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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什么东西?”
那奴才捧着一封信过来了,周琅瞥了一眼,而后目光就凝住了。他将那信拿过来,“那两人在哪里?”
奴才没想到周琅会是这样的反应,“还在门外。”
周琅将花枝丢掉,匆匆往门口去了。
门外两个便服男子背身而立,周琅看到了,试探性的叫了一声,“燕郎将?”
两人转过身来。
周琅才看清,另一个居然是肖时卿,“肖郎将。”
周琅回了临安,又被这富庶之地娇养起来,比在边陲时,更要秀美上几分。燕城见周琅一身青衣,从鎏金的大门内走出来,便愈发觉得自惭形秽。
“看来你已经没事了。”周琅还记得走时,燕城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如今站在他面前,气色虽然不佳,但已经比起那个样子好了不知多少。
燕城与肖时卿齐齐抱拳,“周公子。”
周琅还未曾见过这两人这样客气,一时都愣住了。
燕城看到周琅走到自己面前,“多谢周公子关心。”
周琅一拍他的肩膀,“这么见外做什么。”
燕城抬起头望见他,又怕自己看痴过去,低下头让肖时卿来说话。
“周公子,我二人今日来此,是有事相求。”肖时卿道。
周琅看两人都是风尘仆仆,想来是从边陲赶至此处,“有什么事情,你们直说就是了。”
燕城看了一眼周琅身后的家仆,周琅看见他的目光,“进来说话。”说完就拉着两人进了周府。
等三人到了周琅的书房里,周琅才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肖时卿与燕城对视一眼,而后跪在了周琅面前。
周琅没想到二人会有此番举动,吓了一跳,“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他伸手去扶两人,“快起来!”
肖时卿抬头,满眼恳切,“求周公子救救我家将军。”
周琅神情一滞。令狐胤被捉拿的事情,他已经听说了,但……肖时卿与燕城二人,为什么会来找他?
“令狐胤的事,我已经听说过了,但,但我也只是一个商贾之子,哪里有办法施救?”就说周琅真的不在意令狐胤三番两次的强迫,他也实在没那个能力施救,何况他心底真的很在意这个啊,“你们找错人了。”
“周公子。”燕城大病初愈,又长时间赶路,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跪在地上,好像随时就要倒下去一般的憔悴,“将军无辜获罪,你应当是最清楚不过的。”
“我知道。”周琅转过身。他知道令狐胤的事,比这两人多得多,但即使如此,他也不会去救令狐胤。
一,他没这个能力。二,救了令狐胤,他怎么办?周府怎么办?
“周公子,如今将军还在临安城,尚且有一线生机,等到去了皇都,就真的……”肖时卿声音都有了些哽咽。
“我真的管不了这些。”周琅蹙眉。
燕城道,“我听闻周公子和谢小侯爷颇有交情,而临安城里是谢小侯爷当家作主,只要周公子愿意开口替将军求情……”
周琅这下子心情就更复杂了。
他为令狐胤求情?他凭什么要为令狐胤求情?
不说能不能求动,但说那令狐胤所作所为……
都过去许久了,周琅都还觉得屁股疼的厉害。也不知是心理作祟还是别的。
“我和谢小侯爷有交情不假,但谢小侯爷怎么会为了我一个旁人,去担这么大的风险?”周琅还是不方便把话说的太明白,只是语气更生硬了一些,“你们走吧。”
燕城叩首到底,发出的闷响惊的周琅回过头来。
“你这是做什么?”周琅上去要扶燕城。
燕城那一叩首,额上都出了血,衬着他此刻的脸色,真真如鬼一般惨淡,“周公子,求求你救救将军!”
因为见过燕城那神采飞扬的模样,所以见到他此刻悲切恳求,才觉得心中触动更大。
“我是真的没办法!”
燕城又叩首到底,肖时卿也同他一起叩拜起来。
“你们!”周琅拦也拦不住他们,索性一甩袖,“你们爱跪就跪,爱拜就拜,我不救,我也没那个能力救!”说完,周琅就直接拂袖而去。眼不见为净。
等从书房里走出来,周琅才看到自己手中还握着自己替燕城写的那一封家书。
家书第二句他印象最为深刻:将军恩情,一世不忘,此生为将军驱策,望娘亲勿念。
现在周琅再看见这一句,只觉得心烦意乱,将那家书团城一团,扔进了荷塘里。
后来燕城和肖时卿又来找了周琅几回,周琅都避而不见,两人万念俱灰,离开了周府。
等听闻两人已经走了之后,周琅才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救令狐胤?他疯了才会救令狐胤!
令狐胤虽然是万民称颂的将军,但这与他何干?就算他知道令狐胤赤胆忠心,为了天擎弃北狄于不顾,但那又如何?他管不了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就是,他也有私心。
他一个男子,被那样,那样对待……
令狐胤就此死了,也好。
周琅想的清清楚楚,不救,不管,但等他从周府出来,令狐柔将他拽到巷子里的时候,周琅就知道这事就真的缠上他了。
周琅对燕城和肖时卿尚且可以心冷如铁,毫不动摇,但面对着容颜憔悴的令狐柔,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柔儿。”
令狐柔将遮着脸的斗篷解开,她望着周琅,往日偏执于痴恋都尽数消散,“周公子。”
周琅嘴巴张了张,“你最近,过的可好?”话问出口,他又想骂自己。父兄都出了这样的事,令狐柔怎么可能好?
令狐柔勉强笑了一下,“尚可。”
向来巧舌如簧的周公子,此刻也只干巴巴的说了一句,“那就好。”
“燕城和肖时卿找了我。”令狐柔飞扬的眉尾也被满满的愁绪压了下来。
周琅嚅嗫两句,他自己也没有听清自己说了什么。
“兄长是代我爹受的这牢狱之灾。”令狐柔在旁人面前,还能摆出一副坚强的模样。
周琅从前惧怕令狐柔,但等着铅华落尽,又觉得令狐柔是真真将一腔赤忱的真心交付给了他,他就说不出任何悔不当初的话。
令狐柔一笑,失了魂魄一般,“是我拿了兄长虎符,是我看着他喝下毒酒,现在到了这样的境地,我也还要顾及着令狐家,而不敢替他求情,只能来求你……”
“我……”
“若你真的有办法,求你救我兄长一回。”令狐柔说完,竟也要跪下来。
周琅连忙扶住她,“你……你别这样。”
“我不知道肖时卿和燕城说了什么,让你觉得我能救令狐胤。”周琅将令狐柔扶住之后,想到自己如今被令狐柔休了,令狐柔怕是讨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