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王+吸血鬼7
“这是……怎么回事！”即使是太郎，在骤然见到祁连赫这个可怖模样的时候，也忍不住朝后退了一步。这无关胆量无关阅历，只是人类在见到异类时的自然反应远离！
祁连赫伸出舌舔了舔唇，不知道是因为这紧张的气氛还是因为其他什么，他觉得有些渴。“这样的状况……真的超出预计了呢。”祁连赫低声呢喃。
他所预计的，最多不过是当场夺了青龙剑引发混乱，可此时，青龙剑的归属在大家眼里却已经是次要的问题了。而他本人，却被彻底暴露在了大众视线下。可以预见，明天，最多明天中午，他的头像便会出现在大街小巷，附带十万日元以上的悬赏金额。
祁连赫眯起眼朝外围混乱的人群扫了一眼。头顶太过明亮的光线让他看不清那些人的表情，可那慌张躲避他视线的动作却已经说明了问题。
“啧。”祁连赫面无表情地一声冷哼，将青龙剑入鞘，转身就要走。
“站住！”急促的脚步声将祁连赫阵阵包围，紧接而来的是愤怒的喝止。“站在原地，把武器放下，举起双手！”
“什么啊，把我当罪犯了吗。”祁连赫自言自语，这个声音他是熟悉的，声音的主人正是真田警官，而包围了他的这两个，不正是之前那两个亦步亦趋的黑猩猩么。
“所以说，我最讨厌警察了。”祁连赫侧了侧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猩红眼睛毫无感情地瞥来，让跟随真田警官的年轻人握抢的手都打了个颤。
“放下武器！否则我们就开枪了！”三把手枪共同对准祁连赫身体要害，那名与祁连赫对视的年轻人鼓起勇气喊着，声音却带着几分颤抖。
头发花白的真田警官老而弥坚，握抢的手稳如磐石，锐利目光扫过祁连赫唇边的獠牙，若有所思地说，“原来如此，这两个月来的杀人抛尸案，和你，或者你的同伴逃不了关系吧。”
“哦呀，这指控我可担当不起。”祁连赫扫过不远处步步后退的玖兰枢三人，若有所指地说，“同伴什么的，更是称不上。”
玖兰枢微笑依旧，一条麻远却忽然神情严肃地喊道，“真田警官，为了东京市民着想，请务必将凶手缉拿归案！”
虽然没有明指是谁，可谁都知道一条麻远说的是祁连赫。真田警官握抢的手紧了紧，却没有立即扣下扳机，他还想做最后的规劝。“放下武器，跟我回警局接受调查！如果你确实是清白的，警方绝对不会为难你！”
“哈哈，不会为难？”大厅里的客人们都被疏散，祁连赫的笑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大厅里，有几分渗人。忽然，他表情一凝，“我可不会把我自己的性命，交到其他人手上！”
“他要跑！”“砰砰！”
祁连赫的速度何其快，几乎只是在周围人的视网膜上留下几个跳动的虚影，他就不见了。射出的子弹徒劳地撞击在地板上，两名年轻警员还在发愣，真田就已经回过了神，“通知警部，全市通缉！”
3月的冷风擦着脸颊，身体内部那丝若有若无的热意被逐渐消磨。祁连赫一边跑，一边皱着眉暗自思考。他似乎，变得有些不太正常不是指猩红眼睛和獠牙，而是他的反应：有点暴躁了，以往即使是被人指着鼻子叫成怪物，他也没有那么失态过。
难道吸血鬼的力量除了改变身体属性，还会改变人的性格吗。
祁连赫忽然目光一凝，前面那辆加长林肯，不是迹部的车吗？他没走？林肯车车窗上贴了黑色车膜，让人看不到里边的情形。祁连赫原本正朝着车辆停靠的路口跑去，忽然看见车窗有下降的趋势，车内的灯光让在暗处的他很轻易地看见了那抹耀眼的灰紫色，他立刻脚下一踏，折身窜入一旁的小巷。
“祁连赫！”
迹部的喊声从后方传来，但很快在拉开的距离下很快听不到了。祁连赫凭着直觉一路狂奔，然而没多久，他就察觉到了后边缀上了几个令人厌恶的气息。
甩不掉！祁连赫猛地停住脚步，回过身来看向漆黑的巷尾。月光撒下，来人那头与祁连赫自己相似的银发在月光下十分显眼。比发色更显眼的，是那把对准了祁连赫的手枪。
