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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我一脚把楚无疑踢翻在地。
“小小年纪就会的胡言乱语,长大了还得了。”我上前一步,揪住他的耳朵骂道,“我就是当你的后娘,也不会和钟离成一对。”
“呸,我娘还没死呢。”楚无疑不甘示弱道,“我爹那样文武双全的美男子,你想跟我爹,想的美呢你!”
“哦?那是谁之前还希望我和你爹在一起的?”
“那是我当初被蒙蔽了双眼,没认清你这毒妇的真实嘴脸!”
……
等到了钟离子音的营帐前,我和楚无疑身上都挂了。
我在打架上虽然具备身高、体力等方面的优势,总能轻而易举将他打的鼻青脸肿。但楚无疑人小,行动十分敏捷,逮着哪块肉便咬,因此我也被咬的不轻。
若是让沈月卿见到,我便会挨骂,若是让楚溪见到,那挨骂的便是楚无疑了。
因此我俩在打架后都心照不宣地同时避开以上两位。
钟离子音只着一条裤衩,半倚在床榻上,手里是拿着书,但并不是用来看的,而是用来当扇子扇风的。八张床本是挨在一起的,但其他几人却并不在床上休息,只有一人缩在角落瑟瑟发抖,还有几人压根不见人影。
辞镜问角落里的小兵:“轮到你们休沐,怎么不好好休息?今晚你们营要守夜的。”
小兵哭丧着脸说:“我可不可以一直守夜,我不要和这家伙睡在一起啊,他太……太……太无耻了。”
他想了很多个词,才想到一句“太无耻”来形容。
军营里,他能做出什么太无耻的事来?
我不禁浮想联翩。
钟离子音却不以为意,依然笑眯眯地扇着风:“这书真好使,扇风还有香味,替我谢谢卿卿啊。”
卿卿两字很容易令我失去冷静,但我告诉自己必须得冷静,不能跟一个变态计较。万一把变态惹急了,他对沈月卿做出变态的事来,我就追悔莫及了。毕竟沈月卿身上蛊毒未清,发作起来是没什么自保能力的。
楚无疑初生牛犊不怕虎,蹦上钟离子音的床榻,一把从他手里抽过书:
“书是用来读的,不是拿来当扇子的!”
钟离子音眉眼弯弯地替他捶背:“是是是,楚老师说的是。”
一声楚老师把楚无疑哄得服服帖帖,立马不知天高地厚,作傲娇状哼道:“既然他们两个都不愿意教你,就由我楚无疑来教你吧。”
让一个八岁小儿当老师,这种建议一般人肯定认为不妥,但钟离子音压根不要脸,不,是愿意不耻下问,我和辞镜又都是偷懒怕事的主,自然喜闻乐见。
楚无疑教书先教规矩,规矩的第一步便是穿衣。
穿衣是钟离子音最为厌恶的事情,白三把他打得皮开肉绽,都不能令他好好穿裤子。
楚无疑坚定不移:“人要脸,树要皮,你必须服从军令,把衣服穿起来。”
钟离子音掸了掸衣服,故作严肃道:“穿了还要脱,岂不麻烦?有这个穿衣的功夫,我都可以多杀几个敌人了。”
“不穿衣服就上战场,你死的比谁都快!”
说这话的不是楚无疑,也不是我们当中任何一人,而是刚结束一播操练,前来巡查的白三。
辞镜还未认祖归宗,不能在公共场合称呼白三为三哥,只能同我们一起叫他三殿下。
白三并不是个好相处的人,连我这个投资方爸爸都不敢轻易得罪他,钟离子音却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懒洋洋地扫了他一眼,怪声怪气道:“属下病体未愈,不能起身行礼,还望殿下莫怪哟。”
白三沉着脸盯了他许久,冷冷道:“来人,把钟离子音拖到本王的帐内,从今日起,本王要亲自训导这块顽石!”
钟离子音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闪着意外深长的光,幽幽道:“那,殿下日后可别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
沈月卿:“阿琅,这个白玉糕拿去给朱珠吃。”
辞镜:“好漂亮,是师父做的吗?”
沈月卿:“嗯。”
第68章追踪
虽然不知道白三究竟会对钟离子音做出什么事,但我坚定地相信钟离子音在任何方面都绝对不会吃亏。
天黑以后,我把赖在我营帐内抄经文的辞镜赶了出去,洗漱一番后准备睡了,又想起之前破掉的外衫还放在沈月卿那里,那是白日里我托他缝补的,便又从床上爬起来,披了件外袍向沈月卿的营帐走去。
中间路过辞镜的营帐,他正坐在帐门口削着一把漆黑的小木剑,抬头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后垂下了头。
我快步走进沈月卿的营帐。
掀开帐门,里面焚着淡淡的腊梅香,安安静静,一点声音也没有,他已经熄灯休寝了。
我小声说了一句:“师父,我来拿衣服。”
无人回应我。
但缝补好的衣服整齐地放在书案边。我盯着床榻上微微起伏的被子看了许久,做好了被沈月卿骂一顿的思想准备,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掀开了他的被子。
映着微弱的光,被子底下露出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并不是沈月卿,而是他那个不负责任的渣爹沈希白。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躺下去准备继续睡,被我毫不留情地扯住了头发。
“我师父呢?”
“痛痛痛,放手啊!我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这里了,我怎么知道啊。”
沈希白挣脱开我的手,又躺下沉沉睡去。
我在营帐内找了一圈,发现了沈月卿留下的一点痕迹。
泥炉上的茶壶已经彻底冷却了,但桌上杯口处的水渍还没干,说明他离开营帐时觉得口干,饮了一杯冷茶。若是他还在军中,按照他那处处讲究的性格,必然要把茶壶里的茶先煮上,然后再喝。连茶也不煮便喝了,肯定是要出营。
我正为自己的推测感到满意,但见沈希白从床上起身走过来,从我手里拿过茶杯,倒了一杯冷茶,咕嘟咕嘟地喝了下去,然后又睡倒在了床上。
我:“……”
从辞镜那个白切黑那里肯定是套不到话的,于是我将目标放在了相对老实的楚无疑和楚溪那里。
楚溪腿伤还没好,正倚在床榻上闭目养神,而楚无疑端了盆热水正认真地在替他洗脚按摩,这父慈子孝的场景看的我一阵感动,一时之间都不忍打扰。
直到楚无疑起来倒水,看到我站在门口时十分不满道:“你来之前不会在营帐外喊一声吗?我要是正在给我爹擦背,你看到了怎么”
楚溪轻轻一巴掌盖在他的头顶,他才停止了喋喋不休的抱怨。
楚溪问我:“朱庄主找楚某有何事?”
“夜深打扰,多有得罪,请问楚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