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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一会,问道:“你来了多久了?”
“没多久。”江安王说道,“姐夫亦是高门之后,你和姐夫好好过日子不行吗?”
“他也就是家世能看得过去,其余还有什么拿得出手?而且就算论起家世,他也不过是一个侯门子弟罢了,官职是家里荫蔽的不说,到现在也才七品。”和静很是不满,“你看看新安的驸马,是公府的嫡子,她公爹现在还在朝中当宰相!其他人的驸马也各个都出身高门,凭什么到了我这里,就是这样不上不下的?”
“阿姐,她们毕竟是公主……”江安王还想再劝,却不知触及了什么,和静郡主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
“我本来也该是公主!这些都是她们从我这里窃走的!”
这话一出,四下寂静。
和静的胸脯不断起伏,眼睛都有些红了:“我们的父亲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她们秦王一系算什么?阿父那样信任他们,孤身入宫赴宴,他们却乘机杀害了父亲,还逼迫祖父将皇位让给他们,简直无耻之尤!”
江安王从小被灌输权术和帝王之道,他听完和静的话,有心想说不是这样的。这并不是偷袭的问题,当日秦王功高震主,他们能发动宫变,能宫变胜利,这本身便是实力的证明。更何况,他们的父亲并不是真的毫无准备,就算悯太子没有兵力,那祖父呢?
可是和静却不想听这些大道理:“若他们不要偷袭,而是公明正大对决,我们东宫岂会输给他们?这座宫廷本来就该是我们的,这些人能有现在的荣光,全是抢了我们的东西罢了!容珂只是□□的一个孙辈,日后最多封个县主,凭什么能成为郡主,公主,如今更是成了摄政长公主!”
和静接下来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她也是东宫嫡女,若没有当年那场宫变,说不得如今的摄政长公主,就该是她了。不过不是也没有关系,江安王性子这样弱,日后等成了事,他也很好掌控,和静一样可以做摄政长公主。
说实在的,若不是容珂,和静都没有想过,原来女子,还可以做到这样一步。以公主之身总揽朝纲,想做什么都没人管,这种生活才是她想要的啊!
和静走进一步,用力扣住江安王的手臂:“明泰,你看看容琅和容珂的风光,你真的甘心吗?我们才是正统,容珂容琅两个小辈,凭什么能坐到那个位置上?”
“可是……”江安王有些胆怯,“我们孤立无援,父亲的旧部几乎被洗净了。我们还能做些什么?”
“我们有祖母啊!”和静紧紧看着江安王道,“祖母是全宫地位最高的人,她才有资格决定真正的帝王,不是吗?”
江夏王摇头:“他们已经宣告天下,正式登基,一切已经尘埃落定。我们就算出身正统,此刻也成了犯上作乱。”
“他们现在确实是正统。”和静极冷地笑了一下,“但是,如果容珂死了呢?”
檐外的雪一直下,将整个庭院都埋成雪白。
过了好久,江夏王的声音才响起,仔细听来还有些发抖:“你说什么?”
“容珂太难缠了,有她在什么都做不成。只有她死了,我们才能控制小皇帝,到时候让祖母下令,把小皇帝抱到武德殿养,怎么养,能不能养活,全不是看我们的心思吗?等文宗一脉全部断绝,有祖母支持,我们才会是正统继承人,这样,才算是物归原主。”
“这……这太大胆了,我们能成功?”江安王很是怀疑,自从容珂辅政以来,宫里大大小小的暗杀就没停过,可是没见小皇帝到现在还稳稳当当地活着吗?江安王真的怀疑,他们连容琅都得不了手,还能对容珂本人怎么样吗?
“马有失蹄,人有失手罢了。”和静一句话就将从前的失败带过。“所以我现在招揽其他能臣,也是为了你着想啊,有这些人支持,你日后才能顺顺当当登基,我们可不能给人做嫁衣裳。”
江安王沉默了半响,最终还是低低叹了一声:“刺杀容珂不是一件轻松事,你想怎么做?”
……
武德殿内,吴太后四处看了看,奇道:“和静哪去了?她方才和我说要出去更衣,怎么现在还没回来?”
“外面下着大雪呢,许是郡主兴起去赏雪了。”吴君茹接了一句。
吴太后也朝外看了一眼,半耷拉下眼,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虽然吴太后带搭不理,但是吴君茹已经受宠若惊,这可是太上皇太后,能和她搭上话,已经是无上的体面了。
虽然吴太后也姓吴,但是和吴君茹却没有任何关系。吴太后娘家也是陇西权贵,兵阀起家,而吴君茹却出身清河吴家,一个小小的崔氏附属家族。
见吴君茹和吴太后搭上了话,好多人都高看吴君茹一眼。崔太后朝这里看了一眼,直起身道:“母亲,我有些气闷,先到外面透透气。”
吴太后合上眼,道:“去吧。”
命妇都站起身给崔太后行礼,有伶俐人说道:“若崔太后不弃,不让臣妇陪着太后出去赏雪?”
“不必了。”崔太后笑道,“你们穿的这样鲜亮,若冻着你们就不好了。”
这话说完许多人都笑,冬日里为了好看,显然不能穿太厚,崔太后这话虽然是调侃,但也确实是实情。崔太后四下扫了一眼,对吴君茹说道:“你穿得倒还贴实,你陪哀家出去走走吧。”
定勇侯府的人喜出望外,萧家的几个姑娘听到了,都喜滋滋地要起身陪太后散心。然而没想到太后又挥了下手,道:“你们这些小姑娘鲜嫩的和花一样,待着这里和同龄人说说话吧,不必陪着我这个老婆子了。”
说话哪能比得上陪太后出游!萧玉雅正要推辞,就看到吴君茹对她使了个眼色:“玉雅,和你几个姐姐好好坐着,不许吵着吴太后休息!”
说完,吴君茹就扶着崔太后的胳膊出去了。
而萧玉雅莫名其妙地坐回原地,母亲这又是做什么?这样大好的得太后青眼的机会,母亲为什么要拦她?若是方才她跟了出去,指不定日后说亲能加多少筹码呢!
到了殿外,等走到无人之处后,崔太后回手,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漠然。“外面有我的人看着,说吧,什么事?”
吴君茹讪讪地回手,现在没有外人,崔太后一点都不愿意装下去,连手都不愿意被吴君茹触碰。但是吴君茹不以为意,反而急切地说道:“太后,我前几日撞到一桩天大的秘密!”
“秘密?”崔太后将信将疑。吴君茹压低声音,将程慧真的事添油加醋地讲给崔太后。
听完之后,崔太后惊讶地合不拢嘴:“竟然还有这等事?”
“千真万确!”吴君茹斩钉截铁地说,“程慧真如今就在宫里当值,若是您不信,大可将她唤过来,仔细询问。”
“她在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