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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淡薄,淡薄到两人没法确定季峰身边是否跟随一只恶鬼。
看来还是只能从季峰身上下手了,易迁扒拉开陆召离的手,转而问前面的季峰:“你为什么要欺负刚才那个同学,你从早上就盯上他了吧?”
季峰还保持警惕的姿势,戒备地看着易迁,又怕又厌,眉头紧紧簇拥成一团,“关你什么事……”
他本来说得很义正言辞,然而看到两人冰冷的眼神,后面那几个字就像吃噎着了吐出来的一样。
“你身边……有没有发生过不寻常的事?”易迁想了想,开口问道,语气就如审问犯人。
但这个问题太过宽泛,一般人被问到了都会愣一会,季峰也一样,过一会儿就是一脸“你有毛病吧你问这个干嘛”的表情。
易迁上前抓住季峰的手腕,后者想力,奈何易迁劲太大,亭子小心翼翼地上前轻轻碰一下易迁的手,马上又缩回去。
“你……你别碰我峰哥!”
怂得那样,易迁都不好意思看他。
操场上话筒试音的声音传了过来,易迁知道开学典礼马上就要开始了,他还得上台演讲,肯定不能在这里耽搁。
至于季峰……今天的事还不能告诉学校……毕竟藤原真的很严格,如果校内打架,不论先挑事后反击,只要动手了就都得背处分。
易迁当然不想背处分。
可他也不想就这么放过他。
抓住季峰领子,易迁直接把他提起来,双脚都要离地了。
“你想被藤原开除吗?如果想的话,咱俩现在就去见校长。”
陆召离很配合,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划开屏幕按了按,边说道:“那么麻烦干嘛,我直接给校长打个电话不就得了。”
“等等!”季峰被易迁提着,呼吸有些不畅,脸涨得通红。虽然他没多聪明,但也不至于傻透了,一听易迁的意思就是话里有话。
“我不想被退学。”季峰紧紧盯着易迁,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似乎闪了闪泪光,但转眼表情又很欠揍。
易迁笑了笑,把他放下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样就好,我也不管你为什么要针对那个高一的,但是没有下次,如果不想退学,晚自习来排球部,带着入部申请表。”
他说完就转身走了,又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指着季峰身后刚呼出一口气的亭子,“你也来。”
不管那两人什么表情,易迁和陆召离这次是真的离开了。
易迁边走边托着下巴,沉思了好一会,才跟一边的陆召离道:“我总觉得那个季峰有点奇怪,跟着他的小跟班都傻成那样,他们实在不像无药可救的死变态。他找那个高一的茬肯定有原因……我是不是忽略什么了……”
“你不是决定要查他了吗?”陆召离突然说道。
易迁扭头看他,发现他一脸平静地插着裤兜跟着,好像只是随口说一句。
“慢慢来,不急,先把他改造成一个积极向上的高中生再说。”易迁回过头淡淡道。
*
开学典礼正式开始,经过了各种校领导的轮番致辞轰炸之后,终于轮到学生干部的发言了……等到底下的学生都坐烦了,体育部的宣传来姗姗来迟。
易迁作为年级第一,开始的学生代表发言就有他,一身黑色的排球队服确实吸引了不少女生的目光,但真正能吸取多少高一的新鲜血液,他们还不知道。
一晚,易迁在体育馆的排球场地上席地而坐,抓着手里的入部申请表,嘴角忍不住上扬。
“怎么样?”黎天躺在地上一边伸展一边问他。
“你看部长都合不拢嘴了,入部的肯定多呗。”二年级的小飞躺在他旁边,调笑着插了一句。
“我就说部长只要往台上一站,肯定能吸引一堆男生。”那边沈卞从球筐里拿出一个排球,自信满满道。
陆召离拿过最上面的申请表看了看,发现正好是季峰的申请表。
“他还真的填了。”
“季峰”二字写得还挺娟秀,字体像小女生,申请理由一栏写了俩字,“谢邀。”
假装挺高冷的。
“已经二晚了,没看到他影子啊。”
易迁不说话也不着急,把一沓申请表放到台子上,刚要去练发球,大门就被人打开了。
卓宗凡先进来,带进来一股烟味,还有两个低头鬼鬼祟祟的人。
“小迁啊,说是找你的!”
第25章暴力的传递(五)
九点二十,乌云遮月,天上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学生们背着书包次序出了校门,因为下雨,校门口有些拥堵,很多家长开车来接学生,校外排了一条长龙。
将伞起,车内隔绝了阴雨,连阴霾的心情都会好起来。
排球部的人也已经走光了,室内黑漆漆的,只有门口的瓦斯灯泡洒下昏黄的光。
易迁望着越下越大的雨在屋檐形成的水帘,靠在一边的柱子上,沉默好久才转头问惴惴不安的季峰。
“雨下得这么大,有人来接你吗?”
季峰抬头,看到易迁的眼睛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窥探,瞳孔骤然缩了一下,他突然觉得很冷。
后面的亭子担忧地看着他。
亭子知道季峰的情况……
“我有伞。”季峰眼睛瞥向一旁。
陆召离一直在易迁身后默默站着,他好像每天都能在易迁身上发现不同的东西。
卓宗凡将两个人推进来之后,易迁晾了两人很久,什么也没说,只是让两人捡球,下雨之后其他人都走了,整个排球场也是他们两个打扫的。
这会突然留下两人,还挂着一副神秘莫测的笑容。
陆召离一时不解易迁的用意,等着后续。
夜雨七零八落地像是滴在心里,这一处灯光之外的世界都漆黑无比。
易迁看了看手表,又看了一眼长廊,回过头对着季峰,舒缓的语调同雨声交缠到一起。
“我在开学典礼之后,查了一些你的资料。家庭关系一栏,你写的是单亲,能告诉我,你现在家里还有谁吗?”
季峰早在他提到“资料”时眉毛就横了起来,脸上显出怒容,但一看到易迁突然不加任何表情的脸,他也莫名平静下来。
他心中也不解,不解自己为什么会对易迁言听计从,半点起不来反抗的心理。
“我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走了。”季峰没直接回答他家里还有谁,只是说了这样一句话。
“这么说,只剩你爸爸了?”
“那个男人,不是我爸爸。”季峰的声音突然从喉咙里挤出来,像冻的冰块一样坚硬又寒冷。
易迁眉毛一挑,心中的猜测多少有些已经浮出水面。
“其实我托朋友趁着晚饭时间去问了你的那几个跟班。你在五中交到了不少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