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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去帮看看是不是落在客栈里了!”
徐行立即清醒过来。
挂掉电话,一看手机,已经快8点了。他冲忙奔到客栈,在小情侣之前住的房间里找了好一会,最后在枕头套里找到了遗失的身份证。
“找到了吗?”苏澈问。
“嗯,找到了,必须立即给他们送过去,不然来不及了。”徐行拿出手机打算叫个车。
“给!你开我的车去吧。”苏澈把一个车钥匙扔给他。
“我……喝了酒……”徐行拿着钥匙看向苏澈。
苏澈也看着他,轻轻叹了口气,“走吧,我送你过去。”
苏澈的车就停在古街的停车场,两人一路小跑着过去。
徐行屁股刚落下,就给小情侣打了电话说明情况,让他们别着急。
应该能赶上吧。
在开上高速之后,苏澈就一直以120码的速度飙着。
徐行偏过头看了看他,车里很暗,什么都看不清。只能看见苏澈的侧脸在仪表盘发出的微弱的光里,勾勒出一道冷峻锋利的线条。
结果还是很幸运的,小情侣卡在最后的时间点赶上了飞机。
徐行终于松了口气。
“走吧。”苏澈转身往停车场走。
徐行跟在后面,笑着说:“真的谢谢你啊,一会还要麻烦你再当一回司机。”
苏澈回头瞟了他一眼,没说话。
车开出停车场后,他们才发现,下雨了,还不小。
今年这雨还真够任性的啊,每次都说来就来,招呼都不打。
徐行望着模糊一片的挡风玻璃,说:“雨这么大,车没法开吧,要不先进去等等?”
“嗯。”苏澈把车又倒了回去。
舒缓的英文歌在车内响起,女歌手沙哑的嗓子像一只老式留声机,不经意间把人带回旧时光。
苏澈点了根烟,手撑在车窗上,一口一口慢慢抽着。
徐行扭头看着他。
“嗯?”苏澈顿了顿,把烟和打火机递给他。
“我不抽烟的。”徐行说。
“那你看我干嘛?”苏澈问。
徐行突然笑起来,笑了一会才说:“我就想看看,你还是不是我之前认识的那个苏澈。”
“哦?那还是吗?”苏澈往外弹了弹烟灰,转头看着他。
“应该……是吧,”徐行轻声说,“我们现在算……朋友了吧?”
“我们不是商业合作伙伴吗?”苏澈说。
“……合作伙伴跟朋友不冲突啊,”徐行讪讪的说,“生意来了我们一起做,平时没事可以一起喝喝酒,聊聊天,还可以一起出去拍拍照什么的。”
苏澈把烟头扔进烟灰桶里,半天没给回应。
“你要不愿意就算了,我就是随便说说。”徐行很有种热脸贴上冷屁股的感觉,他尴尬的打开门准备下车。
“随便,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苏澈在他下车前淡淡的说。
徐行偷笑着走出停车场,雨势一点变弱的征兆都没有。
他看了眼手机,已经快12点了。今晚恐怕得在机场过夜了。
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去机场的宾馆住一晚。
被这场大雨困在机场的人显然不止他们两个,宾馆大厅里挤满了人。
徐行拿着两人的身份证,排了好久的队,才订到一间大床房。
也是宾馆剩下的最后一间房。
“你自己住吧,我去车里待着。”苏澈皱着眉,盯着徐行手里的房卡愣了会,说。
“别,别,车里晚上多冷啊,我都未必扛得住,更何况是你。就将就一晚上吧。”徐行说着就一把拉住他,往电梯口走。
苏澈甩开他的手,有点别扭的说:“我自己会走。”
大床房的床不一定都很大。
他们眼前的这张床,最多一米五。
“不早了,快睡吧。”徐行说完把外套和鞋子一脱,拉开被子直直的躺下了。
苏澈犹豫了半天,最后衣服也没脱,直接躺到了另一边。
睡不着。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还有一个被窝里离得并不远的新的,朋友。
新朋友此时已经打起了轻轻的鼾声,呼呲呼呲
很奇怪。
明明睡觉最怕有声音打扰,但这富有节奏的鼾声听着听着,竟渐渐成了一支催眠曲……
徐行是真的累了。
下午的觉本来就没睡饱,又提心吊胆了那么久,所以一沾枕头眼皮就抬不起来了。
半夜,他正在梦里跟苏澈一起自驾游呢,突然被尖叫声惊醒了。
是苏澈。
徐行赶忙把灯打开。
苏澈已经坐了起来,头埋在屈起的双腿上,浑身发抖,呼吸声有点急促。
徐行又把灯关上了。
犹豫了一会,他把手轻轻放到苏澈的头上。头发有点湿。隔着湿润的头发他能感觉到些微的震动。
过了好一会,那些微的震动渐渐消失。
苏澈的声音在黑暗中听起来有点飘,“没吓到你吧?”
“没,”徐行回手,轻声说:“做噩梦了?”
“嗯。”苏澈低低的回了声。
又过了会,他下床点了根烟,进了卫生间。
徐行闭着眼睛继续躺着,但已经没有了睡意。
苏澈坐在马桶上抽着烟。胸口的闷痛还没缓过来。
的确是做梦了。
梦里的一切情景他都很熟悉。跳跃的白色,愤怒的鲜红,以及蓝得诡异的天空。
同样的梦时不时就会出现,像一个紧箍咒,每次都能把他折腾得死去活来。
他想过要摆脱,但怎么摆脱呢?
紧箍牢牢的套在头上呢,怎么取都取不下来。
除非有奇迹出现。
对,奇迹出现。
也许真的有那么一天,奇迹就像这雨一样,说来就来了。谁也拦不住,谁也说不准!
苏澈在厕所里待到快天亮才出来。
徐行眼睛酸胀得都快流眼泪了,刚坐上车就一连打了好几个呵欠。
“不好意思,昨晚影响你睡觉了。”苏澈说。
“没事,我后来又睡着了,我睡眠质量好得很。”徐行忍住呵欠,笑着说。
苏澈心想,骗谁呢,明明从厕所出来时你还醒的,听呼吸声就不对。“那你再睡会吧,到了我叫你。”他说。
“……行吧,反正也没事干,我就眯会。”徐行把座椅往后调了调,睡了。
苏澈很佩服他瞬间入睡的本事,突然有种向他请教请教的冲动。
徐行这个人,明明看上去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相处过才发现,原来还有细腻温柔的一面。
铁汉柔情?不对。
温柔流氓?不太对。
衣冠禽兽?这哪跟哪啊……
对了!夹心巧克力!
看似坚硬粗粝的巧克力外壳下,包裹着一颗软滑柔顺的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