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羲侯府。皇帝皇后亲自送乾宁公主出宫,诸相随车送嫁,而承羲侯府来亲迎的,也都是三品高官,战场上赫赫有名的大将。
乾宁公主的嫁妆八人合抬都抬不动,仪仗队点燃的蜡烛,竟然将街边的柳树都烧焦了。出入公主府和承羲侯府的都是公侯将相,鼓乐声直到入夜都不息。
婚礼遵照古礼,在傍晚举行。等萧景铎终于见到容珂,时间已经折腾到很晚了,而偏偏宫娥们用团扇遮住容珂的脸和身形,没有却扇诗不肯罢休。
真的是够了。也亏得萧景铎是进士,这才能从催妆到行路再到却扇,一路都不露怯。
萧景铎耳边是众人的哄笑,不少胆大的官夫人还在给宫娥们出主意,而萧景铎眼中,只能看到一个人。
她穿着深绿色礼服,坐在重重团扇后,虽然看不到人,但是萧景铎就是知道,容珂刚才笑了。
周围的喧闹仿佛一瞬间离他远去,耳边似乎传来涿郡的战报声,那是皇帝尚是陈望,一辈子都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乡亲在院外哭喊:“宣国公起兵了!秦王带人攻打涿郡来了!”
下一瞬间,萧景铎仿佛又站到赵国公府的花园里,那时候的他险些被废掉嫡长子之位,他在回廊上撞倒了一个小姑娘,他问对方:“你是何人?”
小姑娘面如冰雪,神态高傲。她说:“我叫容珂。”
乾元八年,主归政天子,降承羲侯。次年,主随承羲侯赴幽州,帝久留未果,无奈允。
主至幽州,整顿州府,两年之内,边城晏闭,牛马布野,商队井然。一胡商为东突厥所虏,商高呼主名,东突厥人闻之,惊惧对视,不敢造次,竞放之。
《宣书乾宁传》
乾元八年,萧景铎拜幽州都督,掌漠南十州兵马。承安元年,铎携主出长安,赴幽州。时东突厥常扰边,听闻萧景铎至,俱如丧家之犬,再不敢犯幽。都督之名,威震北疆,数十年无敢犯边。
萧景铎尚镇国乾宁长公主,自降之后,两人举案齐眉,琴瑟调和。幽州常见一夫妇踏雪寻梅,草原纵马,时人疑盖铎与主也。
承安三年,萧景铎受诏,携主归京,上亲率百官迎之。六月拜礼部尚书。不久,转兵部尚书。
出将入相,有妻如此,福泽子孙,古之至今,或有人功高盖主,猜忌凋零而终,或有人外事极尽善者,而家宅不宁,子孙不肖。唯萧景铎,福佑双全,概莫如是。
《宣书承羲侯传》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作话:
萧景铎和容珂的故事写完了!啊我要被唐朝的官职逼疯了!
如果是《嫡妹》那本是倾注感情最多的,这本就是倾注心血最多的,为什么呢,因为我一共只写了两本(尴尬)。
第一次写男主言情,前期宅斗,中期科举,后期朝斗+宫斗,最开始萧景铎还小,恩怨简单,最大的困难就是自己的母亲被剥夺身份,虽然有些虐,但是我写的很顺畅。等到了后来,这个新生王朝的跌宕变化,新旧势力不断冲突,这是进士集团崛起的时代,也是边患严重、内斗不休的国难时代,这个时候写起来就很困难,时常写到一半,就要去查资料翻书,而且这段时间也是萧景铎和容珂感情戏飞速进展的阶段,感情戏苦手分分钟想跳楼,再加上那会正好撞上三次元很忙,写得实在是痛苦不堪。
可是等坚持过来了,再回头看,只剩下感动。
这是一个孤弱少年萧景铎的成长史,随着他的崛起,也是一个阶层剧烈变革、王朝波澜起伏的时代更迭史。我很喜欢初唐时候的历史,政变都是实打实地杀人流血,女子对参政也没有后世的小心翼翼,而是直接挑开垂帘,高调地走到前台。那个时代全民尚武,包容开放,君王给臣子跳舞(对的就是李世民),同样也血腥强势,杖杀亲孙,这大概,就是我想象中的初唐。
真的很喜欢容珂,也很喜欢萧景铎,做人设的时候还不觉得,后来越写越喜欢这对男女主。《嫡妹》那篇和这篇一脉相承,这篇文成于《嫡妹》之后,但刺激我构思出这段系列文的灵感,其实来源于容珂。那是四五年前,我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铁血又决绝的摄政公主,虽众叛亲离,依然不改初心。后来构思了容珂的后人,才有了容思勰。
说这么多,还是不舍得和容珂和萧景铎说再见,似乎一结束我这些不明所以的碎碎念,我就要彻底离开容珂和萧景铎了,没完结时每天愁的都想跳楼,等真完结了,却又觉得不舍得。
容珂和萧景铎都是很厉害的人,他们坚持自我,内心强大,希望看到这里的诸君与我,都能像他们一样,不惧怕不公平和流言蜚语,活出自己的人生。
谢谢各位读者陪我到这里,谢谢你们,没有你们的支持,我坚持不到六十万字的。谢谢!
接下来还有几篇婚后番外,预计很快,《太子》那篇就要开文了,希望大家继续支持啊~比心~
不得不说再见了,萧景铎,珂珂,接下来的故事,我们就无缘参与了,你们自己要保重啊。再见!
本文完。记于2018年7月17日19:06。
第129章番外一 幽州记
当幽州的大小官员听说新来的大都督是萧景铎,而且乾宁公主也要一同前来的时候,心态差些的官膝盖一软就跪到了地上。
天啊,他们不就是去年农桑成差了些,至于吗?至于吗!
萧景铎和乾宁的车架达到的那日,幽州所有官员出城迎接。
容珂自长大就很少离京,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只是东都洛阳。他们成婚后,在公主府住了没几天,就启程前往幽州。
容琅几次挽留,容珂都执意离京。她已然归政,如果她不离开长安,长安里的大小官员还是以她为首,并不利于容琅的成长。既然决定将朝政交给容琅,那就干脆果断一些,全然抛给他不管。
容琅八岁登基,太傅教他经史子集,但是真正的帝王心术,朱批奏折,以及如何平衡朝堂,其实都是容珂手把手教的。容珂对容琅来说,亦姐亦父。现在容珂要走了,容琅难有些不舍和忐忑,可是无论他怎么说,容珂都铁了心要离开长安,离开这座权力之城。
在外人看来,乾宁长公主教育幼帝,颇有些训练雏鹰的意味,一把将雏鹰推到山崖下,逼着雏鹰学会飞翔。
老实讲,原来萧景铎也是这样以为的。直到离开京畿地带,慢慢走入北方平原,容珂原先还好端端维持着自己摄政公主的仪态,后来发现没有补阙天天跟在她身后念叨,也没有宰相每天劝她保持皇室威仪,容珂像是突然开发了新天地,从此一发不可拾。
等到了幽州,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