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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哨巡逻完,脚臭学长那黑猪肉丑脸就在我床铺对面等著我,左臂有黄色值星官的臂章。整个一间教室大的寝室,只有我们两个人。
「你还有……」他看了看表「十二分钟的休息时间,休息之后去四号库。」脚臭学长故意提前下指令。
『我腰不能搬重物。』我冷冷地说实情。
「你知不知道在学长的眼中,你现在很黑?」脚臭学长严肃的样子,两边脸颊的肉肤色不均「搬东西那么不积极,你以为学长们都没看在眼吗?」
『我也没办法啊。』我卖笑。
「那你去刷大小寝所有马桶跟小便斗吧,然后分类垃圾!我会盯著你。」脚臭学长说完起身离开。
分类垃圾是要把资源回跟沾了屎的卫生纸分开。加上刷马桶,这两样工作都充满了屎,他八成知道我最讨厌屎。
我拿起手机看著国军倒数计时app,一百三十八天。
我好想退伍。
下午,我跟杨新、孟哲在辅导长的黑色破车上,前往打扫眷村。
『噗,学长们似乎觉得我腰伤是装的。』我也不管后面有两个学弟。
「噗,身体是自己的,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不要理他们就好惹。」辅导长眨著单单的眼皮,不太想参加小兵的战争。
我们到达眷村,是一个三四层楼的废弃公寓。一楼面原本是客厅、房间的地方,没有家俱,只是满地的垃圾令人没有地方走路,都是路人或是没品的附近住家,直接把垃圾丢进来。
「ohmygod……」孟哲露出暴牙。
「妈的~有得扫了。」小可爱拿著垃圾袋笑著。
于是我们开始打扫,扫著扫著。
「刷。」一个布料撕裂的声音,我转头,只看到杨新蹲在地上维持搬水沟盖的姿势,却瞪大眼睛看著我。
『那什么声音?』
只看到杨新往后摸摸屁股。
「妈的,裤子破了。」那可爱的脸蛋笑著。
『你看吧!谁叫你每天都蹲在地上,说什么等fu,我看!』
杨新转过身,我看不太到破掉的地方,因为迷裤中间有一块缝布。
我手轻轻扯开缝布,才看到杨新的四角内裤:『看来迷裤设计还不错诶,明明就破了,却看起来没有破。』
这完全就是g片装啊?g片还要剪开裤子,你这是超自然破裂!面不穿内裤就可以直接进去了!
「哎哟?你这样裤子前后都开裆了,很性感啊。」孟哲在一旁扫地,居然心电感应。
「可恶!我要去库房干一件新的。」小杨新笑笑。
我扫到房间,看到被拆烂的家俱中,其中有一大张婚纱照,看来像是我爸妈当时的年代。女方头还是半屏山跟稀疏的刘海。
『poa…你说这对夫妻怎么了?』我头探出窗户。
「唉……他们好像在一场车祸中死掉掉了。」辅导长在外面捡垃圾。
『这样啊……』我回头看著照片中,夫妻两人恩爱的样子,笑得如此自信。如今,那些爱过的痕迹,就剩下这些残破不堪的家俱。
第213章保卫家园
这对夫妻曾经温暖的家,却被大家当成垃圾场。我突然觉得我不够努力,如果哪天我离开人世了,我一定会后悔没有用尽全力的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什么。包括全力去爱一个人。
『孟哲,你在哪!』我大吼。
「嘿?」暴牙学弟从别处走来。
『我问你一个问题喔。』
「嘿请说。」学弟推一下眼睛。
『那天在哨上……我对博宇唱歌,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你们分手嘛。」
『好,你知道就好,但是我唱完歌离开的时候,你最后叫我是为什么?』
「因为你刚转身,博宇就回头啊,我想说你们在演哪一。」
『他有回头?』
「你们两个人哭的稀哩哗啦的,我都觉得我没哭不好意思了。」
『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我用力扫把戳向孟哲。
「?你又没问我。」孟哲滑稽地后退一步。
小宇那天有试图理我?
那为什么一放假之后,他又住进医院坚持不肯理我?
不对,一定有什么其他原因。
但是还有什么原因吗?
打扫垃圾场完,辅导长拍了几张打扫后天差地别的照片。回营区的路上,辅导长停到了便利商店旁让我们买东西,我却买了一盒新贵派。我不知道在干什么,我明明不爱吃零食。回到营区,晚餐后学弟学长们大多放假回来。寝室又是人潮鼎沸,各种男人的低沉声音。
「老婆~我到营区了噢~」子怡学弟趴在上铺讲著电话。
「树希~你抱起来好舒服~」黑人学弟从后面紧紧抱住子怡,故意讲话给子怡女友听到。
「喂!你不要听他乱讲!」
「树希!你体内好温暖!你好紧……」黑人不断抱紧小的子怡乱讲话。
「走开喔!你不要真的顶我……」子怡回头,再紧张地拿起手机跟女友说「没有吼!是同梯啦……他没有勃起!」
「我要射了……啊啊,我要全部射进你体内……」黑人学弟在上铺抱著子怡摇动,整个床嘎嘎晃动。
「什么偷吃!我才刚回营区干嘛偷吃!啊啊啊?」子怡对著电话澄清,声音却被黑人弄到一直抖,就像一边被干一边讲电话。自从禁欲比赛之后,在场所有义务役的感情变更好了。
而我一个人,在床上吃著新贵派,看著学弟互相玩弄,我居然笑不出来。几口清脆的巧克力,在寒冷的天气让我身子暖著。
「值星俊林哥!博宇看起来不会回来睡了,我可以跟博宇换下铺睡吗?」癞蛤蟆弯下腰,在我面前对躺在床上背著值星的脚臭学长毕恭毕敬。
「你要换我没意见啊,反正他要验退了。」
「还是学长,我乾脆就睡他的床垫就好了?」癞蛤蟆一副嘴脸。
「你去啊!」
「谢谢学长!」癞蛤蟆请示完,淮备把小宇的棉被抱走。
我脑中突然想起,那对离开人事的夫妻,他们的家随意遭人蹂躏。而我,又有什么好怕的呢?我拍拍身上的饼乾屑站起身。
癞蛤蟆刚把小宇的方方的棉被抱起,我硬生生把棉被压回床上。
『不好意思,他是住院不是退伍,如果他明天就回来了,你要怎么交代?』我瞪著癞蛤蟆。
「有道理。」色凯在一旁帮腔。
「不会回来了啦!」标学长在旁边插嘴。
「对嘛!」癞蛤蟆还试图拿起棉被。
『干!你再碰!』我大吼一声,抓起癞蛤蟆的领子,把学弟压在内务柜上。
我从来没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到底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