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他死了更好
“少夫人,沈少让我来接你回去,他说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了,你拒绝了。”
姜羽熙听到沈千裘的名字,微微抿唇,原本想问那天他的事,可是话到嘴边,却没法开口,她是心软了吧。
可是她一但心软,就输了啊。
“他从来没有给过我机会。”
有没有给过江叔很清楚,反而他觉得没有给过机会应该是姜羽熙才是,如果她给就会发现,很多事情她只是相信她看到的那部分。
江叔最终还是忍不住道了一句:“少夫人给过沈少什么吗?”
姜羽熙凝眸,她给过什么?好像连她自己也说不出来。
“少夫人但凡信任沈少,哪怕多一点就不会是现在这样。”
姜羽熙言语里听不出情绪,她说:“我能信任他些什么?难道骗我的人不是他吗?”
江叔没有说话,他们之间的事他承认他带着偏见,这些年他所看到的,就是沈千裘的,对于姜羽熙的处境和心情他没有涉及过,自然也就说不出谁对谁错,况且感情上的是确实不是能用对错衡量的。
姜羽熙也没有想要听到被人的解答,在她心里认定的就只有沈千裘从来不会顾忌自己,不然也不会编织了一个谎言,一骗就骗了五年。
他有五年的时间去解释,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做,甚至连她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也没有告诉她这些事,而她连女儿活着的事都是从被人口里探知的。
宫家的院里,喷泉迸射出不同的弧线,姜羽熙心里乱成一团,留在那里对于她来说都不好,回去之后,沈千裘会不会还是会拿贝贝去替沈千钧续命呢,可是待在宫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姜羽熙不傻,宫家现在能用贝贝威胁她自然就会只有一次,她现在在宫家与一个被控制住的人无异,说是庇护实在是看管。
“少夫人难道就不关心沈少的情况吗?”
江叔想着,沈少是因为她才会孤身一人去涉险,可是刚才到现在,她都没有开口问过一句。
姜羽熙身形一滞,她听宫家的人说沈千裘伤得不轻,她一直克制着不去关心,可是她心其实已经乱了。
“沈少现在在医院生死不明,那天晚上,李岩的手下将他围住,当然那不算什么,但是少夫人有没有想过,一直想动沈少的人不止宫家,宫家在还没有举办寿宴的时候就大肆宣传,甚至消息都传去国内,上面好巧不巧就透露了沈少会出席的消息。”
姜羽熙听得明白,宫家在那之前就已经在布局了。
“可答应和宫家做交易的竟然是你,少夫人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态去做的交易呢?沈少即便再怎样也从来没想过要你的性命。”
心里隐隐做疼,她能怎么办呢,那个人一直在逼着她不是吗?
江叔继续道:“沈少即便知道这些,也依旧涉险了,少夫人知不知道沈少身上挨了多少刀子,那天他一个人打应对了多少人,即便是暗俯在附近的沈家人赶去都来不及,倒是还好沈少留了个心眼,让沈十提前行动,只是沈十到的时候,沈少已经体力透支了,身上的衬衣染满了血。”
一字一句落进姜羽熙的心底,砸得很疼,她觉得闷闷的有些难以呼吸,她当然不知道这些,因为那个时候她已经被宫询带回宫家了吧。
“哪怕再晚一点,沈少就已经支撑不住了,可是少夫人已经被安安稳稳安置在了宫家,仔细养着伤。”
姜羽熙不想再听下去,在听下去她怕自己真的就心软了,她凝眸,道了一句:“你不用和我说这些,我不关心,他死了不更好吗?”
他死了不更好吗?可是为什么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会揪着扯着的疼,疼得她不知觉间就扶上了心口。
江叔在身后愣了愣,一股寒意蹿射到底,他想过他说的这些姜羽熙或许并不在意,可是却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连他一个外人听着都心寒,如果这句话被沈少听了,会怎样呢,他不敢想。
冷笑声传过,江叔眸底凉意:“姜小姐还真是够绝情寡义。”
姜羽熙没有否认,或许她确实是绝情寡义,但她有能说什么,说她不忍心吗?可是她也确实想过要那个人死呢,不止想过把,她还亲口对那个人说过。
“姜小姐对沈少的恨来自哪里?因为贝贝小姐?姜小姐何不想想,如果沈少真有那样的想法,怎么会在你回来之后让你见到那个孩子,甚至对你没有一点防备呢?”
江叔只是替沈千裘不值,毕竟这些事情,不该由他来说的。
想了想,或许还真是他多管闲事呢,也许对于眼前这个女人来说,她确实漠不关心,那他说得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言尽于此,姜小姐,我今天来的目的只是受了沈少的命令,将你接回沈家。”江叔说道:“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宫家目的根本不在庇护你,而只是因为能利用你约束沈少,但是我想告诉姜小姐的是无论你如何选择,都不要连累沈少,更别因为你,让他丢了命,那时候,姜小姐没有沈少,你觉得沈家能放过姜小姐吗?沈少对于沈家意味着什么,姜小姐应该比我更清楚。”
姜羽熙当然很清楚,沈千裘与沈家来说,是天,是沈家的天,一但他倒了,就意味着沈家的天垮了。
“其他的我没有什么好说的。哦,对了,贝贝小姐,已经被接回沈家了,如若沈少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以后沈家自然会赡养贝贝小姐。”
姜羽熙微微一滞:“你说什么?贝贝在沈家,不是
”
江叔淡笑:“沈少是个很有先见之明的人,也比姜小姐你更了解宫家。”
不知道为什么,姜羽熙在听到贝贝已经安置在沈家的时候,心里会放松许多,甚至有些庆幸,她明明不该是这样的,可是相比起宫家她不得不承认的是她更愿意是沈千裘。
这段时间她想了太多的事,她啊,被骗得多了,就不敢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