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6
升刚愎自用,且又生多疑,容不下他人,不过是个纸上谈兵的蠢材。铜墙铁壁的西北防线只是一只纸老虎。”
顿了顿,又道:“如果不是战乱初显端倪,谁肯舍弃家园,颠簸流离,餐风露宿呢?“
伫立窗前,凝视着萧索的庭院,“况且,他即位以来,连年灾害,国库空虚已久;对待臣下,手段过于苛刻,高压之下,恐有变异!突厥垂涎汁已久,秣兵励马,肯定准备充分,才显露野心。”
北风依旧呼啸不已,但是一种更为寒冷的忧虑和恐惧在悄悄地聚结。
“今年的除夕怕是……唉,天要变了。”眼眶因为长久的凝视而酸涩起来,但是,脊梁却越发挺直如松。
番外(夜迦)
长发披散开来,温柔细致的发丝在微雨中轻轻地荡漾,淡淡的水气在橘黄的烛光下,象是化不开的舞一样迷迷朦朦。
从清晨开始,雨就这样淅淅沥沥地下着,不疾不徐,象是山泉一样淙淙而响,欢快而从容地在地面上跳着舞。而我却是个忧郁的看客,它不想分享我的寂寞,这的灵!
我坐在藤椅上,膝上放着他送我的蛇皮长索,在微凉潮湿的空气中泛着沁人心骨的凉意。手里是一柄折扇,扇上有他的亲笔题字:“青鸟水传云外信,丁空结雨中愁。”这是他最喜欢的诗句,知道我惧怕夏季的炎热,特地写在折扇上,巴柏送了来。
轻微的笑意清浅地浮现嘴角,悲喜难眩淡紫的丁轻轻盈盈,如同华少淡淡而粲然的微笑,而在那淡紫的云雾中,他闪烁的眸光深邃且明亮。云淡风轻的日子里,岁月似乎那么的悠长,缤纷的影,如梦如幻,那满树的热烈芬,盛开的让人心碎。
不断地退缩,不断地妥协,不断地舍弃,只是,他可记得,我眉头淡淡的忧伤?渐渐地,他走近了,咫尺之间,仿佛山后那渐渐疏浅的云影,模糊却逼人心扉。丁依旧寂寞地绽放着热烈,寂静无人的雨里,仿佛还氤氲着那淡淡的清。昔日所有的一切犹如潮水,轻轻地拍打着堤岸,在微雨的里,就这样静静地想着他,想着他的笑,想着他的温柔,想着他的好……
窗上挂的银制的镂球在风中微微地飘荡,影子如蝶翅在墙上轻轻地颤动。很多个晚,我都是这样静静地度过,一盏灯,一本书或者是一杯清茶。日子也许就是这样平平淡淡的,随意的,与幸福在这流水样的平淡里仿佛水下的礁石,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突破水波,峥嵘而出。
初次的动情是在他和别人欢好后的清晨,一种暧昧的丽,一种奢靡的慵懒,混合着,如同绚烂眩目的太阳,深深地铭刻在一向冷情的心中。
所有的一切都起始于那不经心的注目,一生中热烈慌乱的狂喜与哀伤从此注定,在刹那间偶然的凝视。
雨下得大了,轻微的风掠过树梢,就象涛声一样忽远忽近,一丝丝的凉爽的湿气扑面而来,柔贺浸润着脸颊。窗外的那株芭蕉随风摇曳,烛光淡淡地投过去,肥硕的芭蕉叶因而有了朦胧的背影。那新绿的叶子好象翻飞的舞的裙裾,丰姿楚楚地守侯在风雨之中。
微雨的深,多少的寂寞和忧伤在孤灯的流光中黯然地摇曳。深了,我的眼因为凝视那深邃的黑暗而显得酸痛。小雨轻轻地扣击着芭蕉叶,发出沙沙的微响,如同情人的呼唤一样温柔,我知道,这又是一个展转难眠的晚。
等待。我的心剧烈地疼痛起来。有多少个晚展转难眠,只是为了那段难以割舍的爱呵。曾经试着将所有不肯妥协的爱与恨慢慢地沉淀,但是,那个心上的人,那个多情的人,柔弱的外表下是一颗坚硬的心,他可以独自抗下天地中所有的风雨,可以坦然接受所有的苦难与艰辛,却没有丝毫的牵强和要求。这样的人,怎能让我不去爱他,接纳他,容忍他……
梨木圆桌上的水晶瓶里,几枝含苞放的蔷薇因为氤氲的水气,越发的娇媚。原本心比天高,傲视一切,睥睨一,如今却因为浸润了太多的爱而变的柔情脉脉。属于他的一切我都深深地珍藏,一个微笑,一句话,甚至是回眸的一瞥,只因为这个人,在内心的深处,也是爱着我……
初见
因为卖唱的冯常得和儿冯小怜无处可去,李暄遂安顿他们父在府中住下。但是忧心西北的情况,无打采,置办年事也是草草的,倒是下人们张罗着打扫屋子,整治菜馔,忙碌得很。
少峰知他心思,看天气也非常晴朗,笑着说:“今天天好,出去到野外散散心如何?”
李暄挑眉一笑:“好。这些日子在家里呆的,都忘记了骑马的滋味了。”又回头问迦和青曦,“你们去不去?”
迦知道这是属于他们俩的独处,不愿打扰,但心里还是颇有酸意,撇撇嘴,讥笑道:“荒郊野外的,有什看的?”
青曦正忙着临李暄教给他的字,也拒绝一同出游,“我也不去了,字还没临完呢。”
少峰笑道:“这么急,忙着考状元吗?”不待青曦回答,径直和李暄出门,跨上早已备好的快马,一路小跑,出得小镇,李暄扬鞭指着远处山坡上一株孤零零的小树,笑道:“咱们比试比试,看谁先到那里。”
少峰举目远眺,笑问:“赢了的有什檬头呢?”
李暄眼珠转了转,笑道:“谁输了要答应赢了的一件事情。”
少峰狡诈地一笑,手里的马鞭忽地在马臀上一击,胯下的马登时如离弦的箭一般急驰而去,李暄在后面大叫:“少峰!你怎么可以使诈?”
看着少峰得意洋洋地在山坡上勒马而立,李暄又好气又好笑,本来的如意算盘到头来却落空了。他恨恨地跳到少峰的马上,呲牙咧嘴地威胁少峰,“你使诈,应该怎么惩罚你呢?”
少峰哈哈一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肚子里想的什么鬼主意?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先发制人而已!”
李暄被他识破心事,讪讪一笑,扯开话题,“快看,那边有一只好肥大的野兔!”
一只土黄的野兔被马蹄声惊动,在草丛中没命地窜逃,随着枯草的晃动,眼看去得远了。
少峰俯身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头,瞄准了瞄准,正待投出,忽然,一只鹰样的猛禽迅秘飞扑下来,一爪抓起了草丛中的野兔,振翅向东飞去了。
少峰失望地扔掉手里的石头,笑骂:“这只扁毛的畜生,让它拣了个便宜!”
一回头,见李暄呆楞楞地注视着远去的猛禽,讶然问道:“怎么了?”
李暄指着远方已经变成黑点的猛禽,惊叫:“海东青!居然是海东青!”说完,拍马向着东方追去。少峰莫名其妙,怕他有闪失,忙紧紧跟在后面。
海东青一直飞向东,逐渐隐没在山谷里一片高大的树林中。
李暄驰到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