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猎人19
“太慢了！”桀诺回过头来,脸皮微微抖动,肩膀一沉,祁连赫便不由自主地往前扑去。
这种反应能力，真不像是年过花甲的老人！祁连赫将左手搭在剑柄上，两手同时用力，终于夺回了青龙剑的控制权。顺势抬脚往桀诺身上一踹,接着反震力倏然退离。
好险,好险。祁连赫轻喘着气,在心里感叹道，揍敌客家族果然名不虚传,仅仅是一名并不在盛年的成员,就能把他逼到这种地步。
起心里的轻视之心，祁连赫错开步伐，深吸一口气，准备将青龙化为白虎，进行下一轮攻击。
可这时，桀诺却忽然佝偻了身体，将两手背到了身后。
“到此为止吧，连赫。”
祁连赫一愣，“为什么不继续？我才刚刚有点状态呢。”
“你的实力我大概了解了。就算继续，你也无法战胜我。和我对战，本身就是为了热身。接下来的训练需要你留有大量体力，现在你刚刚进入状态的话，是再好不过了。”桀诺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一脸严肃。
“连赫，你的战斗力已经远远超越了同龄人，但是，这还不够。你对自身的潜力挖掘并没有达到极致，尤其是在念的使用上。现在的你，也许可以和不用念的伊尔迷抗衡，但是如果伊尔迷用上念，你的优势就消失殆尽了。而如果对手是我，你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我听伊尔迷说过，你的念是在五天前开发出来的，开念的方式是‘发’强行开孔。对于五天的修习时间，你现在的缠相当完美。可是，现在的你，恐怕连自己是什么系别都不知道吧？更不用说开发出念能力。”
“所以，我会在教导你暗杀术的同时，指导你念力的修行。两者同样重要，你必须认真对待。”
说到这里，桀诺扶着胡须的手忽然一顿。他眼睛一眯，抬高了声调喝道。“赫连！”
“唔！……在！”祁连赫一个激灵站直身体，努力将打哈欠的欲-望压抑下去。
吧唧！桀诺额头上蹦出青筋。嘴角抽动了几下，他忽然抬起右手，两指并成剑状，遥遥对着祁连赫。
“龙头戏画牙突！”
轰！龙形气劲呼啸着朝祁连赫冲去。祁连赫只来得及将剑竖起抵住龙头，连剑鞘都来不得取下。
地板上嗤的一声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最终，祁连赫被那龙头推出了十多米远，停下来时已是单膝跪地的姿势。滴答，滴答，血从祁连赫擦伤的额上滑落下来。
“现在清醒了吗？”不等祁连赫发出疑问，桀诺背着手转身朝角落走去。“跟我来。”
祁连赫抬手抹了一把额头的鲜血，撇撇嘴，站起身走了过去。
桌面上放着一杯清水，一片树叶浮在水面上。这就是由心源流拳法创立的念力属性辨别方法，水见式。念力有四种基本使用方式：缠、绝、练、发。其中发根据每个人特质不同又可分为六大系，分别为“强化系”、“放出系”、“变化系”、“操作系”、“具现化系”和“特质系”。
祁连赫听完桀诺这一大段描述，挠了挠头发问，“你是什么系？”
“我是变化系。”桀诺摸了摸胡子，说，“席巴，你父亲也是变化系。变化系的水见式结果是水的味道改变，不同的变化系水见式后味道也不一样，一般而言，那个味道可以代表某种执念。连赫，你现在可以试一试。”
桀诺说到这里的时候，祁连赫已经对着水杯使用了发。水杯从外表上看没有丝毫变化。桀诺挑了挑眉，伸手蘸了些水试了试味道，是普通的味道。强化系水量增多，放出系使水的颜色改变，变化系改变味道，操作系使叶片移动，具现化系使水底出现结晶，除此以外的都是特殊系。
这么说来，难道祁连赫是特殊系？
桀诺打量了一下祁连赫面无表情的脸，他原本以为祁连赫会是变化系呢。
祁连赫端起水杯，用舌头舔了舔水面，表情愣怔了一下，随即垂下眼眸，道，“不是特殊系，我是变化系。”
