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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挪动着。
这片山坡下杂乱地生长着一些高大的杨树、桦树,半人高的杂草枯黄了,还有一些干枯的藤蔓乱七八糟地攀爬在岩石上。晨起的鸟儿清脆的鸣叫若在平时倒也让人心情欢畅,只是此时此刻,李暄没有这些闲情逸致,尖锐的疼痛,迦越来越沉重的身子,令他的脚步越挪越无力。
脚下一个踉跄,两人重重地跌倒在地上。骤然而来的伤痛阮暄的闷哼一声,迦虚弱地道:“咳咳……砍不死……也……也跌死了。”
李暄跌得头昏眼,索伏在地上喘了一口气,笑道:“这也……算是……同归于尽吧。”
迦失血过多,神志有些模糊了,他摸索着伸手去握李暄的手,“要……死了吗?……恩……有你在……我很开心……”
李暄心里掠过阵阵的抽痛,使劲回握住迦,强笑着说:“怎会……死呢?我还……没到过……江南呢。我要和……少峰……同你去江南,听说江南……如云……”
渐渐地,迦的手松软无力,从李暄的手上滑脱下来。
“喂……和我说话……出声啊!”李暄大急,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将迦揽进怀中,颤抖着探手去试他的鼻息,幸好还有一点微弱的呼吸。
他吃力地将迦托上背,迦的身体压到他后背的伤口,引来一阵揪心的疼痛,这时候也顾不得了,环顾四周,唯见耸天的树木,不见人烟,,远处一条潺潺的溪流发出哗哗的水声。
他把迦背到溪边,撕下一块布,用水打湿,将迦脸上身上的伤口小心地揩拭干净,见他的嘴唇有些干裂,想喂他些清水。打量四周,没有发现可以盛水的家什,情急之下,他掬一捧水,凑到迦的唇边,无奈迦昏迷,双唇紧闭,水顺着嘴角淌了一身。
思忖片刻,他伏首喝了一大口溪水,扶着迦的头,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将口里的水缓缓地哺进迦的嘴里。
喂完迦,他自己也喝饱了水,又将迦背上肩,跌跌撞撞地向小溪的下游走去。这一路上,也不知跌了多少个交,他只有一个心思,只要能碰到一户人家,他们就有救了。
高耸的树木逐渐稀少了,四周变得空旷起来。李暄使劲抻着脖子,打量四周有无人烟。忽然,前面茂密的灌木前方,有缕缕的炊烟袅娜地飘散在风中。
“哦,有人家!”李暄心里一阵惊喜,强打起神,踉跄而去。
还未到近前,凶媚狗吠声响起来,一只高大威媚黑狗朝着他们露齿咆哮。简陋的柴门“吱呀”一声,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走了出来。
“这位大哥,救命!”李暄虚弱地喊叫,体力已经到了极限,他软软地委顿在地,还没忘记将自己垫在迦的身下。
温馨
那个壮汉见李暄和迦两人浑身是血,吃了一惊,连忙抢上前来,问道:“出了什么事?”
李暄努力集中力,指着昏迷的迦,“请大哥……救救他。我们……在山里……遇到了强盗。”
那壮汉肌肉遒节,非常有力,轻松地伸手抄起迦,抱进柴舍,又出来把李暄扶了进去。
那壮汉原来是山中的猎户,家里常备一些金创药,当下先给他们清洗伤口,敷上药,包扎利落。迦依旧昏迷着,李暄虚弱地躺在简陋的木版上,断断续续地向猎户道谢,“谢谢这位大哥相救,敢问大哥名讳,他日定当厚报。”
“呵呵。”那个猎户憨厚地笑了笑,“厚报什么?我林大壮可不是那样的人,你们好好地养着吧,不用见外。”
伤痛难忍,但是一路的奔波和重伤的疲惫还是阮暄慢慢沉睡了过去。
混沌中,仿佛有人用清凉的水擦拭自己火热滚烫的额头,口中也有甘甜的清水缓慢地送入,干裂的嘴唇被心地用水细润着。谁?谁在那里?李暄模糊地意识到有人在心照料他,那温柔的擦拭,那捋平他脸上的急虑,那温暖的触感,是少峰,一定是少峰!
李暄胡乱地伸手抓握住那只为他擦拭的手,紧紧握住,喃喃道:“少峰……是你吗?……是你吗?终于……找到你了。”
当李暄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还是中午时分,亮晃晃的阳光从门外照进来,很暖和。李暄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打量四周。只见上垂着青的粗布帐子,被烟熏的发黑了,身上盖的棉被也有好几个窟窿,绽露着棉,盖在身上又厚又沉,依稀间还有股咸菜的味道。
“你醒了?”这时一个脆脆的少的声音响起来,随即一只手抚了抚他的额,“恩,倒是不热了。”
李暄眨眨眼适应了一下强烈的太阳,这才看清有一个十四五岁的活泼少坐在前,甜的微笑非常让人舒心。
“是你一直照料我吗?”李暄也笑了,这个小姑娘有种让人相信的善良的感觉,好象阳三月的阳光,暖洋洋的。
“是呀,你都昏睡了一天一了,好吓人呢。”那少调皮地伸了伸舌头,非常的可爱。
李暄只觉得心里有无限地放松,笑问:“我朋友呢?他有没有醒过来?”
“哦,他现在还睡着呢,不过没有事儿了,你不用担心。对了,你饿不饿,我给你炖了野鸡汤,要喝一点吗?”那个少咭咭咯咯地说着,清脆的声音好似淙淙的泉水活泼动听。
李暄转了转头,看见迦躺在他的身边,呼吸平稳和缓,显然已经没有危险了。“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眨眨眼,“我可不告诉你。”说完,笑着转身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一阵扑鼻的味传来,惹殿暄馋涎滴,肚子里叽里咕噜地乱响起来。
“呵呵,饿了吧?”那少端着一大碗热腾腾的鸡汤,笑吟吟地站在门口,然上前。李暄玩心大起,求饶一般地笑道:“我可要饿死了,求姑娘给点吃的吧。”
那少笑得更欢了,肩膀剧烈地抖动着,“呵呵……呵呵,好吧,……快吃吧,趁着还热乎。”
李暄挣着要坐起来,一使劲,还没有愈合的伤口挣裂开来,疼得他倒抽了一口气。
“怎么了?哪里疼?”那小姑娘连忙跑近前,关心地询问。
李暄看见她细致的脸上浓浓的关心,一阵暖意泛上心头,感动地摇摇头,“不要紧。不疼的。”
小姑娘看他脸苍白了几分,额头沁出了冷汗,嗔道:“都疼出汗了,还逞强。”她伸手在李暄的后背垫了垫,端过鸡汤,用一只木头的汤匙舀了一匙汤,私李暄的嘴边。
李暄有些不好意思,虽然自小丫鬟如云,被服侍惯了,可是在这天真淳朴的少面前却无比扭捏,呐呐地不知说些什么。
“快喝,又要凉了,我都热了四五回了。”少口气虽重,但是眼角眉梢的关心却是泄露了她的真情实意。
李暄眼眶涩然,乖乖地张口咽了下去,浓的鸡烫热热的,沿着肚腹一路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