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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了。”
叶祥一把将钱拽到手里,赶夜路去了老丈人家,就怕家里还有变动。
叶建国气的直捶桌子,“就差五十块,关系我一辈子的大事,是当干部还是当农民,就因为这五十块不成,气死我了。”
“老二家不是还差咱五十块吗?”金翠咬牙切齿,好像如果儿子错失了这次的机会,就是老二一家害的。
“要他们还,不还明天就给我搬出去。”老太太也气的不行,恨不得现在就过去骂他们一顿。
“他们手上又没钱,就是让他们搬出去他们也还不出来。”老头鄙夷的看了一眼自家的婆娘,就知道骂骂骂,骂能骂出钱来呀。
“那你说咋办。”老太太也气极了。
“让叶贵找人借借钱,拿队里的工分抵帐。”老头一直怀疑是叶悠悠拿走了那一百块钱和三十斤粮食,但她肯定不会承认。干脆让叶贵出面借钱,她当闺女的,替老子还债是天经地义的事。
只要她一还钱,不就证明钱是她拿的,到时候,还得把另外五十块也给要出来。
老太太一拍大腿,“中,就这么办,我这就去找他。”
“去什么去,明天老二下地的时候,把他拉过来说这事,顺便带他去把借条打了。”真要让叶贵的老婆孩子知道,闹不闹他们不管,但是借钱的事肯定就黄了。
“爹这个主意好。”叶茂立刻拍大腿赞成,爷俩又合计了该找谁借钱的事,这才熄了灯。
这一切,已经歇下的叶贵一家,完全不知情。
一大早,叶悠悠和花妮从家里出来,先陪着花妮在河边割了猪草,然后找了个平坦的地方躺下来分吃江米条。
花妮吃一条江米条幸福的叹一口气,“我姐说买东西的票都是我爷找人借的,以后都是要还的,等还完了,她一定给我买点心吃。到时候,我还跟你分。”
“行,我等着。”叶悠悠仰面靠在坡地上,头上垫着背篓,阳光照在河面,粼粼波光泛出带着金属感的色来。
微风吹过,带来一丝河水的腥气,但又不觉得鼻,反而觉得是一种很有年代感的清新气。
他们躺在树下的阴影处,被太阳照的暖哄哄的,再加上填饱了肚子,真个儿是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今生作前世。
“二妞,你咋还在这儿躺着,你爹妈干起仗来了,你还不赶紧去看看。”来河边割猪草的大婶看到二妞,冲着她喊了一嗓子。
“啥……”叶悠悠一个激灵爬起来,拔腿就跑。
花妮赶紧捡起二妞丢下的背篓,跟着追了上去。
还不忘了打听,“为啥啊,婶。”
“我咋知道,反正闹得挺厉害的。”割猪草的大婶摇摇头,心想,到底是没生儿子。看吧,再好性的男人,说翻脸就翻脸。
叶悠悠飞快的跑回去,就看到柳满红坐在自家屋门口,捂着半边肿涨起来的脸,双眼发直。
“妈,妈,你别吓我。”叶悠悠想扑上去又不敢,害怕柳满红身上受了伤。
反倒是柳满红看到女儿,一把抱住她,大哭起来。
“这日子没法过了,真没法过了。”柳满红絮絮叨叨,对着女儿倾诉,叶悠悠才知道,叶贵竟然瞒着柳满红去外头借钱。
都是一个村里的人,女人家有些小心眼,不太放心叶贵,就跑来问柳满红知不知道,她才知道叶贵做了这种事。
去找他,他又不吭声,气的柳满红捶他打他,让他赶紧把钱还给人家。
“你爹说,他借了钱,就给了你爷奶。你建国哥要用钱,家里困难,他不想拖着不还。我问他年底的工分要是还不上,咱们下一年吃啥喝啥,他也不吭声。”
柳满红一脸绝望,她原以为分家之后,是新生活的开始。她满怀着希望,以为只会越来越好。
可是现在看来,她错了,叶贵的心根本不在他们身上,分不分家又有什么区别。反而给了叶家借口,从他们这里占走更多的便宜。
“过不下去就不用过了。”叶悠悠轻描淡写,她现在只关心,“妈,你脸上的伤是谁打的。”
第19章不过了
柳满红不说话了,半天才哄着叶悠悠,拍着她的背,一个劲的说,“算了闺女,咱们算了。”
“不能算了,这伤是谁打的。”叶悠悠几乎是吼出来的,这已经是柳满红第二回受伤了,上一回,她听柳满红的没去计较,但这一回,她不忍了。
“闺女,你听我的,听我的,我没事,一点也不疼,真不疼。”柳满红紧紧抱着女儿,生怕她挣脱出去,一个人去找叶家叫板。
他们那一家不是人,都是畜牲。他们会对女儿下死手,她不能让女儿去吃这个亏。
“不说没关系,那这伤就算在我爹头上。走,咱们找人说理去。”叶悠悠挽住柳满红,扶着她站了起来。
“找谁,自家的事,还能找谁,可不能让你姥姥知道。”柳满红以为女儿要去小湾村告状,赶紧拦着。
“咱们村难道没有妇女主任?要是没有,镇上总该有吧,镇上没有,市里也该有。”
“有,咱们村的旺儿媳妇周琴就是妇女主任。”花妮把叶悠悠的背篓拿来,扶住了柳满红的另一边胳膊。
“找她干啥子。”柳满红不肯,“丑死了。”
“妈妈是觉得家丑不可外扬,对吧。”叶悠悠明白这意思,柳满红并不是嫌自己伤了脸变丑了。
而是觉得这是自己家里的事,说给别人听是很丑的事,会显得她特别无能,连家事都处理不好。
“不然呢,今天打你,明天就能来打我。他们控制住我爹,今天能写五十块的借条,明天就能再写一百块的借条,妈妈不会以为这些钱是他借的,就该他一个人还吧。这是我们全家的债务,如果他还不了,就得妈妈来还,还有我来还。”
“怎么能这样。”柳满红急了。
“所以,妈妈还要和他过下去吗?”不是叶悠悠心冷,是她深知,想要活的好,就必须远离极品。
如果柳满红还要和叶贵纠缠下去,恕她不能奉陪。她人小力弱,身份上又是叶贵的女儿,叶家想要对她下手,几乎处在天然的优势,而她是劣势的不能再劣势。
而叶家,叶悠悠觉得,就算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他们的行为,都不为过。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柳满红慌了,就连女儿也希望她和叶贵离婚吗?
“我的意思就是字面的意思,如果妈妈不想离婚,就把我过继出去给舅舅,我跟着我姥姥过。反正我不想下地挣工分替别人还债,也不想到了年纪被叶家象卖货物一样卖出去。如果妈妈愿意离婚,我选择跟你一起生活。”
但是无论怎么样,她都没办法再在叶家生活下去了。叶贵的不确定性,就象一个不定时的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