“是你。”祁连赫丝毫不被那把手枪震慑，反而朝来人身后望了望，“还有人呢？不出来吗？”
锥生零反倒一惊，还有人跟着吗！
“零，你的感知能力下降太多了，难道是因为最近和吸血鬼待得太久了吗？”鹰宫海斗施施然从暗处走出，站在了锥生零右后方半米远的位置。
“嗦。”锥生零见是他，皱皱眉，没有多的表示便将注意力放回了祁连赫身上。“束手就擒吧，吸血鬼！”没有多的话，锥生零扬手就是一枪。
祁连赫足尖点地朝后一跃，子弹在水泥地上留下一个小坑弹到了别处。然而锥生零并未就此罢手，一击不中，立即抬枪点射。
心脏、脖颈、肩膀、大腿……每一个致命或受伤会影响战斗力的部位都被列为攻击目标。黑暗中血蔷薇之枪发出的紫色光芒很耀眼，正好成为祁连赫躲避的指向标。他的速度在吸血鬼能力之下提升了许多，强大的神经反射甚至让他在锥生零开枪的同时就开始了躲避的动作。
数发子弹过后，不甘处于被动地位的祁连赫一手越过肩膀握住青龙剑，俯身朝锥生零冲了过来。
恢复成灰蓝色的眼眸里闪着冷光，却又矛盾地让人有种从心底燃烧起来的错觉。锥生零眯了眯眼，抬起的手将枪口稳定地指向祁连赫的脑袋。
砰！一击即中！
然而祁连赫却仍然冲着锥生零冲了上来，那枚子弹仅仅从他蓬松的短发间穿过，打断了几根头发而已。
“呐，零。你难道感觉不到，我和你的气息很相似么！如果我是吸血鬼的话，那么你又是什么呢。”祁连赫勾起的嘴角带着恶意的笑容，就在锥生零为他的话怔住的一瞬间，他拔刀而起，提着不知何时变为白虎的刀一头撞入锥生零怀中。
嗤！金属相互摩擦的声音令人牙根酸软。祁连赫诧异地抬头看了锥生零一眼，随即有些高兴地笑了起来，“原以为你是个远攻手，不过现在看来，近身战也不错嘛。”
原来就在祁连赫提刀刺向锥生零腹部的同时，锥生零适时侧身，并以枪为盾，挡住了那几乎致命的一击。
“啧！”锥生零摊手抓住白虎刀的厚实的刀背，拔枪便要攻击。如此近的距离下，即使是祁连赫，被这长管枪击中要害的也得重伤，他不敢怠慢，左手探出握住枪柄，侧头的同时，在千钧一发之极扭转了枪口。
砰！子弹擦过祁连赫脸颊，几丝银发飘扬而下。
近距离下，两人清楚地看到了对方脸上的惊诧。
“这是怎么回事。”锥生零挣脱开祁连赫的钳制朝后退了一步，枪口垂下，明显没有再次攻击的意图。而他这句话，不是对着祁连赫，而是对着从一开始就站在一旁抱着双臂看戏的鹰宫海斗问的。
祁连赫一手抹过脸颊，放到眼前一看，果然，毫无血迹，他刚刚感觉到子弹擦过却没有痛感，并不是错觉。
“你早就知道了。”锥生零看了一眼鹰宫海斗镇静的表情，又添了一句。
“没错。”鹰宫海斗耸耸肩，拿出一张令锥生零和祁连赫两人都非常眼熟的邀请函。“这是理事长亲自签发的入学邀请，祁君，请你……”
“看来理事长和我真是所见略同啊。”玖兰枢脚步悄无声息地停在巷口，他整个人站在黑暗中，一双眼睛却好像在隐约泛着光。
“玖兰枢！”锥生零的枪口条件反射地朝上一扬，随即才用意志力压抑了下去。鹰宫海斗虽然没有像锥生零那样反应激烈，但眼底的阴霾却怎么也瞒不过与他正对的祁连赫。
有意思。祁连赫回过身，视线正好与玖兰枢对上。
玖兰枢的眼睛颜色深沉，脸上的表情总是有种挥之不去的冷漠，带着一种好像总是站在高处俯视众生一般的高傲，却又用一层彬彬有礼的表皮掩盖起来，让人尤其是像锥生零这样的敌对者或者祁连赫这样的感知敏锐的人，感觉到虚伪和厌恶。
然而，无论观感如何，毋庸置疑的是，玖兰枢纯血种完美的外形和忧郁高傲的气质看起来，的确赏心悦目。尤其是，当他刻意想要讨好一个人的时候。
“祁君，我代表夜间部，欢迎你的到来。”玖兰枢好像完全没看到对面两名吸血鬼猎人隐忍的表情一般，微笑着，朝祁连赫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