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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飞驰而去,燕飞面若寒霜地看著窗外,一句话不说。他的身边,萧肖再也不敢和之前那样搂他,甚至连碰他一下都不敢。孙敬池开车,岳邵一直盯著後视镜,车窗开了条缝,岳邵和孙敬池一根接著一根地抽烟。燕飞不说话,三人谁也不敢打破沉默,不管燕飞变年轻了多少,在那抹灵魂的面前,他们这三只老虎总是会不自主地变成猫咪。
一路畅通无阻地开到别墅,别墅门口已经停著一辆车了。看到四人的车出现,车上的人下了车,是何开复。车刚停,燕飞就下了车,瞪向何开复。何开复指间的烟一个不稳,差点掉在地上,有心虚,更有燕飞被人打了的震怒。岳少开了大门,燕飞大步往里走。孙敬池跟著他,给他开了别墅房间的门。
换了鞋,燕飞头也不回地直接去了厨房,并重重地关了上门。何开复还没来得及询问事情的情况,厨房里传出了瓷器落地的声音,震得他魁梧的身板都抖了几抖。
“黑哥,你得帮我们。”孙敬池比一个小时之前憔悴了不少。
“我就说早晚会出事!”何开复现在也说不出什麽责备的话,责备要留到事情解决了之後。萧肖和岳邵进来了,两人脸色泛白地换了鞋。厨房里的碎裂声一声声砸在他们的心头上。有人按门铃,黑哥从窗外一看,简仲平来了,他立刻去开门。岳邵、孙敬池和萧肖已经失了魂了。
简仲平进来的时候就听到房间里一声声的玻璃还是瓷器的碎裂声,他已经从何开复的嘴里知道出了什麽事。看到三位哥哥站在厨房门口失魂落魄的,简仲平不禁咋舌。乖乖,这个燕飞脾气真是不得了啊,看来三位哥哥这回是真的陷进去了。
“先到客厅等著。”
何开复让简仲平去客厅等,他不放心地到厨房门口陪那三个人。
厨房里的打砸声持续了十几分钟,然後消停了。何开复敲敲门,小心翼翼地出声:“大飞,是我,老黑。”
简仲平的心里涌上异样,燕飞跟黑哥应该没熟到叫对方“老黑”的地步吧?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脚步声伴随著碎片声,厨房的门开了。仰头看了四人一眼,燕飞面无表情地推开挡路的四人走到客厅。看到他的脸,简仲平暗暗倒抽了口冷气。杜枫真是吃了豹子胆了,竟敢打哥哥的“老婆”!
“仲平,你快给大飞看看他的伤。”
何开复快步上前两步,抓著燕飞的手臂把人拉到沙发上,他顺势在燕飞的身边坐下。
简仲平看到燕飞的手上有血,不敢耽搁,立刻凑过去捧起燕飞的右手。燕飞垂著眼,不言不语。岳邵、孙敬池和萧肖三人挤在侧方的一张双人沙发上,紧盯著燕飞。
简仲平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硬著头皮给燕飞仔细检查了手腕,然後从他带来的医药箱里拿出一卷纱布,给燕飞的右手腕缠了厚厚的几层固定,又给燕飞的手背消炎擦药。
简仲平知道燕飞身上最重的伤在哪里。给燕飞包扎好手之後,他道:“我看看你的左肩。”
“肩膀没事,只是扯到一下。”燕飞的声音毫无温度。
咽了咽嗓子,简仲平从医药箱里拿出一瓶药油交给何开复,道:“一天两次,擦完之後不要见风。手腕还是去医院再做一个详细的检查比较好。”
何开复看著燕飞,说:“明天我就带他去医院。”然後他道:“岳邵,去厨房拿点冰块来。”
岳邵刚站起来,燕飞就道:“不用。”
岳邵紧抿著嘴,站在原地。
燕飞一眼都没看三人,他的视线落在手腕的纱布上,声音并不高地说:“老黑,你送仲平出去。”
简仲平的心里再次涌上一股异样,对方的口吻好似认识他很久似的,但燕飞在医院里的时候他们两人明明没有太多的私交。
“仲平,走吧。”
何开复起身,简仲平拾了医药箱,带著满腹的疑惑跟著何开复走了。
别墅的大门关上,燕飞拿起茶几上的一本杂志卷成桶状,照著岳邵就打了过去。岳邵没有闪避,而是迎上来一把抱住他。
“哥!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两人摔在了沙发上,燕飞手里的杂志一下下用力打在岳邵的背上,岳邵疯狂地在他耳边一声声喊“我爱你”。不顾落在身上的拍打,岳邵扣住燕飞的下巴吻了上去。
(22鲜币)彼时彼时:第五十章
拍打和挣扎骤然停止,当岳邵的嘴唇带著豁出一切的绝望吻上来时,燕飞的心好似被重锤猛烈锤击了一下,忘了所有的动作。浓浓的烟味窜入他的口鼻,刚硬的胡渣子好似粗糙的砂纸摩擦他的下巴。活了二十多年,这是第一次有人吻他的嘴,还是如此的彻底。而吻他的人,是被他一直当成是比亲弟弟还要亲的人。
震惊的燕飞脑袋里炸开了锅,耳边好像在放礼炮,轰轰轰轰,连牙关都忘了闭合。带著烟草的苦涩的舌头卷起他的舌头,舔过他的牙齿,肆虐他的嘴唇。心跳声和脑袋里的轰鸣声几乎震裂耳膜,当燕飞尝到烟草的苦味时,身体的洁癖比他的大脑先一步动作,暂停的挣扎更加有力的发动起来。
“唔唔!”
放开!恶心死了!恶心死了!
燕飞想吐,不知是因为难吃的口水还是因为别的原因。忍著手腕和肩膀的疼痛,燕飞揪住岳邵的头发让他退开。下巴被岳邵扣著,他根本避不开对方的嘴,这个时候他才陡然发现自己和对方在力气上的悬殊。
岳邵退开了,但仅是退开,仍压在燕飞的身体上。燕飞反手一个耳光抽在了他的脑袋上。本来这一耳光应该是落在岳邵的脸上的,在落下的那一霎那,燕飞改变了轨迹,打在了头上。
打了这一巴掌,燕飞的手顿在空中,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打过这三人,更别说打他们的脸了,虽然这一巴掌没打到脸,但也足够燕飞震动。他愣住了。愣住的同时,心也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捏住。
第一次被人打脑袋,岳邵没有暴怒。他用拇指擦去燕飞嘴角的湿润,然後从身後的裤腰里掏出一把枪,拉开枪栓,塞到了燕飞的手里。
“杜枫的事,是我的错。你怎麽打我,我都认,就是不能离开我,除非我死。”
把枪筒抵著自己的心窝,岳邵红著眼眶平静地说:“你在这儿给我一枪,我就不缠著你了。”
左手飞快地从右手里拔出那把枪,燕飞直接丢到了沙发後,紧接著,“啪”的一声,燕飞的这一巴掌结结实实地落在了岳邵的脸上。
“你再给我拿枪指著心窝试试看!”
“你再跟我提一句死试试看!”
燕飞这次不是生气,而是後怕了。万一刚才他没拿稳,岂不是就酿成惨剧了?!
双手用力推开岳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