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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半会,恐怕还不能搬。”
萧景铎站在内侍对面,闻言说道:“用不着这样着急,文宗大忌还没过,不必大兴土木。”
这话听着就让人舒心,来人是乾宁身边伺候的人,听到萧景铎在封侯这种大喜当头还记挂着文宗的忌日,无疑心里舒坦极了。听到萧景铎这样说,内侍脸上的表情更加和缓,眼角甚至笑出了褶子:“承羲侯真是有心了。”
“这是为人臣子的本分罢了。”
“公主还吩咐了,承羲侯此行立下大功,要重重封赏。承羲侯府已经在修缮,殿下念在侯爷初立府,手里没多少得力的人,特意又赐下奴婢一百。本来奴这次出宫就该把这一百人带出来的,但是一百人吃住不是小事,若是全部带来指不定要给定勇侯夫人添多少麻烦。所以殿下说了,先分二十个人过来听从承羲侯调遣,等过几日承羲侯府修好了,剩下的人直接送到新侯府去,不必劳烦定勇侯府了。”
实封五百户,赐绢两千匹,现在又赐下一百个奴婢,这种封赏可着实大手笔了。
出征前,容珂曾坦言萧景铎不用表露身份,甚至连填妆礼都要避着,当时天上还飘着雨丝,萧景铎什么都没说,只是在几日后的朝堂上公然请战。如今萧景铎得胜归来,容珂也没有解释当日的事情,只是将之后的封赏调度一应换成最好的,给予全然的信任。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瑶,许多话都已不须多言。
萧景铎带着人拜谢后,就又听到传旨的内侍说:“封侯授册在新府邸举行,定勇侯府里便不必准备了。这位是宫里享有盛名的青菡姑娘,见识过好些贵人太妃的册封仪式,她对这些想必都是熟的,若是承羲侯拿不准封侯仪式的流程,不妨问一问青菡。”
这位公公真是有意思,话里话外每一个字都在表明,萧景铎如今是暂住定勇侯府,过不了多久就要搬新府邸,另立门户。公公是谁的人不言而喻,萧景铎默默感慨,容珂这人还真是能记仇。
好些话萧景铎自己不能说,但是借着公公的口,却可以恨恨敲打定勇侯府里的这些人。萧景铎当然知道院门外不知围了多少打探消息的丫鬟下人,传旨公公更是宫里出来的胜利者,对这些门道更是一清二楚,他愿意站在庭院里说这么多话,恐怕也存了示威的念头。
公公见意思送到了,差不多便见好就,敛起袖子准备告辞。萧景铎和宫中人在说客套话,门外的小丫鬟见没什么新鲜事了,就悄悄跑开。
福安园内,吴君茹听到丫鬟打探来的消息,失神地靠在凭几上:“实封五百户,生绢两千匹,还赐了一座新府邸……”
生绢在市场上价格很是稳定,历来当作货币来使。赐绢两千匹便是赐钱,但是银钱上的来往都是小事,真正要命的,是萧景铎的头衔,以及他的新府邸。
赐绢是惯常,真正能反应一个人在上位者心目中地位的,乃是赐府。吴君茹压抑住心中的不安,怀揣着侥幸问道:“他的新府邸,说在哪儿了吗?”
“这个没听公公说。”小丫鬟觑着吴君茹的脸色,投其所好地说道,“依奴看,长安里权贵云集,这些年下来,空置的宅子屈指可数,就是当年侯爷第一批封侯,不也才得了修行坊的一处宅子吗?大郎君他虽然得了侯爵,但是想必找不到什么好宅子,更别说和我们侯府比了。”
吴君茹疲惫地靠在软垫上,道:“希望吧……”
她双目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但她的神色却越来越焦躁。过了一会,吴君茹忍不住站起来,问:“四郎君在哪儿?”
“郎君刚散了学,正在写字。”
按理丫鬟这样说了,吴君茹该感到放心才是,可是吴君茹对萧景业抱有极大的期望,听到这句话还是觉得焦躁不安。“不行,我得亲自去看。”
吴君茹带着一众丫鬟出门,径直往宁远院走去。宁远院是侯府里除高寿堂、福安院外最好的院子,默认是世子居住之地,萧景业能住在这里,可见他在萧家的地位。
吴君茹原来还自豪自己的儿子能住世子之院,而萧景铎这个名义上的嫡长子却被排挤到偏僻的清泽园,可是她现在远远看到宁远院的门,心底却无端涌起一股烦躁。
住最好的院子有什么用,萧景铎现在都要分门立户、自己另外住一座侯府了,而她的儿子甚至连功名都没有!
吴君茹跨入正门,一眼就看到自己的儿子坐在围栏上,正和丫头下人们谈笑。吴君茹心里的邪火顿时直入脑门,训斥脱口而出:“萧景业,你在做什么!”
听到母亲的声音,萧景业连忙站起身,惴惴说道:“我写完了夫子布置的课业,出来透透气……”
“什么透气,我看你分明就是贪玩!”吴君茹圆溜溜的眼睛朝四周扫了一圈,声音不大却让人毛骨悚然,“我倒要看看,什么人敢耽误我儿子。说,是谁鼓动四郎君出来玩的?”
看到吴君茹出现,丫鬟小厮早吓得退到一边,低着头不敢喘气。听到她这样问,下人们愈发胆颤,哗啦一声便跪了一院子。
萧景业看到这一幕急了:“母亲,不关他们的事,是我要出来的!”
吴君茹还是怒气冲冲地扫视着地下的人,她清楚自己的儿子,萧景业不是贪玩的人,这话显然在袒护什么人。想到这一点吴君茹愈发生气,她的儿子是她全部的指望,从三岁起她就严厉教导,一刻都不敢松懈,现在竟然有人勾得他玩乐,还让萧景业出言袒护,吴君茹如何能忍这种人的存在。
“母亲!”萧景业着急地大喊,吴君茹置之不理,铁了心要找出害群之马来。院子里正僵持着,门口传来一个少女的声音:“我就出去了一会,这是怎么了?”
见了来人,萧景业如蒙大赦:“六妹,你来了!”
吴君茹皱眉:“玉雅,你怎么来了?”
萧玉雅带着丫鬟站在宁远院门口,迷惑不解地看着面前这一切,萧玉雅是大房唯一的嫡女,和萧景业是同母兄妹,她的身后还跟着萧玉颖。萧玉颖是萧英的庶女,历来不太得吴君茹待见,此刻见嫡母发作萧景业院子里的下人,她巴不得吴君茹对她视而不见,怎么会在意吴君茹没有喊她的名字。
“有人带着你兄长出来玩,我管教一二罢了。你兄长还要好好读书,日后科举入仕,出将入相,怎么能被这些个刁奴耽误?”
萧玉雅一听竟然是怎么一回事,着急地直跺脚:“母亲,不是你想得那回事,是我唤四兄出来玩的!”
“竟然是你?”吴君茹也大出所料,随即就有些恨铁不成钢,“你明明知道你四兄读书要紧,竟然还耽误他的时间?我真是把你宠坏了,连这点轻重都不晓得。”
“母亲!”萧玉雅和萧景业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