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澈一整天都没消息,难道家里出了什么大事,还是沈长安那边有什么突发状况?徐行趴在阳台的栏杆上,望着远处隐匿在黑暗里的连绵不断的山头,心神不宁。
手机响了,是苏澈的来电。
“我在停车场,你过来。”苏澈语气如常,不急不缓,听不出任何情绪。
“好,我马上到。”徐行挂掉电话就飞奔起来。
刚坐上副驾,苏澈开口道:“什么都别问,听我的。”
徐行朝他看过去,似乎并没有异常,他轻轻点了点头。
苏澈把车开到了最靠江的地方,打开后备箱,“拿上酒,跟我走。”
后备箱里堆满了啤酒。
徐行愣了愣,拎起一提,跟着苏澈走到江边一处石滩上。
月色很好。虽然只有半弯,但天空很晴朗,一片云都没有,半弯明月显得特别的光亮。
江水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模样,看不出前段时间洪水爆发过的痕迹。
苏澈找了块较平整的石头坐下来后,拉着徐行坐到旁边。
“喝酒。”苏澈一把拉开易拉罐,开始往嘴里大口灌酒。
徐行看着他三两口就解决掉一罐,跟喝白开水似的,猛的一阵心疼。他一把抢过苏澈嘴边的第二罐啤酒,仰头咕嘟咕嘟喝光了。
苏澈瞪了他一眼,“干嘛抢我的?自己不会开吗?”
说着苏澈已经拉开第三罐酒,正准备喝。一个不留神,又被徐行给抢走喝光了。
“你干嘛?”苏澈的声音总算有点起伏,“只拿了这点酒过来不算,还拼命抢我酒喝,你什么意思?”
“很明显,我不想给你喝酒。”徐行打了个酒嗝,说。
“……我以前也经常这样,你还陪着我一起喝。”苏澈点了根烟叼在嘴里。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你是我的男朋友,我不希望我男朋友变成个酒鬼。”徐行说。
“管得还真宽啊,男朋友。”苏澈深深吐出烟圈。
徐行拿下他嘴上的烟,几口抽完,然后伸手搂住他,轻轻说:“苏澈,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我吧虽然不一定能帮上什么忙,但至少是一个合格的忠实的树洞。你这样……我会很心疼。”
苏澈转身抱住徐行,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很久没有动静。
徐行双手在他的背上来回抚摸着,力度时轻时重。
又过了很久,苏澈带点沙哑的声音低低响起:“我知道真相了……知道沈长安为什么要跳楼了……”
徐行的手瞬间顿住。
苏澈慢慢抬起头,从口袋里掏出那张信纸,递给徐行,“你自己看吧。”
手机电筒的光过于刺眼,加上那飘逸无比的字迹,徐行足足花了五分钟才看完这封信,又花了十分钟来消化信里的内容。
果然是他。
妈妈用生命换回来的人,果然是这个沈长安。
不过,比起用主动放弃生命来证明爱一个人,沈长安出于愧疚自责而自杀,更容易让徐行接受。
但他并不认可。
沈长安这么做,不是弥补,而是逃避。
“你……怎么想?”徐行小心翼翼的问。
“你知道吗?在今天之前,我始终抱有希望,相信奇迹会出现。但现在,我犹豫了……”苏澈看着江面,声音渐渐低下去,“有那么一瞬,我甚至希望,奇迹不要出现……”
徐行握住他的手,用力捏了捏,“奇迹会不会出现,只有老天知道,我们就听从他老人家的安排吧。”
“嗯……”苏澈回握住他,“徐行,这些话我只说一遍,以后都不再说了。你给我听好。不管最后奇迹有没有出现,我跟沈长安都已经成为过去。我恨他,同时也会怜惜他心疼他,也可能,心里一直有他的存在,但是,那已经不是爱了,而是一种及其复杂的感情。你能明白吗?”
“我明白,”徐行看着他,轻声说,“如果你对沈长安不管不顾,抛之脑后,就不是我喜欢的那个苏澈了。但是,我也希望你能明白,沈长安的选择,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要渐渐把自己抽离出来。当拍不出好的片子时,不妨换一个全新的视角,我相信,一定能拍出更美的风景。”
“谢谢,”苏澈紧紧抱住他,“谢谢你,徐行。”
“咳,那作为答谢,要不你就配合我一下……我们把昨天的节补过完……”徐行说的有点吞吐。
“嗯?”苏澈顿了顿,“难道你想,野战?”
徐行果断站起来,一把拉起苏澈,快速拾好垃圾,“走,回我那去!”
“为什么要去你家?”苏澈笑了笑,“我那里不是更近些么?”
徐行回头瞪了他一眼,严肃的说:“因为,今晚是我的主场,必须在我的地盘。”
苏澈无奈的叹口气,“你的主场,我只能充当个陪练,还不知道最后命运如何……”
徐行上前轻轻咬了咬他的耳垂,贴着他的耳朵低声道:“你放心,保证把你伺候好,这个陪练不会白当的。”
苏澈心头一痒,顿时笑起来。
压在心头两年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戴在头上的紧箍也是时候摘下了吧。撇开未知的未来暂时不去想,此时此刻的他感受到了久违的难得的轻松。
就算被压又何妨?只管放马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真相就酱
☆、第19章
在中秋节前三天,苏澈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今年中秋回家来过,你算算有多久没跟你妈妈一起吃个饭了。她成天在我耳边念叨,我耳根子都生茧了。”父亲说。
苏澈想了想,说:“行,我回家过节,不过我要多带一个人。”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是上次你店里那个人吗?”
“是。”苏澈回答得很干脆。
“你非要把你老子气病才开心吗?”父亲厉声道。
“爸,我跟他是认真的,他没什么亲人,大过节的我不能丢下他一个人不管。如果我妈知道了,肯定也希望带他一起回家过团圆节。”苏澈语气软下来。
父亲再次沉默,最后妥协了,“你要带就带,随你便。”
很好,父亲的态度开始有所变化。
母亲对他的性向其实也并非赞同,只是出于对儿子的疼爱拿他没辙,父亲又很宠母亲,从母亲入手自然容易得多。当初母亲见了沈长安之后,还夸他聪明又能干。
“哎,你中秋有客要接吗?”苏澈把一串牛肉递给徐行,问。
徐行一口把肉撸下来,含糊的吐出三个字:“你算吗?”
“……算,不过我从不付账。”苏澈笑起来。
徐行喝口啤酒把肉咽下肚,“你个吃霸王餐不擦嘴的货。”
“谁说我不擦嘴?哪次我没弄干净?”苏澈反问。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