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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生道:“我还不喜欢男人呢!”
陈飞卿:“……嗯?”
傅南生也不知为何,身体有些战栗似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轻轻地又重复了一遍:“我不喜欢男人。”
陈飞卿:“……”
傅南生掀开被子,坐起身,又重复了一遍:“我不喜欢男人,我讨厌男人。”
说完,他就越过陈飞卿朝外爬,似乎是想下床。
陈飞卿急忙拿被子卷着他往里头推:“等等,我都糊涂了,你这气话就说得很吓人了。”
傅南生被他卷着动弹不得,左右不跑了,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这不是气话,我从小就非常厌恶男人。”
陈飞卿疑惑地道:“但是……”
“我只是为了他们的钱或者别的东西罢了,谁他大爷的会喜欢他们啊!”傅南生骂道,“我看到那群傻子就想吐,但他们的钱好骗,天天在街上晃,比能花钱的女人好找多了。”
陈飞卿:“……”
到底一开始在议论什么事来着?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傅南生还在痛骂男人。
陈飞卿的心情更加复杂了,等他喘口气的空档提醒他:“可是你和我都是男人。”
傅南生有点儿仇视他似的:“你若是个女人就没这么多事儿了。”
陈飞卿很难理解他此刻在想些什么:“我不是很能明白。”
“你当然不明白,被睡的又不是你。”傅南生仍然仇视他。
陈飞卿悟了悟:“你是不是还是不愿意?但……”
傅南生却飞快地否认了:“不是!”
这神情又不像作假,此刻想必也不会再说假话,因此陈飞卿更加纳闷:“那你为什么还要……”
他问不下去。为什么还要答应与自己成亲做夫妻,为什么又不是不愿意和自己行房。他越来越糊涂了。
傅南生低着头,沉默了好一阵子,道:“我应该娶个女人的。”
陈飞卿心中一沉。
傅南生低声道:“我很小的时候想过,我以后长大了,考了秀才,也攒够了钱给我娘赎身,接着买一个院子,娶一个姑娘,生两个孩子。院子前面临街,是一个铺面,卖一些东西,做一些生意,一边做生意,一边准备科考。”
陈飞卿觉着自己应该打断他的话,却没有这样做。
傅南生突然又笑起来:“但是后来,干娘和我娘说,我生成这样,还是做男人的生意更靠得住。我不喜欢男人,但他们确实给了我很多钱财。女人不好找,能给我那么多钱的女人更不好找。”
陈飞卿仍然不说话。
傅南生看着他:“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陈飞卿问:“那你究竟是想说什么?”
傅南生道:“我也不知道。”
第135章
陈飞卿的胸膛里极为难受,很想起身离去,却忍耐住了,仍然看着傅南生。
他甚至想要质问傅南生,既然如此是不是就该和离了。但这是气话,不该火上浇油。
傅南生撇开卷着自己的被子,爬过去靠在陈飞卿的怀里,竭力地把自己蜷缩起来,很小声地道:“男人和男人当真在一起,会被人笑话的。”
陈飞卿觉得匪夷所思:“你以前难道没想过这件事?”
傅南生很认真地告诉他:“以前也没几个人瞧得起我,我是个娼妓的儿子,本来都已经够被人笑话了。但现在我不是了,我娘赎身了,我也做官了,别人就会笑话我别的事了。”
陈飞卿的心口很憋闷,当真想要扯着傅南生的衣襟骂一句“你是不是失心疯”。
自然没有这样做。
他只是又问了一遍:“你究竟想说什么?”
傅南生刚要说话,陈飞卿又问:“是不是谁找过你,和你说过什么关于我的事?你故意说这些话气我走?是不是上一次淮王……”
傅南生摇了摇头:“没有,我也不会被人说动。”
这倒也是……
陈飞卿头疼地问:“那你究竟想怎么样?”
傅南生想了许久,将陈飞卿抱得更紧了一些,嘴里却是道:“我们再做一回夫妻,就把婚书撕了吧。”
陈飞卿忍无可忍,将他扯开:“我问你最后一次,是有人让你这样说,还是你自己这样想?”
傅南生道:“我说了,没有任何人和我说,我也不会听任何人的话。”
“很好。”陈飞卿点了点头,起身穿了衣服与靴子,便朝外走去。
傅南生却忽然哭了起来。
陈飞卿脚步一顿,回过头去,有些不忍地看着傅南生。
他猛然想到,傅南生原本就是这性子,早就知道了的事,何必置气。
只是这次的话确实太伤人,他也确实十分憋闷。
……
也罢,总得有人让一步。
陈飞卿犹豫了一阵,又回去床边,朝傅南生道:“我不走,等明日休息好了,或许你就不会这样认为了,或者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
傅南生仰着头看他,抽噎着道:“你去那边的小屉里拿给我。”
陈飞卿顺着他指的方向走过去,拉开小屉,从里面摸出一个圆圆的致的小瓷盒:“这是什么?”
傅南生道:“给我。”
陈飞卿疑惑地将东西给他,看着他拧开那瓷盒的盖子,里面的东西即便猜也猜到了是什么用途,顿时便觉得一股热血直冲颅顶,劈手夺过来用力地砸到地上:“傅南生!你不要太过分!”
傅南生却道:“你把它给我涂了,我就可以和你在一块了。”
“我多稀罕你和我在一块!”陈飞卿平生第一回气得口不择言,“你想看我生气是吧?你们都想看我生气是吗?”
看着陈飞卿朝自己伸手,傅南生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陈飞卿却没有打他,抢过他手上的小盖子,同样用力地朝地上砸去,接着转身去捡起适才只砸出了一个小缺口的口脂瓷盒,再次朝地上砸了过去。
傅南生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陈飞卿把东西给砸得四分五裂,瞪着傅南生看了许久。
傅南生都不知道自己该继续哭还是该做什么了,想了想,有些畏惧地看了眼地上砸碎的瓷片,咽了口口水,提议道:“要不你拿那个把我脸划了?”
陈飞卿逐渐地喘过气儿来,胸口里没那样憋闷了,却一片死气沉沉,提不起劲儿来。他确实很疲累了,不想再搭理傅南生。
傅南生看着陈飞卿推门出去了,便垂着头发呆。
可很快陈飞卿又回来了。
傅南生惊讶地抬头看他,见他拿着扫帚簸箕进来,将地上的碎瓷片扫净。
于傅南生而言,陈飞卿当真是个谜。
扫完碎瓷片,陈飞卿面无表情地朝傅南生道:“我回侯府,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婚书我放在京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