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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马车驶近前来,立即有军士上前阻止,“闲杂人等,不得近前!”
李暄担忧昭兰公主的生死,急忙从马车里跳了下来,见把守的军士之中,并没有熟识的人,扭头对少峰说,“快!我们先闯进去再说!”
少峰伸手上前,扭住一名军士的衣领,一推一搡之间,轻易地将几名禁军打倒在地上,李暄一掀衣袍,冲了进去。
两个人边打边进,忽然有一个人大声喝止,“住手!快住手!”围攻上来的禁军听见命令,忙停止了进攻,将李暄和少峰围了起来。
一名首领样子的人近前来,恭声道:“不知王爷前来,小人得罪了!不知王爷何事前来?”
李暄正眼看去,却原来是一名当日一起回京的侍卫,忙笑着说:“听说昭兰公主一事,想过来看看,谁知门口的人不认识我,不让我进来。我挂念公主的安危,故擅闯进来,还请恕罪。”
那侍卫脸上微现诧色,挥手喝退了禁军,近前低声道:“王爷,您别埋怨小人多嘴,今天这事您就别趟浑水了,皇上的意思,王爷还不明白吗?”
李暄叹了口气,“我明白你的意思,多谢你的提醒。可是昭兰公主对我有恩,我只想见见她,成吗?”
那侍卫施礼道:“王爷的为人,小人钦佩!请王爷入内吧,时间不可太久,里面有大内总管刘公公宣读旨意。”
孤掷一注
朱红色的门扉刻着五福迎祥的图案,可是和眼前的凄惨情景对比之下,真是天壤之别,昭兰公主搂着两个年纪幼小的孩儿,哭得肝肠寸断,杨驸马一脸的凄恻无奈,痛心地看着妻儿,眼里也是泪水长流。旁边两个年迈老者,是驸马的父母,也正垂泪。
刘公公见李暄进来,也是非常吃惊的样子,“王爷,您……”他素来揣摩不透这位平日里嬉笑无常,笑的眯起来的眼中,却隐隐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煞气的王爷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他自诩打小伺候皇上,对皇上以及后宫得宠的、失意的妃嫔,甚至是朝中的位高权重的朝廷重臣的心思无不揣摩的不差几丝,惟独对这位荒唐中透着沉静,嬉笑中显出机智的王爷,他猜不透,也看不明白。
正在痛哭着的昭兰公主听见刘公公的疑问,立即抬起了头,一双朦胧的泪眼看清楚是李暄后,将年幼的孩子放在一边,如依人的小鸟一样,扑到李暄的身边,“九哥,救我!九哥,求你救救我们!”
她的头发散乱,脸上的妆容因为泪水的浸泡侵染,变的一塌糊涂,满脸的惊慌和恐惧,哪里还有半分尊贵稳重的皇家风范?又怎会是寻常百姓羡慕的千金之体?
李暄心下有几分悲凉,伸手揩了揩昭兰脸上的泪水,柔声道:“好了,先别哭了,九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公公见李暄对此事不了解,忙将皇上的旨意又重复了一遍,不过是“结逆谋乱,意图戮主,大逆不道,”结果就是念在同胞情分,赐昭兰三尺白绫,家人因为同流合污,赐鸩酒一壶,意思已经很明显,斩草除根,以日后借着春风又起,再出祸端。
李暄的胸前,已经被昭兰的泪水打湿了一片,似乎凉沁的湿意透过夹密的衣衫,渗透到了骨子里。他拿什么来救昭兰?难道就凭借这一路上回京途中的艰难?呵呵,那就太天真了,如果皇上能轻易地听取别人的想法意见,那他就不可能坐到这九五至尊!
少峰在旁边看出了李暄的为难,但是他也无法说什么,不论李暄做出什么举动,用什么手段,他所能为李暄做的就是扫清一切的障碍,为他分担所有的辛苦,为他承受所有不可测的危险!
驸马杨康安见李暄眉头微皱,明白公主的哭求是太强人所难,圣旨已经下了,根本没有更改的余地,李暄的出现只不过好象一根救命的稻草,明明知道不可能,还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上面了。
杨康安伸手将妻子拉了过去,叹了口气,安慰道:“算了,你也知道,这旨意从来都没有更改的先例!不要让王爷为难了!”
昭兰伏在杨康安的肩头,呜呜咽咽地道:“我死倒不是容易?只是这两个孩子这么小,就要和我们……”说到这里,却再也说不下去了,紧紧咬住袖子,泪水却如决堤的河水,止不住地流淌。
两个孩子见母亲痛哭,他们年纪小,不知道父母为什么哭,也跟着号哭了起来,一时间,屋子里哭声不绝,倍加凄惨。
杨康安素来对李暄没有好感,觉得他荒唐无度,自甘堕落,平日里不屑于交往,言辞间非常地冷淡,但是今日李暄能上门来,虽然无济于事,也很是感激,很客气地道谢:“王爷今日能来,下官感激不尽,拙荆失礼,万望王爷不要见笑。身后之事,还望王爷能不吝照拂,我们全家在九泉之下,也当欣慰。”
李暄眼眯了眯,瞥了一眼杨康安,忽然开口道:“如果我没有记错,你是癸巳年的武科探花。”
这件事却是杨康安心中的隐痛,他虽然名列三甲,一举成名,天下皆知,而且天子垂青,公主下嫁,天下人谁不羡慕他少年得志,平步青云,神仙眷属?可是天朝制度,外戚不得担任要职,眼看着科考中不如他的人如今已经朱衣紫绶,他的内心也不是没有生出生不逢时,满腔的才华无处施展的郁闷。好在昭兰虽然贵为公主,可是温柔善良,没有嚣张骄纵的脾气,夫妻之间也和睦恩爱,只是幸福的平淡后,那一腔的郁闷无处诉说。
今听李暄提及此事,杨康安眉头一轩,带了几分诧异,“正是。王爷好记性,下官钦佩。”虽然他名中三甲,但是如今一区区的禁军游击,善于敷衍趋势的人们早已经忘记了这件他引以为傲的盛事了。
李暄微一思忖,决然道:“如果以你一人的性命,换你全家人的性命,你肯不肯?”
杨康安一愣,看看年迈的父母和幼小的孩子,毅然道:“这有何不可?不知王爷有什么法子?”
昭兰公主早已经愣住了,呆呆地望着丈夫,还没有反映过来,杨康安的父母也是一脸的诧异,却没有说话,静听李暄的计策。
李暄正视着杨康安,轻轻一笑,“如今突厥犯我疆土,朝廷正是用人之机,只要你投身讨伐大军,报效国家,我想皇上一定会考虑赦你一家老小!”
杨康安凛然道:“国家有难,下官一家的性命事小,纵然没有赦,为国捐躯,也不惜此身!”
李暄赞道:“好!我没有看错你!”
昭兰公主才反应过来,明白是要以丈夫的性命来换取全家的无恙,没有血色的嘴唇轻微地颤抖着,不由一把抓住杨康安的衣袖,惊惶的眼色中更露出一份绝望和悲伤,“不能这样!不行的!”
杨康安伸手按在昭兰冰凉的手上,缓缓地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