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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儿用油纸包着的糕点,“姐姐给我的,念着您喜欢甜食,特意留的。”
楚长安可不记得自己有将这个嗜好说与任何人过,除了萧寂是一道长大的所以知道,其他人面前楚长安从未提起过。
而且有了上一次的事儿,别人递过来的食物楚长安最多也只是表面上接着,转身就直接弃掉,哪怕再是喜欢也不会去动一口。
因小失大,不值当。
“谢谢了。下次你若是喜欢什么尽管说,从宫外尽量给你带。”心里虽然想的是别的,明面上楚长安还是笑着接了过来。
然而刚接着还没拿稳,那一包糕点便掉在了地上。
采莲只是叹息了一声,弯下身将地上掉着的东西捡了起来。然而一抬头还没来得及念叨两句,只见着楚长安死死的盯着什么。
“怎么了?”采莲倒是机灵,马上把数落的话咽了回去。
楚长安半晌也没接话,只是呆滞的看着自己不断颤抖的右臂。
这些日子虽然时常有过反复,但也不过就是一刹的失力,很快也便缓过来了。然而这一次却是比以往更加难忍,除了右臂不受控制以外还有些隐隐的钝痛,且钝痛还在不断的扩散,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早些时候楚长安去太医院的时候见着只有一个值班的小太医,便想着晚些时候再去。结果这么一拖,竟是又拖出来问题了。
“血!”采莲毕竟是个姑娘,反应过来的时候还是不禁向后退了好几步。
大抵是方才在永昌宫里头动作大了一些,本来已经愈合差不多的伤口又一次染了红。
平日里头这幅身躯倒是硬朗,但是这一次,楚长安自己也有意识,要是真的这么放人不管,怕真的是要出大事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楚长安:就很绝望jpg
☆、第三十一章
一路上浑浑噩噩的爬到太医院的时候,楚长安只觉得恨不得把右臂砍了才算清净。
说真的以前哪怕浑身被射满箭矢的时候也不过就是咬咬牙忍过去了,不像今天这般,疼倒是能忍,只是万虫噬骨般的麻痒实在是难耐。
这回太医院坐着的倒是个老太医,正拿着桌案上那颗黑色的药丸反复琢磨,见着来者万般痛苦,赶忙从席子上站了起来迎了上去。
楚长安没说话,也可能是已经被这种感觉折磨的说不出来话,只是面部扭曲着伏在地上,左手死死的按着右臂,至少在心理上能缓解一些。
跟来的采莲已经被眼前的场景吓呆了,站在门槛上看着地上躺着的楚长安和正查看情况的太医,退也不是进也不敢。
过了半晌小姑娘才战战兢兢的开口道,“方才……方才还见着楚侍卫从永昌宫里头出来时还好好的,还没说两句话忽然就这样了,奴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太医将楚长安手臂上的纱布剪了开,又仔细的查看了一番,眉间的皱纹又加深了几分,抬起头来看着这个惊慌失措的小宫女,“接下来的事情你看着也不好受,先出去罢。”
采莲站在原地没动,双眼依旧是呆滞的凝视着前方。毕竟她也就是个半大的姑娘,总不像这些将士是生死见惯了的,见着这种场面能站得稳已经算得上是不错的了。
“姑娘?别看着了,出去罢。”太医见着她没反应,又重复了一边。过了大半晌,采莲才算是仿佛大梦初醒一般,向外挪了挪脚步。
待人出去以后,太医才转过身来照应地上躺着的这个,“微臣看过了,是蛇毒炼成的丹丸,不过这种蛇这在北方边塞一带出没……不过您这趟是去了南方,而且这咬痕,看起来更像是人为。”
“不过别担心,你这身子强健的很,这点儿程度要不了命。但如果不把毒引出来,这只手以后还能不能动微臣就不敢保证了。”太医说着将一旁小炉上熬到汤药舀到了碗里,给他灌了进去。虽然洒出来的比灌进去的要多得多,但是太医并没有在意这种旁枝末梢,又自顾自的坐了回去开始拟方子。
这汤药虽然是能给人烫掉一层皮,但也当真是管些用处,不一会儿楚长安便觉得手脚稍稍得了些力气,虽然还是难受,但至少有点儿力气说话了。
“引出来的话以后还能碰枪碰剑吧。”稍微恢复了些后楚长安第一句话就是这个,毕竟习武出身的,若是不能碰这些兵器,跟要了整条命没什么区别。
在宫里头行医这么多年,经常遇见那种明明自己都不一定活的了,还去顾其他长短的,太医没回头看他,觉得他这种想法实在是可笑。只是又往炉子上冒着泡的药罐里头丢了几味药,良久才回应道,“这个就看你造化了,不过劝你稍微留点儿体力先熬过眼前这关再说。”
这段时间朝堂之上还勉勉强强算得上太平,只少没有再出点儿什么惊为天人的命案,以往顶风作浪的那几个也算是知道敛了一些,虽然私下底依旧是有动作,但是表面上也知道萧寂不是跟先皇一样是个软柿子。
得福把茶端进去的时候稍稍迟疑一会儿,最终是欲言又止。
“怎么了?”到底是人吃人的地方活的久了,身边的人哪怕是一个眼神有所异动,萧寂也能捕捉的到。
“这……楚侍卫方才让人替他去找统领告了假,奴才正思量着需不需要跟您说一声。”
“出行一趟不易,累了就让他歇着。”萧寂虽然没停下手中的动作,但是纸上的墨迹已经向旁边歪了几分,“这种小事儿不必来禀报,替换个侍卫值守就是。”
在御前当了这么多年差事,上次也见着这个小皇上给了那楚侍卫的东西,本是想着两个人的关系会密切一些,这才自作主张的多了句嘴。不过依着萧寂的反应来看,估计是自个儿看走眼了,毕竟圣上身边的人来来去去,有些在民间有着特殊意义的东西也可能就是随手打发的,没什么言外之意。
“奴才多嘴了。”
“他人呢。”
得福觉得这个皇上也是奇怪,自己前一句刚说完是小事儿不必再说,后半句却还是离不开这个话题。不过毕竟是皇上,得福觉得奇怪也只能憋在心里头,“人在太医院里头躺着,早些时候奴才见着他才永昌宫门口还跟别人搭话,不知道怎么的就委顿在地上了。”
话音刚落,便清晰的听见了有什么东西折断了的声音,只见着常年冷着脸的男子嘴角抽了抽,手中的御笔断成了两节。
得福见此第一反应就是往地上跪,大气都没敢出,生怕这个喜怒无常的主殃及了他这个无辜。
“朕去看看。”语气倒是轻巧,只是这一路上得福一路小跑才算是跟上他的步伐。还没走到太医院就闻到了那股呛人的草药味儿,弄得得福只能用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