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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大了,没敢叫他来店里,怕被冲撞到,今儿跟着邻居逛街去了。”
蜜芸铺子(点心店),周可意跟着邻居王大娘还没进店铺,就听见里边嚷嚷道:“我又不是付不起钱,怎么不能拿走这点心!之前都是月结,可没少了你家好处!”“李夫人,这…这…您这不是为难我嘛!小本生意,一手交钱一手拿货,您何必赊这几钱银子呐。”
“狗眼看人低!我呸!老娘不买了!”李夫人愤愤然出了铺子,刚出门就看见周可意在门口,又来劲儿了,刻薄说道:“你这个贱人!你家张经纬害的我们好苦!”说着就去推搡周可意,王大娘忙去拉开,可是李夫人疯了似的,使劲推到周可意,周可意使劲还手,却还是被推倒在地,捂着肚子一脸痛苦,那个李夫人见情况不对,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地跑了。
“可意可意!还能站起来吗?”王大娘担忧问道,伸手去扶周可意。
“肚子疼…疼…回家…。”周可意疼的满头大汗,还是挣扎着站起来,颤巍巍被搀扶着回到家中,肚子还是一阵阵抽疼。
王大娘见情况不对,赶紧去喊其他邻居大娘帮忙,“可意可意!挺住!我去请大夫,别睡着啊可意!哎呦!周大娘你怎么过来了,你家哥儿快生了,您老去堂屋歇会儿罢,这儿一会儿有的忙呐。”王大娘急匆匆报信儿赶紧走了。
周母走过来,紧紧握住自家孩子的说,轻声说道:“不…不怕。”说着用袖口擦擦周可意额头的冷汗,从荷包里拿出一块冰糖,还是前几日张经纬给她的,填进周可意嘴里,说道:“别怕…孩子…”“娘亲…我…您歇会儿去…这儿…哎呦…”
不一会儿,来了两三个邻居哥儿跟着几个大娘,都是生过孩子的,他们赶忙烧热水,做米粥,安抚着周可意,“这家相公呐?!”一个大娘喊道。
“喊去了!喊去啦!”
“大夫呐?!”
“马上到!路上呢!济世堂的大夫!”
张经纬听到消息就急匆匆赶回来,屋里大夫已经在把脉,说道:“可算到了,这孩子怕是要早产,相公跟我去煎药,这里有产婆在,不要紧!走吧。”
“多谢多谢!”张经纬直接被大夫带了出去,都没来得及看上周可意一眼。刚出门就听见屋里周可意痛苦的□□。
“不行!我去看看!”张经纬说着要进屋!
“使不得!使不得!你现在进去对大人孩子都不吉利!还是跟我去熬药罢,屋里的产婆最懂哥儿生孩子,没什么担心的。”
“嗯…走吧。”张经纬还是有些不放心。
这厨房里热水烧了一锅又一锅,大娘们进进出出也看不出个表情,张经纬心里发慌,还得逼着自己镇定下来煎药.“保大人保孩子?!”屋里产婆喊道。张经纬没有丝毫迟疑,直接喊到:“要大人!要大人!那个小王八蛋!保大人!”
这边刚煎好药,一声婴儿的啼哭从屋里传出来,张经纬直接冲进屋,看着周可意安然无恙躺在床上,心里松了口气,紧紧握住周可意的手,颤抖着说:“吓死我了,平安就好,平安就好。”周可意没力气说话,捏捏张经纬的手指算是回应。“可意,你先休息吧,我去给你端药。”
“张老板,看看孩子?是个漂亮的哥儿呢,刚才多亏产婆有经验,保住了大人跟孩子呢!”王大娘抱着孩子笑道。
“多谢各位,多谢各位!”张经纬给来帮忙的一人发了几钱银子的红包,作揖谢过各位,打发大夫产婆走了,才从王大娘手里抱过孩子,轻声说道:“你这小兔崽子这么着急干什么?疼死你妈了,小坏蛋!”“咯咯~”那孩子听他一讲,不哭反笑。
第37章腊月
进了腊月,张经纬去粮油店买了各色豆子粳米和红枣,生火煮了一大锅杂豆粥,火候到了,粘稠软糯,刚打开店门,就迎进了沈伯恩,“经纬兄!什么这么香呀?给我来一碗!”“好嘞!刚做的杂豆粥,葱油饼,我再给你切一个咸鸭蛋。”“再来一碗罢,庆儿一会儿过来。”沈伯恩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水,坐在炭盆边烤火道。
“今儿怎么这么早?我这才刚开店门。”张经纬疑惑。
“恒隆升的铺子不是开在京城了吗?这刚拾好啦!我来告诉你一声,你老婆孩子的走不开,我就想着前去看看,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好赶紧拾拾。”
“沈老板辛苦了。”张经纬笑道。
“哈哈,咱们俩还客气什么。对了,这次新制出来的布料用上了西北来的新染料,颜色饱满鲜艳,正适合这过年的喜庆劲儿!一定好卖!”沈伯恩高兴说道。
“那再好不过了,对了,庆儿呢?”张经纬放下杂豆粥和小菜问道。
“哎~不知道又怎么鬼迷心窍了,非要去京城看铺子,说什么跟着老掌柜学学,不能在家里混吃等死啦,你说说,他不给我添乱就不错了,怎么这会儿又这么上心啦…”沈伯恩嘴里嫌弃,心里却高兴自家弟弟的转变,上次去京城回来,庆儿忙不迭地给娘亲修书,又老老实实地学记账经营,跟换了个人似的。
“这样儿多好,他也帮你分担分担!”张经纬笑道。
“哎哎!对了,你听说了吗?朝廷里正拟旨在西北开放通关的城镇呢!我寻思着这是个好买卖,过了年就去西北看看!”沈伯恩兴奋说。
“哟~这还真不清楚呢。怎么,有什么□□消息不成?”张经纬好奇道。
“哈哈,可不!这次派军驻防又开放边关,是恩威并重呢!怎么,白大人没给你说说?”沈伯恩看了张经纬一眼。
“哈哈,这我哪里能知道!白大人这刚进了腊月就带着孩子举家搬到东边沿海的姜堰了,说是画什么水文图去了,没事四五年怕是完不成这个差事罢。”张经纬淡然说道,“不过,这朝廷有意笼络北边的鞑子,怕是要对沿海动手。”
“啊!”沈伯恩惊讶,不过仔细一想,不无道理,缓缓点头道:“恐怕真是如此!不过北大营兵强将又有火器加持,不在东洋国的地面上打一次还真对不住那些□□呢!”
“哈哈,吃饭吃饭,这国家大事咱们哪里能说的清呢。”张经纬笑道。
还是京城有钱人多,恒隆升的布料颜色饱满艳丽,又有些富贵新颖的样子,卖的很不错,沈伯恩跟张经纬商量着从南边运来了不少丝线,染色织锦,活计做的很细腻,不少大户人家做年下的新衣裳都买了恒隆升的料子,说出去这可是吃着朝廷供奉的店铺,信誉可是一等一的好!庆儿跟着老掌柜在店里学做生意,好巧不巧,又碰到了那日遇见的大师……
见那人一身银灰色绸缎棉袍,外面是狐狸皮坎肩儿,腰间系着八宝璎珞,白玉挂香囊,连发髻都用上等青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