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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湿淋淋的,手里抓着那个哨子,身后是月亮,特别圆,特别大,特别亮。
陈飞卿经常帮皇上盯人,早就轻车熟路,因此傅南生并不确定他一定跟着自己。只是也不在乎,若要跟着也好,不跟也罢,都没太大干系,反正也只是做个姿态罢了。
可这一刻,他看着陈飞卿,脑子里什么别的都想不到了。
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踩着水抱着陈飞卿没撒手了,也舍不得撒手。
陈飞卿低声道:“到岸上去说,水里冷,你腿又没好多久。”
傅南生仍然不肯动。
陈飞卿没办法,只好把哨子给他挂回脖子上,拦腰把人给抱起来回岸上。
岸上的玄英满脸写着一言难尽。
陈飞卿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要把傅南生放下来,傅南生又不肯,抱着他的脖子死活不撒手,将脸埋在他的脖颈间。
玄英的表情就更一言难尽了。
陈飞卿更不好意思了,道:“英叔,要不你先回城吧,这一匹马也坐不了三个人。”
玄英摆了摆手:“回什么回,先起个火把你俩那一身烘干吧,不然得要命。”
说完,他就转身去找柴火了。
等他走远一些,陈飞卿低声跟傅南生打商量:“下来吧,英叔在呢,这你就不觉得不好意思了?”
傅南生搂得更紧了,任性地道:“我不。”
陈飞卿反倒觉得有些想笑,轻声问:“又怎么了?”
傅南生的声音忽然间有点软软的:“我想要你。”
陈飞卿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傅南生稍稍地抬了抬头,搂着他的脖子去亲他的嘴。
陈飞卿一边被他亲着,一边努力地瞧不远处的玄英。
傅南生咬了他一口,不亲了,又靠回了他的脖颈间,闷声道:“你从宫里出来的时候,有点不高兴。”
陈飞卿道:“哦,那个,有点事。”
“是不是皇上跟你说了什么?”
陈飞卿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沉默了下来。
傅南生低声道:“你是不是又不想要我了?”
陈飞卿一怔,忙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傅南生道:“我感受得出来,你不喜欢我了。”
陈飞卿哑然:“这你怎么感受出来的,我什么都没说。”
傅南生闷闷的,半天才抬眼看着他,道:“我娘教我看客人的脸色,要看谁高兴,谁不高兴,谁喜欢我,谁不喜欢我。她说,做我们这一行的,就是靠着被人喜欢才能活下去。你要是不喜欢我了,我”
陈飞卿一时腾不出手来,只好亲他的嘴,制止他继续说下去。接着道:“我不是你的客人。”
傅南生眼中本来因为那个吻有了些光,此刻又黯了下去,挣扎着从陈飞卿的怀里站到地上,道:“抱歉。”
陈飞卿却搂住了他的腰,不让他走,又把他冰凉的手捉到嘴边亲了亲,眼睛一直盯着他的眼睛,道:“你也不用讨我的喜欢,我已经很喜欢你了。你能为我改自己的性子,我很高兴,但我希望这对你而言不是负担,而是一件会让你开心的事。”
傅南生忍不住便又去亲他,心里说不出的高兴,也说不出的难受。
半晌,他痴痴地道:“我想把我的心挖出来给你看。”
陈飞卿听了这话却有些懵似的,犹豫着问:“我们商量一件事,你能不能,换一种比较温和的说法?”
“可以。”傅南生笑了起来,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我好想要你,特别想,想得我难受,特别难受,白天黑夜里都是一样的,一想到你,我就想得好难受。”
陈飞卿的心砰砰的乱跳了起来。
篝火燃了起来,玄英一边添柴一边莫名地看旁边那两个人,总觉得仿佛有点被排斥的错觉。
讲道理好吧,他都没排斥他俩呢。
傅南生被陈飞卿抱着,又烤着火,渐渐地睡着了。
陈飞卿虽然很不好意思,但还是强作镇定,装作并没什么异常似的,低声问:“英叔你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
玄英继续一言难尽地看着他,道:“听不清你在说什么,你要不就大点声,要不就等他明天醒了再跟我说话。”
陈飞卿:“……”
第81章
翌日清晨,三人终于回到了京城,陈飞卿扯着玄英一起送傅南生回书院,打算过后问问玄英给他爹翻案找证据的事儿。
刚到书院门口,就见着了皇上身边的公公。
公公朝陈飞卿和玄英行了礼问了好,便对傅南生道:“皇上让奴婢将东西送给傅公子,说若还有需要的,尽管和小侯爷说,小侯爷自然会转告,皇上一定会尽力帮你。”
傅南生在心中又狠狠地踹了一脚皇上,面上仍然很温顺,道:“多谢皇上,多谢公公。”
陈飞卿看着那公公离去,又看了看公公送来的小匣子,不解地问:“这是什么?”
傅南生也一脸茫然,当着他的面打开小匣子,里面是一些银票和文书。
银票倒也罢了,文书打开来看,上面居然载明傅南生高中某地乡试第一。
陈飞卿忍不住好奇,问:“你什么时候去考乡试了?”
傅南生却有些难堪似的,很低声地道:“我没考过。”
陈飞卿又问:“那为什么会有这个?”
玄英摇了摇头,一巴掌把陈飞卿拍到旁边:“造假你不知道啊?还问。”
陈飞卿当然知道造假是怎么回事,可他却没想到皇上会给傅南生造这种假。
玄英又摇了摇头:“行了,你俩先处理你俩的事,我还急着跑你爹的事儿去呢。正好,飞卿你别掺和。走了啊,晚点得空过来吃饭,酒菜备着点儿。”
“英叔!”
玄英已经上了马,扬长而去,头也没回,只摆了摆手。
陈飞卿又看回傅南生,半晌才道:“我们进去说吧,正好昨天的事还没说。”
傅南生却故技重施:“我突然想起”
“其他的事重要还是我重要?”陈飞卿很机智地问出了这句话。
傅南生没料到他会这么问,愣了一下才道:“当然是你,你比什么事都重要。”
陈飞卿道:“那就进去,我们谈一谈。”
傅南生很委屈地跟着他进书院。
陈飞卿把傅南生带到书房,让他坐下,抱着热茶杯,自己也搬来一张椅子,坐在他对面一步远的地方,手里也抱着个热茶杯:“好,开始。”
傅南生反而笑了:“陈将军就是这么审犯人的吗?”
陈飞卿正色道:“犯人可没你这待遇,他们通常都被绑起来,拿带倒刺的鞭子打,打完了泼掺盐的脏水。偶尔碰上太冥顽不灵的人,还得用更重的刑罚。”
傅南生抿了抿嘴,故意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