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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群,萧寂忽然又不想去了。
毕竟自己一个孤家寡人,带一群内宦和侍卫,不净是去砸场子的吗。其实说白了,还是心底孤寂被勾了起来。
过去了这么久,萧寂也不是没想过找个人来填补。毕竟自己坐在这个位置上,大把大把的莺莺燕燕会自己凑上来,根本不需要心。
然而想找到像以前那个那般情投意合的,实在是太难太难了。与其一次次的给对方和自己造成伤害,不如不开始,对谁都好。
萧寂正低着头看路,迎面可撞上了个跟自己一般高的青年。
这么冷的天,青年身上确穿的单薄,甚至有些破旧。能看得出右手不太灵便,腿也是。怀里死死的揣着一个小棉布包,应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即便如此,在撞上萧寂以后,也只是冷冷的道了声得罪,随即便向着反方向匆匆跑去。
青年刚跑过去,萧寂便看见又迎面追来一群人喊着捉贼。
大过年的街上不安定,估计当地官衙里的也回家过年了,没闲工夫管。
萧寂见此便让身边儿的侍卫追上去看看怎么回事儿,自己却是依旧有一眼没一眼的在街上逛着。
还没走两步,萧寂忽然回想起来不对。
方才低着头没看清,但右手和腿脚不灵便……
萧寂没有多想,赶忙转过去向着方才青年跑过去的地方追过去。跟着萧寂的内宦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大抵是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好不容易反应过来了,才挠了挠头疾步跟了上去。
追到转角处,只见着方才那个青年已经被从宫里带来的侍卫扭在地上。一旁还有几个衣着华贵的东西骂骂咧咧的,说的大多是当地的方言,萧寂也听不懂他们到底在骂什么。
“怎么了这是?”萧寂没说话,开口的是身边一直跟着的内宦。
“这小子偷我们店里的东西。您说说,俺家老爷摆在台面上的玉不见了,一转眼可就看见他了。别的不偷,就知道偷这祖贵的,官爷您看,这人都抓到了还死不认账。”
“本来就是我的东西。谁偷谁的你心里没点儿数吗。”
青年这一开口,萧寂顿时心情复杂了不少。
声音不会错的。哪怕再过十年,二十年,都不会认错的。
只是萧寂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再次相见。
当初放楚长安走,可是以为楚家的能力绝对够供着他后半生的用药。再不济以楚长安的脑子,怎么着也活得下去。
但如此落魄……
萧寂转念一想,也是。右手基本上连勺子拿不动,又不能久站,体力活是干不了了。长安这半生又重武轻文了些…不遇见事儿还好,遇见事儿可不就得任人欺负了去吗。
萧寂想了想,还是递过去了一袋儿沉甸甸的银子,道,“这玉只当我买了,正如他所说,你们谁偷谁的还指不定,非得追究起来今儿个谁也别想安生。”
以财消灾,这一招以前萧寂见别人用过。如今自己终于也有这个实力试一试了。
打发走了那帮寻事的,萧寂才一步步走向前。最终还是俯下身,跟地上这个被按着的青年四目相对。
不等萧寂开口,青年便先一步低下头,回避着目光。
“从一。”久违的称呼,却是迟迟没有得到回应。
萧寂见着他不肯说话,只是让侍卫把他带上,一路往回走。
这一面见得,与其说是心疼,更多是惊讶和不可思议。
当初哪怕是在戍陵街头捡到从一的时候,落魄成那个样子,眸子里却依旧是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儿。
然而如今……萧寂完全想象不到这么些年来他经历过什么,总归是后悔当初放他走,如果再有次选择,绑也得给他绑上,绝对不能放出去。
回到客栈以后,萧寂没着急问话,只是让他先清洗干净,再点上了些往日他最喜欢的菜色。
只是这次不同了,楚长安最后是被几个内宦按着洗干净套上衣裳的。在桌前只是这么坐着,眼前的食物动也不动一口,一言不发的盯着地面,更不去理睬萧寂。
萧寂本想问他这么多年过得如何,但想起来方才遇见时的那副样子,想必是过得不好,再问也是讽刺。
“谢谢。”萧寂没开口,楚长安却是先一步说道。
萧寂见着他坐着一动不动,便靠近去拆他手里的棉布包。
果不其然,里面装着的是那块儿玉珏。只是品色没用当初那么好了,很多地方已经缺块儿磨损,但依旧能看的出是当初萧寂送出去的那个。
这玩意儿,萧寂当时也算当断则断,一直摘了着。虽然是着,但也基本上是束之高阁,再也没碰过。
没想到在对方手上,却是依旧视若珍宝。
“玉还留着,人为什么要走?”
“我以为你会先嘲笑一番。”楚长安说着将手上的玉珏转弄了一圈儿,声音带着些许沙哑,“这么多年,我过得挺好。跟小时候遇见你之前的生活差不多,仔细想想,也许这个才是真正的命吧。”
“不过相比谎言之下,真实的世界再残酷我也喜欢。”
萧寂没接话,只是一把将楚长安揽了过来,抱在怀里死死的不肯松开。
以前这么抱的时候,也是这般,相顾无言。但是能感觉到出楚长安应是紧张或者兴奋的,而不是像今日这般,宛若一潭死水。既不挣扎也不反抗,就这么任他抱着。
楚长安越是没反应,萧寂的手扣的便越死,恨不得把人勒的喘不过气来才算。
“我们回去吧,一起回去。”萧寂不断地念叨着。如今既然是找到了,若再松开,萧寂觉得自己这脑子估计也就够当个亡国之君。
“回去被你当成废人一样,怜悯后半生吗。”
这句话说出来之后,萧寂忽然有些意识到楚长安这些年为何过成了这幅模样。
指不定不是楚家不管他,只不过是碍于心底最后一点儿骨气,自己不肯罢了。毕竟算起来他跟楚老爷无冤无仇的,只是占用了人家儿子的一副皮囊而已。
有些地方的固执,时间过得越久,就越能看得出来。
“怎么会?照着你之前那么多功劳,后半生的荣华富贵也是你应得的,何来怜悯一说。”萧寂说着自己先笑了出来,然而虽然是笑,眼眶却是不争气的红了大半。
只要这玉留着,就是有戏。多半只是心里没过欺骗的那道坎儿,又或者是身子残了一半儿,自尊过不去。
萧寂依旧是耐心,见着他不躲,便松了些力道,但还是把人圈在怀里,似乎要把这么久的全部给补回来。
“一个人在宫里这么些年,当真是寂寥。从一哪怕是回来闲暇之余陪我说说话也好啊。从很久以前我就知道我不对,只是一直没办法跟你开这个口,怕的就是你一气之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