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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最不平淡的话。
“当时别无他法,我还没有找到白琅,就已经被逼入绝境。我当时在想,与其让惊鸿剑和凶兽白泽落入他人之手,倒还不如找一个毫无背景、与我们毫不相干的人。”
他说的是“我们”,而不是“我”。
立场划分很明确了。
甚至还默认了我是别人嘴里的“蠢货”这一说法。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握着惊鸿的手也在微微发抖。
赤心脸上的笑意更为明显,她点了点头,顺着沈月卿的话往下说:“卿卿考虑周到,若让惊鸿和白泽落入罗寒罗厉那些歹人之手,定是难以回,当时先由这丫头保管也好,反正她身后没有任何一方势力,我们要想对付,也容易的很——”
她伸手点住了沈月卿的定穴,然后将他轻轻地放在了地上,“可到如今,该将这两样东西回了,那就先从惊鸿开始吧。卿卿,我如你所愿。”
我已经不想去看沈月卿的脸了。
好像自从穿越过来之后,还没有过如此失望和难过的一刻。
过去万念俱灰的日子,天不时、地不利时常有。但总归人还是和的。
人一旦不和,就全乱了。
到如今这个地步,我又算什么?
银行?当铺?还是中转站、加工厂?
可惊鸿剑和归山庄原本就是沈月卿的所属物,现在他要回,我哪能有赖着不给的道理?
就像念小学的时候,关系很要好的玩伴之间互赠礼物,彼此都会送出最珍贵的东西,可当闹翻的时候,也都会要回送给对方的东西。
……不能不给啊。
只要是别人索回,不能不给啊。
其实我压根不稀罕,惊鸿剑能干什么?只能拿来只能对砍和杀人,连切菜切肉都不能干。我一个和平年代的大学生,我为什么要和别人对砍?我为什么要杀人?
我又为什么要修习轻功进剑道?我应该把数据库好好想想,再背背英语争取把英语六级考过了。
那归山庄虽然富可敌国,可又能给我带来什么呢?电脑空调手机,漫画薯片王者荣耀,这些它再富贵也统统给不了我。
我一点不稀罕,我真的一点也不稀罕。
“那个,惊鸿剑我不要了,我还给你们。”我抬起头,平静地看着赤心,“一把剑而已,我本来就没想要。”
赤心诧异地扬了扬眉,似乎对我的话并不相信。
“都说它是天下第一剑,好像拿在手里就很了不得一样,但若是没有天下第一那个实力,再好的剑也只是一个只能拿来吹牛和拉仇恨的噱头了。”我又望向沈月卿,那个我中意了很久的男子,“何况,我从来没有想过当一个剑客。”
我为什么要学剑呢?
还劲心力地去研究心法。
从一幅可笑的鲤鱼跳龙门的刺绣里冥思苦想剑法路数。
我特么是有过想成为天下第一的剑客吗?
我只是想安稳地活着,平平安安的,像绣楼里的那些姑娘们一样,衣食无忧,有地方遮风挡雨,不必一早晨起来就为了生计发愁。
最初,只是想活下去。因为我穿越而来的时候,无依无靠,和乞丐抢过地盘,也为了找一份工作跑遍了大街小巷。
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能有一份工作,该有多好。
可后来有了工作,我又开始贪心了。每天摘花多没意思,是个人都能做,只要能熬夜,不是色盲。我又开始想要一份好工作。我想要认字读书,极力彰显自己和楠丁她们不一样。
我总觉得自己应该往上爬,我是穿越来的,我跟她们不一样,我应该是要往上爬的。
可阶级若是能那么好爬,怕是上面都要人满为患了。无数人从上面摔下,也有无数人卡的不行,干脆不动了。
上升通道越来越窄,卡的我难受,但在我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有那么一只手伸出来,把我拉住了。
他一直竭力把我往上拉,甚至在临死前,还把我推上了一个很高很高的位置。
我所期盼的衣食无忧啊,都实现了。可仔细想想,他和我非亲非故,哪有这种好事啊。论相熟程度,我还不如阿影和楠丁,这等好事凭什么轮到我。
因为我是个局外人呐。
我无依无靠,没有任何背景,东西放在我这儿,哪天都可以再拿回。
我又问沈月卿:“那个白琅是不是就是辞镜?”
沈月卿被点了定穴,不能点头也不能摇头,只能出声回答:“是。”
果然。
哪有那么凑巧的事情,随便捡个傻道长就为徒弟了。
人家这是找到正主了。
“沈先生请放心,不仅是惊鸿剑,归山庄我也一并还给您和辞镜道长,那个地方我终生不会再踏足一步。”
辞镜道长,呸,还抬了他一手。
我俯下身,摸了摸惊鸿剑,然后将它放在了地上。
“从今天起,神州大地人氏朱珠和归山庄庄主沈月卿断绝师徒关系,再无半点瓜葛。”我想学电视剧里那样割个袍,发现手里已经没工具了,而且这衣服料子也不错,割了怪可惜的,只能作罢,“请沈先生多保重。”
我还没走出几步,就被赤心给拦住了。
用的正是我放下的那把惊鸿剑。
我明知故问:“我已经归还一切,你又何必拦我?”
赤心冷淡道:“姑娘已经学了沈家剑法,也去过归山庄。”
“我以后改用刀不行吗?去过归山庄又怎样,我已经脱离那里了,何况那个山那么难爬,我再爬上去要饭么?”怀里还兜着归山庄的十万两银票,亏的我走的时候拿了点钱,实在是妙啊,幸好没有净身出户,就当是自己的遣散了。
“姑娘能永远守住秘密吗?”
言下之意,是想杀我灭口了。
武功我不如她,轻功可能也不如她,剑法……不提了,剑都在她手里了。
我还有什么办法逃走呢?
突然天空划开一个口子,炸出一道金光,照拂在我身上,然后我就穿回了a大校园——脑洞就此打住,哪有那么美滋滋的事情。
我避开了她的第一剑。
惊鸿应该是她第一次用,尽管从她的语气里不难听出她和沈月卿的相熟。卿卿,还鸡鸡鸭鸭呢!
“十,九——”
我一边倒数一边避开她的第二剑。
不用自己用的顺手的火云剑,非要赌气用自己不熟练的剑,本身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六,五——”
我跃到了沈月卿的身侧,低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三,二——”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一。”
剑风戛然而止。
我看着剑尖在距我半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赤心也因为剧痛扭曲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