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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旬考次次都是上等,极为难得。”
萧景铎现在还不到接触各位宰相夫人的阶层,自然也认不出这位夫人是谁。但是能和太子妃坐在一处的夫人少说都是三品诰命,想来说话这位夫人的孙子就是萧景铎的某位同窗。萧景铎低着头谦让:“夫人谬赞了,多亏了祭酒和博士教导有方。”
“你学识出众又肯下苦功,想必将来科考也如探囊取物,说不定哪一年,我们就能在探花宴上看到你了。”太子妃笑道,“不过我看,这一天并不算远。”
“谢殿下吉言,萧景铎在此谢过殿下。”能得太子妃亲口祝福,萧景铎受宠若惊,连忙道谢。
许是应了太子妃的话,接下来萧景铎在国子监的生活果然极为顺遂,不知不觉,就到了启元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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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元八年,国子监。
白嘉逸进屋时,萧景铎正坐在窗前读书。白嘉逸笑着走过去,问道:“明日旬假,你要出去吗?”
国子监十日一考,故而称为旬考,每日旬考后会有一天假期,供学生休整调理,同样被称为旬假。
“不了,毕业考在即,我准备毕业考为要。”萧景铎头也不抬地说道。
萧景铎启元五年入学,并在三年内修完了五经,成为同年入学的学生中最快毕业的那一批。修习完对应的经书后,按国子监的规定,萧景铎只需完成毕业考就算成功毕业,同时获得科考资格,可以和礼部报考明年的科举了。
国子监将毕业考设在八月,如今已然七月,眼看考试就要到了。
白嘉逸对萧景铎的回答并不意外,他笑了笑,长叹道:“我就知道。不愧是国子学雷打不动的第一,什么时候都这样勤勉啊!”
萧景铎也笑了:“别人说说就罢了,你也来凑热闹。”
“你还来,旬考次次上等无一例外,就连岁考也碾压众人。你出去问问,同一届中还有谁不知萧景铎的大名?”
萧景铎对此只是笑笑,并不想和白嘉逸多做辩解。别看白嘉逸这样说,但是事实上,白嘉逸的成绩也相当优秀。
刚入学时,白嘉逸因为不熟悉环境,犯了许多常识性错误,萧景铎一一看在眼里,心中明白,但也不去点破。之后等白嘉逸适应过来后,他也展现出超强的胜负欲来,虽然为人依旧吊儿郎当,但学业上却相当刻苦。除了读书,白嘉逸就像和萧景铎卯着劲一般,在武学上也狠下功夫,如今三年过去,白嘉逸已完全看不出从前轻浮公子哥的样子了。
萧景铎也乐得碰上这样一位劲敌,他亦毫不退让,同时在读书和武学发力,始终压了白嘉逸一头。他们俩就在这样你追我赶的氛围中度过三年,同时成为国子监内最快毕业的那一波学生。
白嘉逸开了玩笑之后,就转而问起正事:“你毕业考后有什么打算?”
言语间,已经将毕业考的结果默认了。
萧景铎也有这个自信稳过毕业考,他毫不避讳地谈起将来的打算:“我打算参加明年的春闱。”
“明年?春闱大概在正月或者二月,距今不过半年而已,你这样有把握?”
萧景铎这些从官学毕业的学生称为生徒,可以直接报名科考,不需要参加县、州等级别的选拔。每年官学毕业的学生再加上各地送来的乡贡考生足足有上千人,而录取者不过二十余人,说是百里挑一一点都不为过。这些人个个都是当地的佼佼者,诗词歌赋样样通,却只能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由此不难猜想,中进士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
所以报考科举的人都没想过一次能中,许多人都要多考几次,甚至有人连考四年仍未中举。萧景铎毕业不过一年就敢参加科举,倒也是胆子够大。
“迟早都要考,或早或晚又有什么差别?”
白嘉逸点头:“有道理。那么明年,春闱见。”
萧景铎也淡淡地点头微笑:“春闱见。”
三年同窗兼同屋,萧景铎和白嘉逸早已达成非同寻常的默契。然而虽说萧景铎和白嘉逸惺惺相惜,但他也始终防备着白嘉逸,毕竟白嘉逸的异常实在很明显,有了吴君茹这个前车之鉴,萧景铎不可能不多些心思。
相信白嘉逸对他亦是同样的感觉,既信任,又防备。
毕业考很快就开始了,祭酒站在考场上,看着台下众多学子,不由感慨万千。
仿佛入学不过昨天,一转眼,他们就要离开国子监,迈入更荣耀也更凶险的朝堂了。说不定若干年后,这其中的某些学生会和他同朝为官,甚至成为他的上级也说不准。
祭酒心中想了很多,但时间不过过去了几瞬而已。他敛起神色,说了些和入学时类似的勉励之话,就宣布考试开始。只不过这次,祭酒的教诲中心从治学之道变成了为官之道罢了。
毕业考由博士出题,祭酒监考。一时间诺大的教室里只能听到笔落在纸上的沙沙声,祭酒就在这种寂静中慢慢踱步,无声地从一位又一位学生身边走过。
祭酒走到萧景铎身边时,忍不住停下脚步,低头查看他的答卷。祭酒对萧景铎印象极深,此人是定勇侯府的嫡长子,但似乎和家里并不亲近,常年住在国子监,就连旬假、田假也多半待在学舍里温书。但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国子监有这么多学生,如果萧景铎仅是家庭复杂,也不会进入祭酒的眼。
祭酒对萧景铎影响深刻,更多的还是因为他的成绩。
这三年来,萧景铎成绩非常耀眼,而且文武双修,是这一批学生中最出众的几位之一。萧景铎和白嘉逸的大名在国子监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人人都知国子学有两位学生同舍同班,相貌出众,文武功夫也强悍,是国子监内数得上名的风云人物。只不过萧景铎和白嘉逸性格不同,白嘉逸时常活跃在同窗聚会中,而萧景铎则更冷淡神秘一些。
然而有一点不容置疑,但凡见过萧景铎本人的人,都不会轻易将此人忘却。漂亮的眉眼,挺拔的身姿,再加上那种浑然天成的凌厉气质,他只需要站在那里,什么都不需要做,就已经是众人注目的焦点。
祭酒在萧景铎身边看了片刻,心中满意地点点头,就悄无声息地走开了。
祭酒站在身边,搁寻常人身上哪个不紧张得手抖,而萧景铎下笔的速度却非常稳定,至始至终都没有被祭酒影响过。
离开考场后,萧景铎眯眼看着天上的骄阳,露出久违的笑意。
白嘉逸发挥的也很不错,看到萧景铎站在外面,他主动走上来调侃:“看来,我不需要询问你这次考试感觉如何了?”
萧景铎笑着点点头:“彼此彼此。”
离别在即,白嘉逸难得染上几分感性:“毕业考已结束,我要搬回白府住了。此去一别,相见不知何时,有空欢迎你来白府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