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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胸腔起伏不定,不知道说什么好。别家待嫁的女儿,还可以断经济来源。换成自己,只能断血缘关系了,如果她还在乎。
“你要是,”杨父缓了一口气,看着在厨房假装忙碌不时探脑的妻子:“要是在乎我们两个老东西,就跟曲亦梵断了。”
女儿的叹息声,随着手机的听筒传到自己耳朵里:“我觉得,可以共存,不要对立。”
“什么共存啊!你要娶曲亦梵,我们没法活了,亲戚朋友的风言风语怎么办?还有周围邻居。你为我们考虑过吗?你弟弟那样,你也不生了,你真的是叫我们去死!”
“表哥是同,姑姑和姑丈都接受了。房东是同,对门也是同。爸,你每天躲在屋里,社会在变迁,你不接受它也会变。最后要相信科学,我会生的。”
“嘟嘟嘟~”又摔了。
杨清浅摇头,早知道没法谈,可是还要谈。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同有跌宕起伏,平静温暖,就是不能事事顺遂。影视剧如此,生活也如此。
对曲亦梵而言,人生很讽刺。说了不爱,又爱,一面看不起自己,一面心存期待。父亲说,总是一个人,来来回回。她也觉得如是。换一个人吧?经营了八年的感情,回到这一世,九年,再换一个人,换不起,主要是心跳,它不为谁跳动,习惯性地为那人跳动。若说不争气,除了理智,还有心跳。
禾璐……曲亦梵也想叹气,烂桃花,还是桃花,禾璐,这是……没法说了。
“我喜欢你。”缩回手以后,对方表情受伤的说。
“不是我理解的那种喜欢?”
“我不知道你理解的是哪种喜欢。我说的是恋人的喜欢。从小我就喜欢你,只喜欢你,喜欢到现在没变过。”
“你,堂妹。我,堂姐。”
“我知道,可是血亲之所以被限定不能相爱,那是为了后代着想。如果不要后代,为什么不能相爱?”
“……”
不是蛋疼,是宫疼。巨疼。以为够麻烦的时候,生活又加塞了一件更麻烦的事。
杨清浅的父亲住院了。临时从剧组赶回去,杨清浅做好了心理准备,在出柜的时候,她就想到会有这一天,也没有多突然,一切在意料之中。她甚至有些冷漠地看着病床上的父亲。情绪和心境都变了,如果是以前,她大概觉得自己不孝。现在,她又觉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肉身和灵魂都要归属父母的安排吗?父母生养子女,为养老?还是为操控?当操控欲不被满足身体告罄的时候,应该遵从父母的权威吗?
“我还是要娶。”
“你鬼迷心窍了啊。”杨母也斥责杨清浅。
没见过她这样,青春期也没叛逆过的女儿,突然之间竖起了所有的逆鳞。
“我其实比较过,家人和爱人没法选。非要放在对立面,我不能再错过她。对于你们,我只想说,你们不能代替我过日子。”
“你……”杨母也想晕了。一大堆道理堵在胸腔,就是说不出来,被气的。
“杨清浅,我最后以父亲的身份跟你说一句,你要是坚持和曲亦梵在一起,你出去,从今往后不要踏入我的视野。”
“嗯。”
杨父睁大眼睛,眼见着女儿点头,女儿出去,女儿带上门,简直不能呼吸了。孽女啊!
在规定时限达成了曲亦梵的要求。杨清浅给曲亦梵打了一通电话。
最后吵起来了。
源于杨清浅不太好的语气:“你要的,我已经做到了。”
有点气。刚从医院出来,思绪翻飞杂乱,原来不想选,迫于曲亦梵的“威胁”选了。也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心中就是有闷气,不自控地发在了曲亦梵身上。也没有很多,语气稍微不耐了点。
曲亦梵显然不是好惹的,更带气:“你要明白,你是为自己选的,你父亲住院,我父亲也住院,你以为呢。不要把自己选的气撒在我身上。这样你后悔的时候,我还要背黑锅。”
可以说,俩人都不理智,因为双方家长住院,说话都带气。尽管不想惹恼对方,更想彼此靠近安慰。但是说话的时候就不自觉带气。人对亲近的人,在焦躁的时候,发过的脾气永远比外人多。
“我不是那个意思。”杨清浅试图解释,在得知曲父也住院的时候,语气又柔软下来。
曲亦梵也不是好蒙的:“你刚才的口气分明是那个意思。”
“我只是觉得有点难受,刚才没控制好情绪,你站在我的立场……”
“你倒是先站在我的立场。杨清浅,我问你,现在是你追我还是我追你?”
“我追你。”
“那你刚才什么态度?”
“我错了。”
“就完了?”
“你不是也骂了?”
“我还生气呢!”
就这样,俩人吵了一架。如果扯到原则,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核心就是说错话,放错语气,假设能重来,一切又不一样。两个人不理对方几天,主要是杨清浅想道歉,曲亦梵心烦不给台阶。递出去的台阶没人下,杨清浅也回来了。索性好好拍戏,杀青的时候再找曲亦梵。这厢如是打算,那厢又鸡飞狗跳。
“你是我女朋友,我想牵你都不可以?”乔俊荣可以说非常憋屈了。接吻的胆量太大,还没准备好。牵手的要求不过份吧?被曲亦梵拒绝了。
“我答应了吗?原先就是说,同意你追求,我同意做你女朋友了吗?牵手?腻腻歪歪,恶心。”
艹!乔俊荣想飚粗口。不是对曲亦梵,是对她的流氓理论。流氓把自己抢过来当男朋友,结果连手都不让牵,这不是流氓是什么?
女流氓!
“你……”气得什么也不想说,乔俊荣和曲禾璐擦着肩出去了。刚走一个又来一个,曲亦梵捂住了额头。
“你要是拿他当幌子,我劝你放弃吧。你说杨清浅我还信,你说乔俊荣,我眼不瞎。”
“爱信不信。”曲亦梵一句话,把曲禾璐推出了办公室。桃花多了,桃花枝也杈人。
吵架的感觉似乎很习惯。似乎由来已久,生根发芽。待冷静之后,杨清浅萌生了这种感觉。为了彼此的家庭,两方似乎吵了很久。所有的鸡毛蒜皮都成了借口,今天想吵就拎一件出来,明天想吵又拎一件出来。本源问题是什么?杨清浅开始在镜像里找答案。找了很久,似乎总差一个开窍的引子,就是出不来。
“你们在干什么?”杨清浅的调子有些冷。
曲禾璐俯在曲亦梵上方,眼看就要亲下去。曲亦梵晃了下椅子,被杨清浅的声音惊醒了。
“你……们怎么来了?”小憩了一会儿,面前就突然出现两个女人。
一个惊慌失措,一个怒气冲冲。曲亦梵眨了下眼睛,杨清浅就摔了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