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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种理解。
楚长安怀里的东西是将士们用刀硬挑出来的。为此胳膊上没少挨刀子,只是楚长安顾不上疼痛,若是能护住怀里的东西,再挨千刀他都愿意。
持此物者,自可称帝。本是萧寂给予他的信任和希望,现在却是被蛮徒抢了去。
拆开锦棉,苏世元也楞了一下。
上次见到这物件,是萧瑟给他的。当时因着烫手,赶忙命人悄悄放回了永昌宫,如今故物重逢,也不知真的是天意还是怎么地。
“谋反乃是死罪。”哪怕是已经沦落到这幅境地了,楚长安还是不忘多说两句,“宫里深处的人彘,将军该不是没见过罢?也想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
“人彘?是胜是败还说不准。”苏世元瞧着他的样子只觉得好笑,又将手里的玉玺掂了掂。
“而且即便是败了,长兄和我谁被做成人彘还说不定呢。反正烧成这种天理难容的事情你都做了,再多背一条罪名想必也无妨。”
☆、第六十二章
沦落到了这个地步,楚长安脑子里只剩下一片空白。
比起身上的疼痛,还是苏世元的话更加有冲击力一些。
哪怕是真如苏世元所说,一开始萧寂待他就是抱有目的性/的,楚长安也会这么一直自欺欺人下去,即便是到最后真是说开了,也最多是形同陌路,好聚好散。
但绝对不会做谋反这等苟且之事。
然而苏世元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只是让将士们把他五花大绑的给拽了下去关了起来。
其实哪怕楚长安真的是回到京城,光是烧城屠害无辜这个罪名,都足以让他的脑袋在城门上挂上个十天半月的了。明知道回去也没有什么好结果,楚长安依旧是希望能回去,哪怕只是给萧寂报个信再死也比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待着强。
不过事实证明,这一次苏世元估计是认真的了,压根没有给楚长安跑的机会。
从一关进来开始,就点上一旁的香炉。刚开始楚长安还不觉得有什么,直到身子渐渐发软开始不听使唤,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跑不掉了。
不过虽然是知道跑不掉了,楚长安也清楚自己不会真的折在这儿。
至少暂时,苏世元不会让他死。到底对于萧寂而言重要,哪怕做不成交易的筹码,到了最后一刻拉来垫背,也足以让龙椅上的那个一辈子悔恨。
以前楚长安可真没看出来表面上文文弱弱的苏小公子竟是能把人性的丑恶表达的这般淋漓尽致,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在人前再是声嘶力竭,一个人的时候也冷静了几分。
当初萧寂一路从边塞打到京城的事情他也是看在眼里的。只不过当时萧寂手上的兵马多现在的几倍,其中还有不少买来的胡兵。
即便是这样,一路上损失还是惨重到不忍直视。
然而如今萧寂登基一载有余,已然熬过了刚称帝时那个要钱没钱要兵没兵的最尴尬时期。这个时候冲动,怕是如楚长安所说,到最后当真会落到按照朝纲处置的下场。
但一想到昨夜戍陵的火光和百姓的哭喊,这一点儿来之不易的理智立马就消散的干干净净。
哪怕是知道凶多吉少,苏世元也想试这么一次,哪怕到最后死了,也比再为这么一个根本不顾百姓死活,令人恶心的君王效忠好。
毕竟烧成这种事儿,要是背后没人给他撑腰是绝对不可能的。
楚长安从京中出来时带的兵马有限,主要也是用于一路上护送物资的,到底还是没办法和镇北府的大军抗衡。
如今既然已经走到了刀戈相向的地步,苏世元心里也便没了往昔那般悔恨,从而将所有矛头指向了萧寂和楚长安。
要不是他们。
根本不会有这么多无辜之人死于非命,而且萧瑟现在应是还在,而不是在一块儿不知名的土地之下躺着。至于家国大局,总归是能挽救的,不管用什么方法,也不应是如此惨无人道的手段。
真正起兵的时候是五日后的事儿。
不得不说这药方当真是管用。不说即刻起效,但很快便有了好转。
这五日苏世元一面是命人看好楚长安,别让他得了空隙窜了。
再一个就是在戍陵附近四处巡游,希望能找到一些幸存下来的难民,告诉他们瘟疫有救了,不必再受疾病之苦。
有一户人家经过一场瘟疫的洗礼,基本已经不剩什么人了。只有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婆婆和他的孙子。那老婆婆一面喊着他苏大善人,一面希望能将这个孙子送至军中,以后报效祖国,也算是有出息。
殊不知她口中的苏大善人,谋逆的心意已决。
至于报效祖国,下辈子吧。
汴梁已经开春了。
萧寂可算是体会到什么叫鬼门关前走一遭,当真是惊心动魄。
当时萧寂可真以为自己活不长,连后面的事情都交代好了。然而说险也是险,命悬一线的时候太医估计是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用药就狠了,什么稀奇古怪的方子都敢往他身上试。
这么一来二去,也算是误打误解决了这次的危机。
然而大病初愈,迎接萧寂的就是这个宛若五雷轰顶的消息。
今儿个一早,朝会还没结束,信使便急急匆匆的跑入了大殿。不等萧寂发火,下一步开口道说边塞那边出大事儿了。
戍陵给烧了。
因为本以为再也等不到京城的消息,再拖下去只会更加麻烦,才做出此举。但谁知道,刚烧完没两个时辰,送药方的信使就赶到了。
其实那信使原本早该到的,就是路上逢上大雪,又是个新来的,所以迷了路,才耽搁了一会儿,然而事情就是这么巧。
此言一出,金殿上的所有人都安静了。
“谁烧的?”萧寂听闻之后倒是没有太大反应,至少表面上没有。然而过了半晌,也不见着那信使开口,只瞧见他一脸迟疑,也懂了几分,又道,“先退下吧。”
散了早朝,萧寂也处于一个极为复杂的状态。
要是真如信使所说,当时烧城想必是迫于无奈,也不好治罪。但若是不治罪,有个这个先例,以后怕是会被有心之人钻空子。
好景不长,不一会儿,又有人匆匆来报。
“陛下,楚长安,怕是要反了。”
萧寂第一反应是自己听错了。
这个位子有许多人觊觎乃是情理之中,但这许多人里,绝对不会有楚长安,绝对不会。
“当着没有传错?”话音刚落,手中的御笔就段成了两截儿。虽是质疑,但萧寂也知道,宫里的信使做事儿一向谨慎,绝对不存在出错的。
毕竟出过错的估计早就不在了。
“千真万确。方才在大殿上的时候没敢和您讲。当时臣将方子送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