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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干涸了,几条锦鲤躺在其中。
“本王不想再看到他。”离王的身体一日差过一日,脾气也是一日差过一日。
跪在地上的妃嫔吓了神魂不属,谁不知这宫里,是宣王和离王当权,正要求饶的时候,听到大门被撞开的声音,紧跟着宣王闯了进来。
宣王看也不看她,大步走来,对那离王道,“解毒。”
离王一看宣王怀中抱着的人,忽然就从榻上站了起来,望着那人出神半晌,才对身旁的人吩咐,“都出去。”
广和宫的奴才,都陆陆续续退了出去,只那犯错的妃嫔,还跪在那里。
离王冷言道,“你也给我滚。”
妃嫔如蒙大赦的退了出去,连抬头看一眼的胆量都没有。
等人都退出去之后,离王才将那被褥彻底掀开。百里安里面只着一层单衣,外面裹着一层厚厚的狐裘,想来是舟车劳顿,那狐裘里都夹了些沙土,但百里安被保护的很好,面上不见半点风霜之色。但确实是憔悴了。
今日已经是毒发的第八天了,离王每天都数着日子,生怕自己的毒将百里安给害了。
他的本意,只是想留住他,而并不是害他的性命啊。
“快解毒!”宣王也慌了神,看见百里安死气沉沉躺着的模样,他就莫名的有一种会失去他的惊慌。
离王也顾不得算计了,他拿了匕首,在手腕上划了一刀,这段时日,他也憔悴的厉害,手上青筋都看的出,他划的又急,鲜血马上溢流到他整个手臂上了。他也不觉得疼似的,将那伤口凑到百里安唇边,看那鲜血淌进他的嘴巴里。
他看到宣王的目光,也不解释,只直勾勾的望着百里安。
半盏茶之后,他失血过多,已经有些站不稳了,但叫宣王抱在怀里的百里安,还是半点动静也没有。
“没用了。”百里安嘴巴里的血,多的从唇角流出来,但即便如此,离王也还是拼命按着伤口,想挤出更多的血来。
“什么没用了?”宣王手臂都在发抖。
离王忽然笑了一下,透过一层面具,他的笑容也有一种凄楚的味道,“解不了了。”
宣王身子一震,险些抱不住怀里的百里安。
他从未想过,会有一天,要看着百里安在他怀中死去。
“你下的毒,你怎么不会解!你不是要皇弟吗,只要你解了他的毒,只要他能醒过来……”
宣王的话还没有说完,离王就往后踉跄了一步,他手腕上的伤口已经翻开了,露出里面的血肉,涌出的鲜血已经越来越少了。
离王撑着桌子,许久之后,才终于恢复了些力气,“此毒名‘失心’,一月一发作,两月不解,便……”
“便怎么样?”宣王将百里安放在床榻上,逼近一步,去捉他的衣襟。
离王那比之从前要更脆弱干净的目光望过来,“会在睡梦里死去。”
宣王捏着他的衣襟,将他狠狠一掼,离王就撞到了桌子上,而后便再也站不起来了。
宣王也不看他,回到床榻旁,看着躺在上面闭着眼的百里安,推搡着他的肩膀,“皇弟皇弟”
百里安都睡了这么多日了,何朝炎都不知道喊了他百回千回。
宣王这段时日担忧太过,他又要兼顾朝局,劳累伤神不必说,现在听闻这个消息,便再也忍耐不住的咳出一口血来,“你不许再睡了!起来把眼睛睁开。皇兄不逼你了……皇兄再也……”
连他母后归天的那一日,他都不曾落泪的,却在这个时候,淌下一串清泪来。
往日总是冷傲的眉宇也因他此刻悲恸的神色而显得忧郁万分,“别睡了好不好,你喜欢妙音,皇兄就……再也不管了。你想做什么,皇兄都随你。”
离王的手臂横在桌上,他忽然笑了两声,惊动了宣王回头望过来。
鲜血从桌子上淌下来,滴到地上,和他宽大松散的衣裳一起,铺在地上,像是有人提笔作画却留下了墨渍一般。
“我当时上天怜悯我,让我活下去……却不知道,又是我,逼着自己走回这条死路。”
宣王现在最听不得的,就是这个死字,他站起来,走到离王身旁,抓着他的头往桌上碰。
那金面具因他这动作而滚落到地上,露出一张秀美到极致的脸来。
那是比艳盖京都的玉真,还要柔美的面庞。
“是你下的毒!是你”宣王面露狰狞之色,紧紧捏着离王的脖颈,“若不是你,皇弟怎么会死!”
离王静静的望着他,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
宣王真恨不得捏断他的骨头,但在现在,他又不得不手下留情,“不!皇弟不会死……这世上一定还有什么办法。”
已情愿赴死的离王听到宣王这句话,脑中有什么忽然一闪,他想到当初交给他这本书的人。
国师!
如果是国师的话……是否还有一线生机?
活着拥抱,比死了拥有,更让他留恋。
宣王看到他那忽然变了的神色,回手来。
离王眨了眨眼睛,因他面容的艳色,这一个抬眼,都显得动人万分。
“国师。”
“你说什么?”宣王仿若抓住了一根浮木一般。
躺在桌子上的离王视线凝聚,里面印着宣王此刻的神色,“国师也许有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小天使:不是说有召唤这个功能吗?
渣作者:是呀是呀,但是不一定是召唤上一个世界的攻,有可能这一个世界的受被召唤
小天使:你特么在逗我
渣作者:【善良纯洁的微笑】
第243章金雀翎(243)
繁花似锦,蝶纷飞。踏春的少女携伴而游,洒落下银铃一样的欢笑。
谢萦怀踏着石阶而上,往下看就是层层环绕的雾气。他身其中,面上还有几分茫然之色。
他前面的凉亭里躺着一个黑衣的男子,他走过去一看,见是在此睡下的令狐胤。
令狐胤听到脚步声,也睁开眼来,他比之当年意气风发的模样,已经颓废许多,“是你?”
谢萦怀也有几分不可置信。他记得在寝宫中歇息,怎么一闭上眼睛,就来了这里。
是梦吗?
令狐胤坐了起来,他举目四望,神情也颇是怅茫。
“你怎么在这里?”谢萦怀问他。
令狐胤答不上来。
“周公子,你走慢些呀”
“哎呀,你等等我嘛。”
少女娇嗔的声音响起。
两人同时望过去,见四五个绯衣女子,追着一道白影,踏着石阶上去了。
“周公子”
“周郎”
一声一声。
谢萦怀脸色发白,几乎是同时,和令狐胤站了起来,追着那道白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