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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叶悠悠不知道,但吴萍,她可真不敢相信。
叶悠悠和辛墨浓坐在夏老的对面,中间隔着一张棋盘。
辛墨浓也觉得哭笑不得,“怎么会是他们?”
夏老摇头,“不光他们,叶祥也去了。不过他们都是什么也没发现,要么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要么就是孙明使的计,让不相干的人去踩点,看看是不是陷井。”
“他们可真是够小心的啊。”叶悠悠感慨,比较认同这是孙明使的计。
“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您的猎/枪。”辛墨浓一记马屁拍上去,夏老紧绷的脸,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你呀。”夏老看着辛墨浓,也是个好苗子啊。可他跟他继父的关系,似乎有点问题,会不会是因为这样才接近自己呢。不管怎么说,还是先防着一点好。
“夏老,这个马伟华是革委员的主任,会不会有些麻烦。”叶悠悠蹙眉道。
夏老轻蔑的抽了抽嘴角,“嘛玩意儿。”
算是总结了他的态度。
好吧,叶悠悠懂了。
辛墨浓带她走的时候,揉揉她的头顶,“这些人闹的再凶,也注定成不了事。”
革委会再会闹腾,没有枪/杆子,注定就是跳梁小丑。
地址是在一处郊外荒废掉的小院落里,小院落是有主人的,但常年在京城工作,家乡的小院便一直闲置着,也没时间修整。
于是夏老便把东西藏在这个小院里,可能藏的太好了,马伟华和吴萍还有叶祥去过了,都只看到了一间空的院子,什么都没找到。
马伟华虽然白跑一趟,却被吴萍的消息吸引住了。
能搞到细粮,这可是好大一门生意。要是能掌握到自己手上,或是干脆不花一分钱,从中分一杯羹,也是一大笔入。
革委会的主任在这个年代,是天不怕地不怕,直接就在路上截住了叶悠悠。
叶悠悠没想到,他竟然会找到自己,而且这么快,不由一脸迷惑,“我不认识你,不跟你走。”
“不认识我?沐东市谁不认识我,少给我装蒜。要么老实点,要么就跟我到稽查队走一趟。”马伟华恶狠狠道。
叶悠悠缩了一下肩膀,“你想干什么?”
“你想干什么?”辛墨浓一把将叶悠悠拉到自己身后,面对马伟华,厉声问道。
“你是什么人,别他妈敬酒不吃吃罚酒。”马伟华瞪圆了眼睛,一脸横肉的模样,幸好这里没有行人,否则肯定吓得绕道。
“她是我的学生,有什么事,你直接问我就好。”辛墨浓依然云淡风轻的模样,就象钉子钉在了马伟华的对面,纹丝不动。
马伟华的眼睛眯了起来,嘿嘿冷笑道:“我说呢,一个小丫头能有这么大的能耐,果然后头有人啊。”
辛墨浓回头摸摸叶悠悠的头顶,“我跟马主任有些事要谈,你赶紧回家。”
“我去。”叶悠悠的眼睛瞪的溜圆,直直看着他,希望他们此时能迸发出超凡的默契,让他明白,自己去才是最合适的。
“回家,大人的事,小孩子别参和。”辛墨浓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严厉,他从来没有这样跟叶悠悠说过话。
“那……”真的什么都不用做吗?叶悠悠充满了怀疑。
辛墨浓冲着她微微摇头,表明真的什么都不用做。然后双手扳住她的肩膀让她原地转了个圈,再在她的肩膀上轻轻一拍,“姥姥等着你吃饭呢,快走。”
叶悠悠几乎是一步三回头,但辛墨浓上了马伟华的车,很快就连车尾灯都看不到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一直蹙着眉,拿筷子挑着饭粒往嘴里数。
“咋了,数学没考及格?”王桂花问道。
“怎么可能。”数学老师就是辛墨浓,她怎么可能在辛墨浓面前丢面子。更何况,她的大学也不是白考的。
“哦,我还以为老师罚你在家数饭粒练习呢。”王桂花若无其事的样子,还给她夹了一筷子菜。
“姥姥。”叶悠悠撒娇般的哼了一声,她实在是没有心情啊。
叶悠悠吃了饭便坐到自己屋子里的书桌前,书桌前有窗户,可以看到院墙和外头来来往往路过的人。
希望他回来后,知道给自己报个信吧。
一直等到外间的姥姥和妈妈睡下了,外头一盏盏的灯熄灭,路灯亮了起来,围墙外只依稀看到零星晚归的人步履匆匆的经过,可是辛墨浓,还是没有回来。
脑子里不停的划过电视剧里严刑逼供的老虎凳辣椒水,明知道现在不会有这些东西,还是停不住的胡思乱想。
不能再等下去了,叶悠悠轻手轻脚从窗户跳了出去。
院墙外头的大马路上,安静的能听到微风吹过脸颊的风声。不象乡下,有蛙鸣虫语,狗吠鸟飞,时不时总有动静,能让你安心。而城市的夜晚安静下来,寂寥的象一座空城,越发叫人心慌。
走到马路上,叶悠悠抱住胳膊,她该去哪儿?告诉夏老,还是直接去找马伟华。她慎重的考虑着得失,就在此时,肩膀一沉,她猛的回头。
一件带着他气息的外套,披到了自己的身上,叶悠悠忍了半个晚上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害怕吵醒别人,用手捂住嘴,就势蹲到地上,呜呜咽咽的声音,在夜色中变形抽丝,传入睡梦人的耳朵里,只剩朦胧中落下的雨滴声。
辛墨浓蹲下来,把她揽到自己怀里,轻轻揉着她的头发。动作并不暧昧,就像两个相依为命的人分开后,又再次重逢。
“没事了,别怕。”
叶悠悠的拳头打到他的胸膛上,“你怎么才来。”知不知道他有多担心,有多害怕。
“所以,你以为我会让你去?”辛墨浓掏出手帕,去擦她的眼泪。他一个大男人,叶悠悠都担心成这样,如果换成叶悠悠,不,他根本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我会想办法教训他的。”叶悠悠声音低低的说道。
“那你以为我不会?”辛墨浓好笑的用手指在她的鼻尖上刮了一下,“你不是常说我是老狐狸吗?”
老狐狸和小狐狸,都觉得自己比较强大。老狐狸不满了,他得让小狐狸明白,谁才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
叶悠悠忽然就笑了起来,明明还带着泪,眼睛却已经弯了起来,老实说道:“我忘了。”
她只顾着着急,忘了他是一只老狐狸。
辛墨浓的嘴角噙着笑,“别怕,回去睡。”
看上去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姑娘,却在半夜跑到大马路上,她抱着胳膊,一脸迷茫,眼神里带着深深的恐惧。
这种害怕,是一种随着日常的生活,一点一滴慢慢浸入式的恐惧。革委会的权力惊人,他们想扣谁的帽子谁就会倒霉,他们想整治谁,就能找到你的弱点,让你生不如死。
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