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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归山庄一次,到那时你自会见到他。”
“沈月卿还活着。”
他顿了一下,继续往前走:“……我会转告国师,告辞。”
“你当真一点情面不给?”
“我和朱庄主非亲非故,何来情面一说?”
“楚将军!”
没别的办法,只能以利益诱之,楚溪是唯一能延伸下去的线索了。若是他都不能帮我,就更别提那个心思诡谲的莫翎了。
“若你肯帮我,归山庄四分之一的财物,送给你。”
说到此处,我还是有一丝肝颤的,虽然不知道四分之一的财物到底是多少数目,但若是让沈月卿知道了我把他的庄子败了四分之一……一顿毒打估计是逃不掉了。
说不定还要被逐出师门。
可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他三年都没来看过我,我二十岁生辰都没有回来过,若不是我主动下山来西凉,可能他三十年都不会回去。我只能先从他身边的人查起。
四分之一的财物,楚溪果然动了心。
他的手掌穿过我因卧床而稍显凌乱的长发上,稍稍往下,碰到了我的脸颊。
他面无表情地思量:“若是娶了你,是不是整个归山庄都将属于西凉国?”
我摇了摇头:“成亲之前我会传位,不再做庄主,到那时归山庄的财物自然和我也没有半点关系了。”
“如此说来,娶你倒是不赚。”
“不止不赚,还会亏。想娶归山庄的弟子,聘礼不是一笔小数目。”我站起身来,恭敬道,“楚大人,请带路吧。”
……
我立下字据,楚溪也如约尽心替我安排了一场。
莫修外表混的光鲜亮丽,实则就是个替皇帝处理一堆操蛋事的机器。机器的周围还有很多只眼睛,没日没夜地监视他,几乎要把他整个人都盯出无数个窟窿。
这是沈月卿一直羡慕着的莫修。
同为双生子,一个背负了明面的命运,从小身份尊贵,琴棋诗词天文地理占星卜卦样样都学;一个背负了暗面的命运,不往才情方面培养,学的都是些杀人玩命的招数,至于其他,全是不甘次于胞弟,赌气自学的。
可今日看来,莫修实在不是沈月卿该羡慕的对象。
“大人,您的茶凉了。”
正在书案前写字的莫修眼皮都没抬,淡淡道:“劳烦青青再泡一壶吧,别忘了去拿一碟梨花酥。”
青青福了福身:“是,奴婢这就去。”说罢小心地捧着茶壶下去了,走之前还不忘冲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好好伺候着。
屋里没人了,但不代表屋顶、屋外、隔墙都没有人。
莫修又写了一刻,说道:“过来帮我看看,这里的字有没有写歪?”
我福了福身,毕恭毕敬:“是。”然后走上前去。
没毛病。
莫修有强迫症,一页的文书写歪一个字,也会让下人鉴定之后销毁掉重新再写。
我假模假样地看着他正在书写的文书,那是西凉皇帝三宫六院的侍寝排班表。
根据妃嫔的身体情况写的排班表,哪位夫人哪个时间点比较容易受孕都罗列出来了,假如再写详细点,估计连皇帝适合用的体.位都要画出来了。
南诏的皇帝招妃嫔侍寝是翻牌子,或兴致来了想宠幸哪位就哪位,但是西凉不同,皇帝的房.事皆有严密的考量和安排。
简直是为了繁衍而做.爱。
“回大人的话,字确实歪了。”
莫修听后抬手将这一页的文书撕成了碎片。然后扬在了我的面前,示意我拾干净。
碎片中间夹着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小字:有事稍后床上说。
我:哈?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已经是亥时了,莫修在修好后宫排班表,洗漱之后准备休息了。
“今晚绿珠留下侍寝,青青你先下去吧。”
“是。”
绿珠是我现在用的身份,我明白莫修讲的侍寝只是掩人耳目的一种方式,但看着只着亵衣又和沈月卿长的一模一样的人,还是很可耻地……迎了上去。
他不是沈月卿!不是沈月卿!不是沈月卿!
我一边告诫自己,一边爬上了他的床。
莫修抱住我的时候,我们两人顺势滚进了被子里。
他的身体极度冰凉,简直像是一块冷冷的冰块。
“你受伤了。”
他一手捂住我的嘴,一手覆在了我的手臂上,稍微施力,一股暖流从伤口出缓缓流进。
“我用了传音之术,只有你能听到。你若是有话想说,就在我的手心写下来。”
我心道真是折腾,见他一面本来就难,要说几句话竟也是这么麻烦。
我在他的手心慢慢写下【我见到沈月卿了。】
莫修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我继续写道【他来去匆匆,你知道他现在身在何方?】
许久才听到他说:“月卿希望你安安稳稳地在庄里待着,你又为什么要来呢?”
【我想带他回归山庄。】
“那是不可能的。”
莫修替我疗完伤,用他冰冷的手心拍了拍我的额头,“你回去,只管等待。”
【要等多久?】
“不清楚。也许一年,也许十年。”
【他是不是被沈离星控制了?】
思及沈月卿脸颊手臂处延伸出来的黑色花纹,再联系沈月卿一向惧怕的母亲,我还是写下了西凉祭司沈离星的名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月卿为你置了一方山水,归山庄与白泽可护你百年平安。这里凶险异常,你不该来。”
【三年前在山上,你应该已经明白了我的决心。不带回他,我只能赖在这里。】
我态度很坚决,心里却没有多少底。
姑且不论沈月卿是不是在他这里,我也知道自己掂量掂量有几斤几两。
我武功不高,轻功也不卓绝,离了归山庄的丰厚家底,什么也不是。
唯一剩下的……大概就是死磕到底的决心了。
算了,我是沈月卿的徒弟,莫修和他是亲兄弟,也不会拿我怎么样的,估计也是好吃好喝的供着。
“既然你赖着不走,”莫修顿了顿,手指上移,抚在了我的脖颈处,“那我只能掐死你了。”
…
……
……他是来真的。
脖颈处被越掐越紧,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若是反抗了,又怕会引起屋顶或是外墙监视的注意,那枉了和楚溪的一番交易,我也拿捏不准莫修是不是会真的掐死我。在“自制力”和“求生欲”中艰难地摇摆不定,最终大脑缺氧罢工,身体当机立断,一拳打在了莫修的下巴上,然后连同锦被一起将他踢下了床。
眼睛在接触到刺眼光线的瞬间眯了起来。
屋里的灯没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