“这个味道是，小时候随师父修行的时候，山上泉水的味道。”
由于祁连赫自身实力已经不凡，桀诺根据祁连赫的情况调整了教学进度。一个星期后，念力修行的基础课程结束，暗杀术的修行开始了。
暗杀是揍敌客家的老本行，如今这一代中，虽然以奇的天资最高，但目前实力最强的却是长男伊尔迷。祁连赫自身天资能与奇媲美，实力和战斗经验却比目前只有十一岁的奇高得多。如此一来，桀诺寄托在祁连赫身上的希望也非常大。
在念力上，祁连赫的悟性很高，很多时候桀诺只需要简单说明祁连赫就能做得很好，这让桀诺对祁连赫更加看好。
暗杀术第一课，敛气息。
“使用‘绝’可以使自身气息降低甚至完全消除，但是，敛气息并不只是意味着将自己的气息抹去。”桀诺板着脸与祁连赫面对面盘腿而坐，“你要学会的不只是能敛，重要的是能够熟练控制敛气息的程度。”
“气息不单单指念，在见到一个人的时候，我们判断对方是否有威胁，是根据对方的身体素质和神面貌。高手的心跳、呼吸等等体征都远远优于普通人，这就是我们所说的‘气息’。要想敛气息，更重要的是要控制住自己身体的每一根肌肉和骨骼。”
祁连赫将青龙剑横放在膝盖上，双手搭在青龙剑上，面无表情的听着。
“我现在给你做一次示范，你仔细观察。”桀诺话音刚落，整个人锐利浓重的存在感一下子薄弱下来，那条十分显眼的条幅也变得平常起来。
祁连赫皱了皱眉。如果他之前不认识桀诺，只是观察的话，他一定会以为桀诺只是个普通人。因为他现在的肌肉缩程度、心跳频率、呼吸频率、甚至表情眼神都与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很厉害。”祁连赫不由得赞叹道。
不等桀诺露出笑容，祁连赫歪了歪头，一脸无辜地问，“但是这有什么用？”
桀诺表情一僵。祁连赫继续说了下去。“你看，如果我打不过你，我再怎么伪装，再怎么敛气息也比你弱。如果我比你强，我又何必敛？直接砍了不是更省事？”
桀诺摸着胡子，黑着脸问，“你应该遇到过擅长暗杀的对手吧？暗杀的意义就在于，用较弱的实力杀掉较强者。在这个前提下，你的诡辩是不成立的。”
“是吗。”祁连赫没什么兴趣的敷衍了一句。擅长暗杀的敌人他当然遇到过，而且不止一次。在原本的世界里，他作风嚣张，着实得罪了不少人。但是那些杀手却没有一次得手，他的绝对直觉意味着他根本不需要害怕突然袭击，而除去那些隐匿技术和出手的突然性，自身相对孱弱的杀手们根本不是祁连赫的对手。
“这个问题我们不再讨论。现在继续课程。”桀诺唤回了祁连赫的注意力，继续往下讲了下去。
不好的开头是失败的一半。桀诺的暗杀课程在最初遭到抵抗之后，进行的相当不顺利。
没错，祁连赫的确悟性很好天分很高，对气息的把握也非常出色。然而这个“气息”却要加上一个限定词，“别人的”。祁连赫只对别人的气息敏感，对自己的气息，要么使用绝完全消除，要么大咧咧放出来，完全领悟不到桀诺的半点髓。
到了第四天，依然毫无建树的情况让桀诺终于失去了耐心。这天早上祁连赫推开训练室的门，却看到伊尔迷站在了原本桀诺的位置上。
“爷爷说他已经受够了，不想再看到你，所以你接下来的课程由我来指导。”伊尔迷面无表情地宣布了席巴和桀诺的最终协商结果，“爸爸不希望看到你的天分被浪，而你看起来似乎很没干劲。”
祁连赫挠着头发打着哈欠，给了伊尔迷一个迷蒙的眼神。
“那么，就这样吧。”伊尔迷左手握拳敲了一下右手掌心，“暗杀术课程暂时放下，我们先开始下一项吧。这一项可是我的强项呢。”
“跟我走吧，我们去刑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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