?明日,我也可为公子安排。”
路天青听出他语气中的嘲讽,面色一红,道:“都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那么,路公子还有什么需要吗?”公孙穆继续尽责地问着。
“没有了,谢谢。”路天青声音微弱。
“请路公子早点休息。在下告退了。”公孙穆看似甚为恭敬的欠身离开。
路天青慢慢走到床边,房间很干净很整洁,却让他显得分外格格不入,因为太干净了,让他有种自己在亵渎这份洁净的感觉。
☆、闭关
司明宇走进了筑玉阁,诺大得院子空荡荡的,只在四周围种了一圈松柏、青竹,一栋三层小楼伫立在院子的正后方,在满墙绿藤掩映下,朴素幽静。
忽得,一阵气势逼人地凌厉剑气迎面扑来,迅即无比、变幻莫测。
当今天下,在勉强躲过这剑招的不会超过十人,能接下这剑招的也不会超过三人,但能接下并破解这剑招的却只有一人。
这个人就是,司明宇。
司明宇从剑气起始的刹那,便从容一跃,伸手折下一截竹枝。
从竹枝在手的那刻起,它就成了司明宇的剑。
红尘万物皆是剑,身如轻风拂尘,剑若雷霆万钧。
眨眼间,两人已交手数十招,招招妙、式式奇幻,如影随形,眼花缭乱。
交手已过数百招的两人骤然分开,各自悬立于两棵松柏的枝杆上,清风浮过,飘落在院中。
司明宇对面站着一个与他有几分酷似的中年文士,一样的英俊挺拔,但少了几分美绝伦、高贵如仙的气质,却多了些慵懒闲适、笑看风云的神采。
茗剑庐的前任庄主司怀远。
他一生洒脱、不拘小节,对剑术的追求可谓如痴如狂,即便如此,十多年前,他还是败给了自己的独子,这个百年难遇的奇才、年仅十五岁的司明宇。
自此,他更是心无旁骛地一心淫浸剑术,于是与司明宇研讨武学剑术成了他最喜爱的事,能打败自己的独子成了他人生的新目标。而与自己独子的关系,更是亦师亦友胜过父子。
“你的啸吟九天仍旧刚劲霸道,流星飞月也是凌厉绝妙,难得今天肯我陪练到第二百二十三招。”司怀远剑归鞘中,慢慢地说道,“看来,你的心情不错。”
司明宇淡然道:“是吗?”
司怀远微笑道:“是因为你带回来的那个人吗?前些日子,你为了一个男子在一个小镇无故逗留数日,又为他延误归期。温柔乡、英雄冢啊。”
司明宇淡淡地道:“什么时候这么喜欢关心闲事了?”
司怀远轻轻摇摇头道:“不是闲事,我只关心你是不是还打算与我一同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