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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
皇上微笑着道:“这就是朕之前什么都不告诉你的原因。”
陈飞卿:“少搪塞我了,肯定不是为了这个,至少不全是。”
皇上:“那也有一大半是为了这个。你能不能稍微笑得好看一点?”
陈飞卿:“我能笑成这样已经很厉害了,说实话我现在满身都是鸡皮疙瘩。”
皇上便松开了他的手,拽着他的手臂,把衣袖往上拉了拉:“还好,没瞧见。”
陈飞卿:“放下去吧,你这样过分了。”
皇上:“得了吧,当朕还真的乐意?”
陈飞卿:“太后走了吗?”
皇上:“没,还在看。”
陈飞卿:“哎,白大哥还挺会涂粉的,隔这么近也看着很好。”
皇上:“你以为呢?他可受达官显贵的夫人小姐们青睐了。”
陈飞卿还要说话,却见皇上神色隐约不对,忙问:“又不舒服了?”
皇上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如今他不过是靠着白御医给他涂了脂粉才看起来神好,实际上撑了这么久已经是极限。
陈飞卿急忙又往旁边挡了挡,一只手去摸他的脸,另一只手暗中扶着他的腰,瞧着像是抱住了他。
皇上缓了缓,低声道:“朕不行了,得让她赶紧走。”
陈飞卿想了想,就着这个姿势将皇上缓缓地放躺到床上,又一直挡住了身后,瞧着竟像是要
太后早已经看得极为诧异,扭头望向白御医。
白御医面无表情地道:“臣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声音又大,像是有意提醒里面的人,可太后此刻却无法与他计较,想了想,劈手夺过他手中的药方子看。
里头的两个人也似乎是吓了一跳,皇上忙问:“谁在那里?”
陈飞卿已经飞快地过来了:“太后?”
太后的目光从药方子上挪到陈飞卿的脸上,又看向白御医。
白御医生无可恋地道:“臣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太后想问真相,可又迟疑起来,半晌才道:“哦,哀家刚才有个镯子似乎是掉了,回来想找找。飞卿,你和皇上似乎是有事要说?”
陈飞卿笑道:“嗯,有点朝堂上的事。”
说到床上去!把人说到早朝上不了!
太后的心情十分复杂,半晌才道:“皇上一向不大好,不是真的非常事关社稷的大事,你就不要拿来为难皇上的身子。”
陈飞卿点了点头:“知道了。”
“知道了要做到。”
“是。”
皇上又从里头叫了一声:“母后?”
糟心!
“看来镯子不在这里,哀家也不留了,皇上顾好自己的身子,毕竟是一国之君,群臣百姓都还得依仗皇上,该休息就休息,别胡闹。”太后说完,扬长而去,不想管这糟心的事儿。
太后回到宫中,叫来与她素来亲信的太医,将记下的药方报了出来,问:“这药方是治什么的?”
那太医在宫中待了几十年,早已摸清了门道,根本不问药方从何而来问了作甚,只顾回答:“回太后的话,这药方是补肾固元的。”
“知道了,你回去吧。”
太医便要告退,却又被叫住:“皇上近日的身子如何?”
那太医回道:“还和往常差不多,也还在用往常的药。”
“去吧。”
“是。”
第91章
皇上又闹了一阵子,好不容易止住了抓心挠肺的疼楚,喝了药,靠在床头道:“朕想着,千草也将朕的事儿告诉你了。”
陈飞卿忙道:“没说,什么事?”
“不管他说没说,朕再说一遍。”皇上便把昨夜里白御医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
陈飞卿听完了问他:“你想怎么做?”
皇上却道:“母后最近把钟王的小儿子召进宫了。”
钟王的封地远离京城,在一个极为偏僻荒凉的地方,很少掺和政事,也没掺和的本事,一般而言,甚至很难让人想起他来。
陈飞卿问:“他小儿子多大?”
“六岁。”
陈飞卿便明白了,太后这是在未雨绸缪。
皇上叹了声气:“所以朕还不能死。”
陈飞卿抓着他的手,很认真地道:“即便不是为了这些事,你也不能死。”
皇上反手抓住他,点了点头,却多少有些力不从心之感。
陈飞卿又问了一遍:“那你打算怎么做?”
皇上道:“朕要南下。”
陈飞卿一怔,随即笑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愿意。”
“本来也不愿意,但朕南下和朕驾崩当中,前者至少好那么一点。”皇上说起这事倒很坦然,“只不过得把京城的事布置好。”
陈飞卿想了想,问:“所以你让我那么做,莫非是想让我留在京城主持大局?”
皇上笑道:“我们小侯爷可横看竖看都不像是能恃宠生娇把持朝政的奸妃。”
陈飞卿朝他露出恶寒的神色:“你再这么说话,我就找白大哥打一架。”
“那你还不如跟朕打一架。”皇上笑起来,拍了拍他的头,“正好与你想的相反,朕要带你一起南下。”
陈飞卿讶异地看他。
皇上道:“这次宁王和侯爷联手把事儿闹大,母后那边拗不过侯爷,退了许多步,答应撤些人,但远远还不够。这些年,姚家的势力坐大,尤其是遍布南方,是京城鞭长莫及之处。如今北方大多由侯爷和宁王掌控,又因战乱缘故向来是重兵镇守,唯独南方,离得天高皇帝远,姚家盘根错节,很难连根拔起,只能朕亲自去了那里想办法。当然,朕不能每件事都自己出面来做,因此要带着你。”
陈飞卿问:“宁王和我爹呢?”
“他俩不能动,宁王有他的事,你爹得镇守京城,也有他的任务。”皇上问他,“你有难处?”
陈飞卿道:“我自然没有什么难处,只是这样一来,你哪里是去养病了?”
皇上笑了笑:“你以为呢?朕还能真的什么事都不管不顾?那朕留着这条命也没什么用处。”
却见陈飞卿又不高兴的样子,道:“我说过,和那些国事都没关系,你就是得活着。就算你不是皇上,就算社稷不需要你,你也得活着。”
皇上看了他一会儿,摇了摇头,道:“没有这种假设,社稷需要朕。”
陈飞卿的心中十分难受,却一时说不出别的话来,只能用力地握住他的手。
皇上反倒笑起来:“别这个样子,好像朕多苦兮兮似的,朕”
他的笑意突然僵硬起来,猛地抽出手捂住额头,咬着牙,上身佝偻起来,竭力地压抑着一阵阵的疼痛。
陈飞卿急忙一只手扶着他,另一只手贴在他心口,将真气缓缓地输过去,心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