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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板子还落到了他脊背上,印下的痕迹已经肿了起来。
燕城将毛巾拧了一条给他,“忍着些。”
肖时卿接住了,将毛巾咬在嘴巴里。
燕城用手将肖时卿身后的淤血推开,而后又用毛巾蘸水敷在他的腰上。
肖时卿将毛巾吐出来的时候,嘴巴里都咬出了血。
“今日你是怎么回事?”燕城觉得今日的肖时卿太奇怪了一些。
肖时卿趴在床上,声音有些闷,“没事。”
“方才你去了哪里?我看将军来了,让人找你也没找到。”燕城说。
肖时卿想到下午与周琅一起喝茶的时候,那茶叶是苦的,他却觉得甜。
燕城看他又出了神,推了他一把,“你是真的喝多了酒,把脑子喝傻了?”
肖时卿这一下还嘴了,“你才喝傻了。”
“我可没喝。”燕城说。昨日他找了个借口,就没有去酒席上去。
肖时卿枕着胳膊,因为腰上覆着冰凉的湿毛巾,一时感觉不到什么痛楚,所以挪揄起了燕城来,“你还记得上回喝醉的事?”
一提上次的事,燕城就变了脸色。
“那天喝醉了,嚷嚷着要将军给你讨媳妇。”肖时卿道,“还说要腰细的,要叫你相公”
“你住嘴!”一提到那天的事,燕城的脸就滚烫起来。
他在军中只与肖时卿关系最好,于其他人都不愿多言,但那一日在酒席上喝醉了之后,说了那样和他平日里大相径庭的话如今过了几天,军中还有许多人拿此事挪揄他。实在是……
“你自己敢对将军提,还怕旁人说吗?”肖时卿一点都不怕燕城的威胁。
燕城争辩,“我那是喝醉了……”
“酒后吐真言。”
燕城咬牙,“是胡言!”
他竭力争辩,来掩饰自己此刻的心虚。他现在早已到了成家的年纪,知晓男女之事也是寻常,那一日他所说,确实是心中所想。只是他对外一直都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有了这样的落差才会叫人反复提及。
肖时卿只哼笑一声。
“好啊肖时卿!”燕城站了起来,“枉我将你扶回来,你却拿这桩事来做我的文章!”
肖时卿躺在床上动弹不了,只能转过头来,“你的文章还用得着我做?你晚上睡着时都自己喊了好几回了。”
燕城听肖时卿的话,脸色一僵。他这几日确实做了许多春梦,梦中与人翻云覆雨,但这梦毕竟是梦,怎么会被旁人知晓。他这么一想,便只当肖时卿是在唬他,“你说,我喊了什么?”
“你喊娘子,你的腰好细”
燕城的脸陡然涨红。他记得梦里自己揽着一个人的腰,只是因为是梦,醒来之后就记不清那人的面貌了。
肖时卿知道他面皮薄,说出这番话逼得他说不出话之后,就住口了。
燕城却忽然压低了声音问他,“我……我什么时候这么,这么说了?”
肖时卿给他数,“昨天晚上,前天晚上,大前天晚上你都喊了。”
“是……是喊的?”燕城羞涩尴尬的脸通红,却还是要问。
肖时卿说,“是啊,你不知道,我每天晚上都要捂着耳朵睡吗?”
燕城忽然往后退了一步,装着水的铜盆被他带翻,水流了一地他也顾不得。他只觉得没有了脸面,也不管床上躺着的肖时卿了,扭头就从房间里跑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渣作者:我掐指一算,周公子最近艳福不浅
周琅:(悲愤)连个丫鬟都没有!
渣作者:(邪笑)很快就有了
周琅:你骗我军营里根本不会有女人
渣作者:谁跟你说是女人了?
周琅:????!!!!!
第40章周郎顾(40)
房间里的烛台摇曳着,坐在桌前的周琅看书看的困倦,撑着胳膊几次都要睡去。
“公子。”门外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周琅压在胳膊上的头一歪,从半睡半醒的状态中惊醒。因为坐了太久的缘故,忽然一动,双腿麻的厉害。
“进来。”周琅将面前的书推开,伸手去揉自己的双腿。
千叶从门外走了进来。
入了夜,外面有一股子寒气,连带着千叶的身上,都似乎沾染上了几分凛冽的寒意。
周琅抬头看了一眼,晃动的烛火在他脸上落下明灭的光影,“何事找我?”
“公子,今日天气干燥,厨房里熬了些滋补的汤。”千叶将手上端着的雪白瓷碗放到周琅面前。
周琅还揉着腿,因为血脉不畅,他一揉腿上就又麻又痒,他也不看千叶,“放下吧。”
千叶站在桌子前盯着周琅。
周琅揉了一会大腿根,见面前影子还在,就又抬起头,“还有什么事吗?”
“公子趁热喝。”虽然知道这样的敦促会让周琅起疑,千叶还是说出了口。
周琅皱眉,不过他心里也没有细想,“我过会儿就喝,你出去吧。”
千叶又深深的望了他一眼,说了声‘奴才告退’才出去。
周琅这几日实在闲的发慌,令狐胤每日处理军中事务,他只能困在院子里,就是忍不住闷出去散步,也不敢出去太远,这几日下来,他不得不将自己上半生打发时间的乐子捡起来,只是书画这样听起来风雅的事做起来却是枯燥的。
他看的书是讲兵法的书,他对此道本就一窍不通,强行看下来,只觉得头昏脑涨。
面前的汤还散发着莲子的清香,周琅正好觉得口渴,端起来喝了几口。喝完了,他就将碗放到桌子上,把桌上的书了,自己就回了床榻上躺着。
因为看书看的困倦,不一会儿他就睡去了。紧闭的窗户被从外面推开了一条缝隙,将烛台上的火苗吹的晃动起来。
睡到后半夜,周琅就热醒了,他睡的迷迷糊糊,身上却出了一层汗,衣裳都黏在了身体上,他从床上坐起来,伸手将衣领扯开了一些。还是热的厉害。
铺在床上的白熊皮早就被他了起来,送还给令狐胤,令狐胤也没有要,就放在他的屋子里,现在已经是入了秋的天气,白日里出着太阳都没有热的这么厉害。
周琅在床上又翻来覆去的一会儿,实在热的受不了了,爬下床榻倒了一杯冷掉的茶灌进肚子里,只是那一点凉意很快就消退了。
他热的更厉害。
脸上的汗珠淌了下来,用手一摸,才发现手背上都蒙了一层寒意。
周琅赤着脚在房间里转了几圈,桌上的书被他拿到手里扇风,但只一会儿,他觉得又困的厉害,倒在床上刚闭上眼又被热醒。
被汗渍打湿的床上被扯出了褶皱,周琅仰面躺在床上,扯开了已经去往身上扇风。
枕头被从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