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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迦抬起头来,铮然有声地回答:“他是我最爱的人,我甘愿用自己的生命交换的人!”
老人复哈哈大笑起来,“好,好,我喜欢你这个回答。不管不顾世俗的偏见,好,我很喜欢。本来呢,我倒是很喜欢刁难人的,呵呵,你说,能将人欺负得哑口无言甚至是手足无措,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好了,起来吧,看在你的份儿上,这个人我救定了!”
夜迦大喜,又重重磕了一下头,才起身,俯首时,一颗喜极而泣的泪堕在尘埃中,倏地隐去了踪迹。
老人翻了翻李暄的眼皮,惊奇地道:“嗯,我平生只见过两次这种极为霸道的剧毒,哼哼,除了宫里,上哪里去寻找这样昂贵且歹毒的毒药呢?是不是?嗯,这个小子的运气还不是一般的好,中了这种剧毒,居然能挺到现在,倒是有些奇怪了。”
苏牧忙解释道:“当日他毒发的时候,我喂他吃了可解毒祛病的师门解药,遏制住了毒性发作。”
老人奇怪地看了看苏牧,又轮流看了看少峰和夜迦,摇头叹道:“唉,老了,真是看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了,不服老不行喽!”
苏牧脸上一红,低了头,不再说话了。
老人伸指在李暄的脉上细细诊了诊,抬头道:“这毒,也不是不能解,只是有些麻烦呢。”言罢,微微叹了一口气。
少峰三个人愣愣地看着老人,只觉脑子里轰鸣成一片,还是苏牧反应快些,艰涩地开口:“老丈,还请明言,我们愚笨无知,不知是怎样的麻烦。”
老人回手,拢在袖中,皱眉道:“我这解药需要新鲜的鹿血做引,辽东虽然野鹿成群,但是鹿群习惯晨昏活动,性情机警,行动敏捷,故而奔跑迅速,尤其喜欢攀登陡坡,一般人是很难接近它们的,更别说捕捉到了。”
少峰扬眸笑道:“老丈,别说是区区一头鹿,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一定能办到!”璀璨的眸子里因为去掉了连日的阴霾,闪射着喜悦的光芒,熠熠生辉。
宁静时光
已经是初夏了,梧桐早已经花尽,淡紫色的花蕊也早已经化为尘埃,唯有大片大片的肥硕的叶子,在微微的风中摇动,带来些微的凉意。
李暄的脸色恢复了些血色,依旧是瘦弱的样子,只是曾经涣散的眸子如今却散发着盎然的生机,仿佛门前那脉汩汩的山泉,清亮且澄净。虽然天气已经奥热了不少,但是李暄的身上任然盖着一床薄薄的毯子,半躺在门前那棵葳蕤的紫藤花树下,浅紫或者淡紫、还有浅白的花瓣正开得繁茂,一穗一穗的垂挂下来,和着细碎的花影,宁静之中透着一种惬意的安宁。
抿了抿嘴,李暄无趣地端起面前石板桌上的一杯白开水,一饮而尽,正在给他按摩腿的少峰抿嘴轻笑,按摩的手法无比娴熟,“白开水就这么难以入口?”
李暄苦着脸,将杯子重新放回了石板桌上,“这个糟老头,存心是不让我好过的,熬的药那么苦,连糖都不准吃,茶水也不准喝,现在我吃什么都尝着苦呢。”
少峰偏了头看着李暄,笑着说:“人家救了你,你还骂人,还有天理吗?你真是越来越没有礼数了!”
李暄伸了伸舌头,起身拉住少峰的手,“好了,别忙了,歇会儿吧,都出了一头汗呢。”少峰没有反对地顺势坐在李暄的身边,任由他用手巾将自己额上的汗水擦拭干净。
这时苏牧从门外兴冲冲地走了进来,一手握着一只剔透的琉璃杯子,一手拿着一个大大的纸包,走得急了,白皙的脸上轻笼了一层淡淡的绯色,更显得唇红齿白,丰采逼人。
苏牧将那只琉璃杯子放在桌上,笑着说:“猜猜我带了什么好东西?”
李暄因为服药的关系,对草药的嗅觉格外灵敏,隐约间嗅到了淡淡的青草的味道,听苏牧如此说,连忙一脸惊惧地道:“不会是什么草药吧?”
苏牧将纸包打开,果真是大包草药,却是干燥的整株的草药,小小的,洗得很干净了,整齐地码成堆。
李暄哀号一声,掩面道:“哎呀,这算什么好东西?我看着都难受,不会又让我吃吧?”
苏牧和少峰对视一笑,无奈地拿起几株放进琉璃杯子里,用开水沏了,那抹干枯的老绿立即得了水的滋润,舒展开来,犹如复活了一样,整个琉璃杯子也如染了春色般,变成了淡淡的绿色。
李暄惊异地问道:“这是什么?好像茶一样,但是又不是茶,略带些苦味儿。”
苏牧莞尔一笑,“你吃药真是成了,连这么淡的苦味都嗅的出来。这是野地里的苦菜,我集洗净了,像茶叶那般炒制的。虽然没有茶叶的清香,略带苦味,但是苦中留甘,具有清热解毒、凉血的功效,也是茶叶所不能比拟的。”
李暄伸手取过琉璃杯,浅浅地啜了一口,果然淡淡的苦味中有一种青草的清新,回味悠长,欢喜的说:“嗯,味道真是不错呢。”杯子里的苦菜完全伸展开了,绿茸茸的,衬在剔透的琉璃杯子里,显得晶莹一般,让人爱不释手。
苏牧看着李暄欢喜的孩子一般的脸庞,将手掌悄悄地笼在了袖子里,遮挡着被烫的通红的伤痕,脸上也不禁流露出了欢喜的神色。
竹篱笆外面,一个小小的池塘里,一池的睡莲舒展开光滑浓绿的叶片,几乎将整个池塘遮盖起来,大大小小的骨朵儿在叶片中若隐若现,楚楚可怜。
听得脚步声声而来,少峰抿着嘴笑道:“老头来了呢,听这脚步声可是又生气了,你又怎么招惹他了?”
李暄很正经地思索了一下,回答道:“我想是没有。”
话音刚落,这个镇子甚至可以说整个辽东都很出名的名医夏雁峰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横鼻子竖眼地嚷道:“啊啊,谁?是谁的主意把我门前的紫荆挪这边来的?说!”的
少峰和苏牧见这位名医风度全无的愤怒模样,强忍住笑意,一齐摇头否认,只有李暄神色自如地点头承认,“是我!”
“臭小子!你……你!哼!”夏雁峰重重地哼了一声,攥紧了手里的拳头,咬牙切齿地问道:“为什么呢?今天你不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看我怎么修理你!”
“呵呵……”李暄笑出声来,“是不是又给我熬很苦的药吃呢?哎呀,看你这么老大的人了,翻来覆去怎么就只有这么幼稚的想法呢?你不是非常享受欺负人的吗,怎么就不见你有点新的花样出来?唉,看我的都絮烦了。”
夏雁峰直气得跳脚,“你这个臭小子!我门前那株紫荆是我好不容易才栽活的,都十几年了,啊,你居然给我挪到你家来了,臭小子,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真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呢!”
李暄微微一笑,“你还好意思说,好东西谁都想要,前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