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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未说完,南凤宇就打断了他的话,“老将军独子,不早就被前丞相害死了吗?”
提到从前的事,令狐沛的神情终于裂出一线痛苦来。
当初他只是个籍籍无名的参军,育有一双儿女,却没有保全下来。连结发的妻子也没有保全下来。
“那令狐胤是北狄国的贼子,已有人呈了奏折给皇上。”这事自然是南凤宇瞎说的。他还指着令狐胤这一仗将北狄平定呢,或者说不光是他,满朝文官都等着令狐胤赶走觊觎的恶狼,而后扑上来瓜分他的战果。
这件事算得上是个秘密,却不想有朝一日会从旁人口中说出来,甚至还可能大白于天下。
“令狐老将军养育令狐胤多年,纵然他是北狄的贼子,怕也是不忍去讨伐他吧。”南凤宇一边说一边观察令狐沛的反应。
令狐沛抬起头,“老臣……”
南凤宇踩在铁链上,“令狐一家满门忠烈,我父王年轻时总在我耳边夸赞令狐老将军神勇,天下无双。”
这时候就算令狐沛是个傻子,也能听出南凤宇话中的意思来。
只是他眼中的光终于彻底冷了下去,“请二皇子放心,若令狐胤真的起兵谋反,老臣一定亲手杀掉他以谢君恩。”
“还请令狐老将军记得今天说的话,不然只怕连令狐柔也要受到牵扯。”南凤宇敲打完最后一句,果不其然看到令狐沛紧握的双拳,笑着往后退了一步,“还请令狐老将军在狱中也要保重身体,往后天擎的江山,还要仰仗您呢。”
说完,南凤宇便转身离开了。
等到南凤宇走了之后,天牢外面的暗巷里,走出两个男子来。
一个男子一身白衣,容貌俊俏风流。另外一个穿一身暗金色的衣裳,一双笑唇不知是在笑,还是天生就有这样柔和的弧度。
“小侯爷果然神机妙算,知道那南凤宇会来天牢见令狐沛。”那暗金衣裳的男子,正是那南凤宇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南凤辞。
白衣的自然是谢萦怀,只是他通身的气质都变了,与那南凤辞站在一起,也不逞多让。
“南凤宇嫉贤妒能,动不了令狐胤,自然只能拿令狐沛来做文章。”谢萦怀腰间的宝剑愈发华美,好似女子用来把玩的饰品。
南凤辞从前在宫里见过谢萦怀几回,小小年纪就展现出了惊人的才气,只是因为太过锋利,被人轻易就折断了。后来淡出宫中,几年未见,这次再回来,就好似他腰间的金刀一样,锋芒皆藏在华丽的刀鞘下。
“只是我看他在暗地里谋划着什么,竟到现在还留着令狐沛的性命。”南凤辞道。
谢萦怀也笑,“这不正是三皇子想要的吗?”
南凤辞唇上衔着笑,望着谢萦怀的眼中却没有半分笑意。
“令狐胤让你保全令狐沛,现在不正好。”谢萦怀道。
“令狐沛死了,也无什么大事,令狐沛活着,只怕是要害我失去令狐胤这样的将臣。”南凤辞对自己兄长了解的很通透,他既然留下令狐沛,那就说明他另有图谋。能叫他图谋的,也就只有令狐胤和他了。
“三皇子大可以提前告知令狐胤,叫他早做防备。”谢萦怀道。
“只怕我说了,明日小侯爷就改投到二皇子那边去了。”虽然是开玩笑的口吻,但他说的却是事实,虽然谢萦怀没有同他提过一次令狐胤,南凤辞却感觉的出来,谢萦怀打心底里对令狐胤的厌恶,“况且,那令狐胤确实是个变数,叫那南凤宇去试试也好。”令狐胤虽然是将才,但拘着他的东西太多,南凤辞与他相交不深的时候就知道令狐胤心上已经上了层层的枷锁。有那些枷锁,令狐胤就是令狐胤,脱了那层枷锁,南凤辞就吃不准了。
“我还以为,三皇子与令狐胤是多么好的关系。”谢萦怀这一句听不出是褒是贬。
南凤辞却没有回答这一句,反而话锋一转,“我现在对小侯爷兴趣更大一些小侯爷当年忽然离宫,我还扼腕好久,如今谢小侯爷忽然回来,风采还更甚从前。不知道其中是不是有什么故事。”
故事?
他的故事大约就是因为皇上的一句戏言,引来的无尽灾祸。
同一时刻,他心中掠过无数从前的往事,脸上却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我没有故事,三皇子若是想听,我倒可以编几个。”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渣作者:吃汤圆啦吃汤圆,大侠,吃汤圆不
周琅:来一碗
渣作者:(递碗)这是谢小侯爷口味哒
周琅:(咬了一口)窝草芝麻馅
渣作者:(递碗)这是三皇子口味哒
周琅:(咬了一口)窝草又是芝麻馅
渣作者:(递碗)这是令狐牌新味道哒
周琅:(咬了一口,面无表情)老板你这里的汤圆怎么都是芝麻馅的
第63章周郎顾(63)
周琅睡到半夜里,迷迷糊糊的醒过来,见床边站着一道人影,桌子上的烛台不知道什么时候熄了,那人形就好似真的只是一团黑雾。
周琅心神一紧,“谁?”
面前的黑影晃动了一下,又好似根本没有动,周琅坐起来去看,“谁在那里?”
站在床边的黑影弯下腰来,好似在和床上的周琅对视,幽碧色的瞳孔仿佛一簇燃烧的鬼火。
周琅吓的脸色发青,抓起身后的瓷枕扔了出去。瓷枕撞到床柱,发出巨大的声响。
门外的长青听到房间里的动静,轻轻叩门,“周公子。”
周琅这才想起门口还守着个长青,“进来!”
长青推门进来了,门外寡淡的月光洒进来了一些。
“将烛台点上。”周琅催促。
长青吹了火折子,将烛台点燃。
“周公子”长青看到周琅在房中张望着什么的模样,端着烛台走到了床边。
周琅方才被吓了一回,身上出了一层冷汗,他想到自己半梦半醒间看到的床边鬼魅,连忙去问长青,“长青,谁进过我的屋子?”
长青看周琅脸色白的近乎透明,声音放柔了些,“公子,没有人进来。”
周琅却还是不死心的扒着床榻往床底看了一眼。他刚刚分明是看到床边站着一个人,那人还盯着他,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人就又不见了。
长青守在门外都没有听到声响,“公子是不是做噩梦了?”
“噩梦?”周琅扶住额头,屋子里没有别人,他一时也分不清是真实和梦境。
长青将烛台放到床边,“公子再睡一会吧。”
周琅刚依从长青的话,闭上眼睛躺下,就又觉得有一道目光在暗处盯着他,这种感觉太强烈,让他一下又惊的坐了起来。
长青已经准备出去了,周琅却忽然拽住他的衣袖,“你在屋子里,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