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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摆就是三个多小时。随著钟枫的一句“ok,画好了”,三人顿时瘫作一团,腿都麻了。萧肖撑著膝盖爬起来,走到钟枫身边。画质上,坐在中间的他靠著岳邵,面朝钟枫的方向。孙敬池和岳邵也凑过来了,虽然当模特很累人,不过看到自己的形象栩栩如生地出现在画质上,还是由钟枫画下来的,他们都很高兴。
“哥,这幅画送给我吧。”萧肖开口。
钟枫放下画笔和颜料盘,和萧肖身高差不多的他单手搂住萧肖的肩膀,说:“这幅画哥送给你们三个人。你们三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哥希望等你们老了还和小时候那样相亲相爱。”
“什麽相亲相爱?!”三人同时抖鸡皮疙瘩。
“呵呵……”
“哥,那你呢?”孙敬池道,“如果说相亲相爱,那也应该有你才对啊。”
“是啊。哥,你呢?”岳邵也反应过来了。
萧肖看著钟枫,眼里也是这个意思。钟枫轻轻揉了揉萧肖不会做表情的脸,看著画微微一笑:“俗话说十全要九美,太过完美的东西反而最容易被破坏。哥就做这不完美的一笔吧。画先放我这儿,等我再後期润润色。”
看看手表,凌晨快4点了,钟枫打了个哈欠:“天一会儿都要亮了,赶紧洗洗睡了。困死了。”
他这麽一说,三人这才发觉确实很累了。懒得洗澡,三人随便洗漱了一下就趴到了钟枫卧室里的那张大床上。钟枫笑笑,从衣柜里拿出三人的睡衣,丢过去:“换衣服,赶紧睡了。”
三人半睁著眼睛换了衣服,躺好,钟枫拿了衣服去浴室里洗了个澡。等他从浴室里出来时,就看到三个人已经打呼噜了。
轻轻走到床边,看著三位熟睡的人,这三个和他一起长大的孩子不再是小时候的婴儿肥模样了,而是真正长大了,长成了大人。给三人盖好毯子,钟枫眼里的随意被黯然和伤感替代。深深地看了三个人许久,钟枫关了台灯,离开了卧室。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不意外已经过了中午了。三人揉揉饥饿的肚子从床上爬起来。洗脸刷牙之後,三人很默契地一起来到厨房,果然在冰箱里发现了三份蛋炒饭。钟枫要三班,三个目前还没有正式工作的人安静地吃著午饭。吃著吃著,孙敬池抬头:“我说,我们是不是该做点什麽了?”
另两人抬头。
“哥昨晚说的话我觉得很对。”孙敬池认真地说。
萧肖咽下嘴里的炒饭:“你说怎麽干?哥这婚订的有猫腻!”
“这还用说?”岳邵没胃口了,但还是往嘴里塞,这是钟枫做的,一定得吃完。一边吃,他一边冷道:“大院里的那帮子花痴不知有多少人暗恋咱哥,要不是被逼,哥可能跟那个丑女人订婚?你们什麽时候见哥跟女人在一起过了?哥有洁癖,那女人一脸的痘和粉,还不把哥给恶心死。”
“妈的,别以为她老子厉害她就能这麽嚣张。”孙敬池一脸的阴狠。这三人从来不是善茬。
“哥去那个小县城当县令估计也是想躲开那女人。”萧肖很气闷,“哥不让我们插手,怎麽办?”
孙敬池自嘲地笑笑:“哥说的对,我们现在只能找爹、找爷爷,找得了初一也找不了十五。哥不是说了麽,不娶那个女人,他也得娶别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哥他爹是什麽性子的人。”
岳邵和萧肖都不说话了。
“先吃饭,慢慢想办法。结了婚又怎麽样,还能离婚呢。”
岳邵的话让孙敬池和萧肖的神情一动。两人也不说话了,大口吃饭。吃完饭,三人又石头剪子布决定了谁洗盘子,输的人是萧肖。
※
“咔”
灯开了。钟枫在门口换了鞋走进客厅,手里的公文包随手丢在沙发上。先倒了一大杯水几口喝完,一身酒气的钟枫却又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打开。大院里出来的人,不论男女,都是海量。
距离那天晚上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下周,他就要订婚了。和一个,他只记得模样的女人订婚。嘴角的青紫早已消失,但钟枫永远都忘不了他的父亲打在他的脸上的那一拳。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偷错了胎,所有认识他的人都觉得他应该出身於艺术世家。按照好友秦宁的话说:“你全身上下看不出半点官员的奸猾与迂腐。”
“呵。”钟枫笑笑,他不知多少次希望自己是出生在艺术世家。这就是所谓的基因突变吧。
手机响了,钟枫从口袋里掏出,接听。
“喂,钟枫,是我,秦宁。”
“嗯。我刚回家。”
“已经快12点了,加班还是应酬?”
“有什麽区别吗?”
“……好吧,当我没问。那个,你的画还剩下一幅,钱款我已经全部打到你账上了,你查一下。”
“只剩下一幅了?”
“是啊。你现在是红人,赶紧给我补货吧,这幅我都不想卖了。你今年一幅都没给我。是不是没灵感?”
“你知道的,我画画是副业,是业馀爱好。”
“啊,你赶紧把你的工作辞了吧,我觉得你那个官当得才是副业呢,而且一点都不是爱好。”
“呵呵……”
“我说真的,什麽时候给我补画?有一位马来西亚的富商一直问我你什麽时候出新画,我都没告诉他我这里还压著一幅,万一你明年还没作品,我也好充充数。你的画现在是年年增值,我都想藏了。”
“那就留著吧。送给你了。”
“真的?!”
“真的。”
“……钟枫,你,最近还好吧?听说,你要结婚了?”
“只是订婚。”
“呃,那什麽时候带弟妹来吃个饭?”
“再说吧。”顿了顿,钟枫道:“秦宁,那张画,不要卖了,留著,放在你那里。”
“……好吧。不过我还是希望你明年能给我补货。今年我不奢望了。”
钟枫给自己倒满一杯的红酒,面无表情地说:“秦宁,我要走了,我这里有些随笔的画还有些书你帮我保存吧,我寄给你。”
“钟枫,你没事吧?说什麽你要走了,你要去哪?”
“……我年底要外调,不知道什麽时候回来。我要订婚了,我这里以後,恐怕也不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了,有些东西,我不想拿出来给人参观。”
对方叹息一声:“行,你都寄给我吧,等你回来再来娶。”
“再说吧。”喝了一大口酒,钟枫道:“不早了,我得睡了,明天还要出差。挂了。”
“好,bye。”
“嗯。”
没有说再见,钟枫挂了电话。
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喝完了那杯红酒。钟枫起身去了画室,画室里已经打包好了一个大纸箱。钟枫把画架上的那张他最後完成的作品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