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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狠狠掐了李暄一把,“呸,你还不算无耻吗?就算是病痛之中,也……”想起以前李暄昏迷之中的那一个稀里糊涂的初吻,苏牧不禁火大,停止了身体,想要挣脱李暄的搂抱,可是李暄的附骨神功显然不是苏牧这种嫩雏所能抵挡得了的。
“别动!”李暄闷声阻止苏牧的扭动挣扎,声音里带了些似乎痛楚的味道。
苏牧在挣扎中敏锐地感觉李暄身体的变化,同为男人,他自然明白这种变化意味着什么,不禁又是羞恼又是害怕,双手微沉,用力推出,只听的一声“啊”的惨叫,李暄淬不及防,登时四仰八叉地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往事如风(上)
雾气渐渐地罩满了山林,黄昏时的山峦在淡淡的夕阳下,有一种温柔宁静的美丽,很浅的紫灰色的暮霭,是那样的迷离美丽,却又那么遥远得无法触及。
回到家里的时候,只有夜迦和青曦坐在枝叶翠绿浓密的葡萄架下,正喝着冰镇的酸梅汤,见他们回来,夜迦似笑非笑地看了看苏牧还肿胀未消的唇,眼神中有些叵测难懂的情绪,却没有说话。青曦则心神不宁地在苏牧和李暄之间看来看去,也没有说话。
苏牧脸皮薄,在两个人的打量下,不禁红了脸,微微地低下了头,惶恐、忐忑、羞窘、不安,种种的心情纷至杳来,竟然呆立当场,也没有话说出口。
李暄绕是脸皮厚,也是有些尴尬,只得厚着脸找话打破僵局,“少峰呢?去哪里了?”
夜迦依然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闻言只是斜斜地瞥了李暄一眼,笑意更浓。青曦站了起来,低了头,敛了眼帘,低声地道:“他出去很长时间了,也没有告诉我们,不知道他究竟到哪里去了。”
李暄的心里一愣,继而着急起来了,转身对苏牧说,“我要出去寻他,等我回来。”说完,急急忙忙地奔出门去。
苏牧抬起头,隐隐地,在模糊的暮霭中,夜迦和青曦的眼中,有一丝的心伤,还有些许的失落的无奈……
李暄心跳加剧,在崎岖的山路上疾奔,心急如焚,爬上一座斜坡,在一片斜斜伸展开来的秀丽的山谷里,那里山花依旧烂漫,一棵不知名的花树缀满了鲜红的花朵,如漫天艳丽的落霞,在树下,一袭青白色的长衫,正在孤独地舞剑。
剑气纵横,强劲地将满树的花朵纷纷地催落,围绕在身边,落英缤纷,犹如一阵喧腾的花雨,而那袭青白色的长衫,在渐渐缭乱起来的花雨中,愈发的从容,却单薄而孤单……
李暄呆呆地立在那里,忘记了今夕何夕,犹如少年之时的那次初相逢,在落英如雨的季节里,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可辨,一切都是那么的刻骨铭心……
那是一个长长的夏季的午后,李暄跟着出宫上香的皇祖母在香烟缭绕的大殿中跪拜了片刻之后,就厌烦了那种冗长繁琐,如同禁宫一样的令人窒息,在如厕的借口下,偷偷地溜出了寺庙,在翠绿的绵软的草地上尽情地奔驰,如同脱缰的野马,欢快而且无拘无束。
那个山谷,也是在一片长长的斜坡之后,那里有一个很大很大的湖泊,清凉的湖水,在阳光下泛着粼粼的光,甚至会有微微的风,从湖面上轻轻地掠过,将湖面上一片一片的盛开的荷吹拂着,摇曳多姿,一种很淡很淡的清香随之弥漫在空气中。
但是,所有的这一切,并不能减淡半分湖边那个少年的英姿,那少年穿一身灰白色的粗布衣衫,趁着乌黑的发,乌黑的眼,令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失去了颜色,只有那双乌黑的眼睛,在天地万物之中,孑然独立,散发着一种孤独的令人屏息的美。
李暄当时也是呆呆地立在当场,那个小小的少年,挺拔秀美的身影,仿佛铭刻一般,深深地印在了心里,忘记了时间,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直到,直到一颗小小的石子,带着些愤怒撞击在他的胸口,他才清醒过来。那个小小的少年,将手里的长剑敛在腕下,长长的睫毛如脆弱的蝴蝶样微颤,湛然的眸子里却是一片的冰冷如霜,“你不知道偷看别人练武,是很忌讳的事儿吗?”
李暄张大了口,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越看越无法自持的脸庞,平生唯一一次没有经过大脑的严思熟滤就冲出嘴来的一句话,就这样唐突地表达了出来,“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吗?”
那个少年冷冷地睇了李暄一眼,却没有说话,转身就要离去。
李暄情急之下,忙忙用力地扯住少年的衣袖,还未待说话,只听“嗤”的一声,脆弱的粗布不经两个人的撕扯,衣袖被扯了下来。
李暄失去了平日里的伶牙俐齿,又急又窘,讷讷地辩解,“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请你……请你一定相信我,我……我再赔你一件好的,行不行?”
少年没有再说话,冷冷地再睇了李暄一眼,“砰”的一拳,重重地击在李暄的面颊上,随即看了不看一眼狼狈倒地的李暄一眼,转身漠然地离去了。
李暄看着少年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那时还太小,不识情爱的滋味,只是那种悲痛,那种绝望,如影如随,久久不能逝去,将一颗心绞扭着,有些许的疼痛。
借口在寺庙里替皇祖母祈福,软缠硬磨,终于得到了在寺庙里多呆十天的许可。李暄天天一清早就候在湖边,等候着那个少年的出现,可是那个少年就如杳去的黄鹤,再也不见踪影。
李暄又是失望又是难过,想到再也见不到这个俊秀的少年,心里竟然是一阵一阵绞痛般的感觉,隐隐的,从心的深处一点一点地渗出。
到了第六天,李暄执著却无望地守候在湖边,虽然是清早,但是炎炎的热浪却是铺天盖地,让人无处可逃。李暄涉水入湖,摘了一片荷叶戴在头上,还未直起身,听到微微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扭过头来,见那个少年穿着一件很浅很浅的蓝色的衣衫,飞快地从山坡上跑了过来。
李暄惊喜交集,甚至忘记了自己还站在水中,就这样呆呆地看着那个少年越走越近,近到可以看清楚那如羊脂一般的脸颊上沁着的晶莹的汗珠儿,可以看到那薄薄的衣衫褪尽,露出白皙却结实的肌肤,修长的双腿浸润在清澈的湖水中,有种让人昏眩的颜色……
哦,衣衫褪尽?
原来是那个少年耐不住热浪滚滚,想要在湖水中求得一个清凉,孰能料想,湖水中居然有人正在目不转睛地偷窥?
李暄已经停止运转的大脑,在春光泄尽以后,才磕磕绊绊地恢复了些正常,残余的几分理智告诉自己,偷窥是非常非常无礼的,甚至是无耻的。可是,可是,为什么面颊如同木头一样的不听使唤了呢?
少年已经脱去外衣,仿佛一尾灵活的鱼儿,在清澈的湖水中悠闲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