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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闻到了檀香四溢,瞧见了轩花雕窗,各色价值不菲的玩物古董赫然摆放其中。
他也不敢乱瞟乱看,扶着老爷子坐下。
“那有茶,你给爷爷倒一杯来。”
陈再听了连忙倒了一杯,小心的端给老爷子后,自觉地站在身后给他揉肩,也不多言,乖巧的不像话。
老爷子对陈再的伺候倒是挺满意的,笑着逗他,“怎么不给自己倒一杯,你也忙了那么久了,口不渴?”
陈再舔舔干涸的双唇,确实有些渴了。
“没事,我不渴。”
林老爷子起身,亲自给他倒了杯水,端到了陈再面前,“在爷爷这也这么拘谨,就当自己家。”
陈再受宠若惊。
这亲爷爷也没这么亲吧。
当真是……爱民如子?
陈再双手捧着水杯将水喝完,“谢谢爷爷。”
“和爷爷呀,不必这么客气。”林老爷子顺手摸了一把陈再的头发,“能和爷爷讲讲你以前的事吗?”
陈再微楞,“我以前的事?”
陈再可不认为林老爷子在带自己来之前,没把自己查个底朝天,“老爷子想知道什么?”
林老爷子笑呵呵的将人领到沙发上坐着,“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爷爷都听。”
陈再坐在他身边,挺直了腰杆坐好,双手放膝头,目不斜视望前方。
林老爷子一瞧他这小模样乐了,伸手将他双手拉了过来,“不是说把爷爷这当自己家的吗?这么严肃?”
“没,我习惯了,我从小就这么坐,我妈一找我谈话我就这么坐。”
“你妈?”
“嗯,不过我妈已经过世了。”提及陈可,陈再难有些伤感。
林老爷子拍拍他手背,“好孩子,给爷爷讲讲你妈妈吧。”
“我妈其实没什么好讲的,”陈再有些尴尬,他妈是真的没什么好讲的,有几分姿色但也消磨在柴米油盐里,陈再对于他妈的记忆,大概就是大红唇大嗓门,还有弥留之际瘦骨嶙峋的手背上的针孔,“她对我其实……挺好的。”
林老爷子暗叹了一声,握着了陈再的手,轻声问道:“真的好?”
陈再低眉抿嘴。
“听说你高考全市十一名?”
听了这话,陈再眼睛一亮,脸上漾出一抹笑容,眉眼间自有一股得意洋洋之色,“那是!我在我们班可是考第一的!”
林老爷子轻拍他手背的手一顿,抬头看他赞道:“真聪明。”
“您这么夸我,我实在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文宣也就靠了个五十名,你可比他聪明多了。”
提及林文宣,陈再一愣,这种形式上的礼貌话他也不会当真,谦逊道:“我哪里能和林哥比,他比我厉害多了。”
“文宣他有自己过人之处,但你也不可妄自菲薄。你看书桌上,放了些文件,你帮爷爷拿过来,好不好?”
陈再朝那宽大的书桌望去,书香笔墨林林总总放置在桌上,书桌正中间还放着一黄色文件袋,里头应该放了不少的纸张,鼓鼓的。
“好的。”
陈再朝那书桌走去,刚拿起那文件袋,目光就被桌上放置的一致相框所吸引。
相框内的照片是一张黑白照,年代久远但却莫名的格外清晰,照片上的女人着旗袍,身材玲珑有致,可陈再的目光不在她身材上,而是在她脸上,眼睛上。
陈再一直觉得乔蓁的眼睛很眼熟,可如今看见了这女子的眼睛,他才觉得格外熟悉,似曾相识。
“这是我妻子。”
陈再回神,连忙将相框放下,“我不是故意看的,只是觉得……”
“觉得眼熟?”老爷子将那相框拿起,布满皱纹的手在相框上轻抚,“你看,你的眼睛和我妻子的眼睛,像不像?”
陈再总听说有人夸他眼睛好看,但他却觉得自己眼睛太大了,太亮了,眼珠太黑了,眼白太白了,经常被罗萝无恶意的打趣像灯泡,一眨一眨亮晶晶,他也一直没怎么觉得自己眼睛好看。
但如今瞧见这相框里女人的眼睛,他才觉得,这女人的眼睛,是真好看啊。
“一眸秋水照人寒。”林老爷子将相框放下,感慨万千,“我妻子最喜欢浮生六记里的这句话,也总喜欢这么比喻自己,她倒是不害臊,总说自己眼睛最好看,一笑顾盼生姿,一眨秋水含晴。”
“好漂亮。”
“你和我妻子的眼睛一模一样,你也很漂亮。”
曾经被人表白十几次,陈再也脸不红心不跳的,可饶是他脸皮再厚,现在竟然莫名有些羞涩。
“我……我怎么比得上您妻子。”
“什么我妻子,这是你奶奶。”
陈再笑容有些尴尬,现在的老人家都逼着人认亲的吗?
“这……”
“把这个文件袋打开看看?”
陈再手里还拿着那文件袋,里面资料有些厚重,打开将文件拿出,一叠照片出现在眼前,陈再倒吸了口凉气。
“这是?”
“傻孩子,这照片里的人,不认识了?”
这些照片林林总总大概有数十张,大部分都是陈再进娱乐圈之后的照片,还有几张是他小时候的照片,林老爷子手腕通天,竟然将这也弄到了手,一时之间,陈再有些发憷,手心直发颤。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考试成绩那么好,可惜没去上大学。”
其实陈再一直不太喜欢提从前的事,毕竟过去的已经过去了,老是提,挺没意思的,又不能时光倒流,翻出来何必呢。
陈再将那些照片一张一张翻过,最后放到一边,“其实还好,进娱乐圈赚钱也多,和我同岁的那些高中同学,现在大学毕业了,赚的都没我多,还没我风光,同学聚会的时候,个个还上来巴结我,给我敬酒,挺好的。”
陈再想起了他家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树,小时候,每隔一年,他就会去那棵老槐树上用小刀在树干上刻下自己身高,小孩子没个分寸,总是把印痕刻得很深,一年又一年,那些一道道印痕已经很深很多了,树皮越长越厚,越积越深。
他妈没让他上大学,家里穷,他理解,可始终是个十八岁的青少年,再懂,心里也难心生怨恨,即使嘴上不说,但那埋怨就像刻在树干上的印痕,无论时间怎么堆叠,曾经镌刻过的痕迹永远不会消失,甚至越来越深刻。
他曾经偷偷报考,最后也只能拿着录取通知书站在学校外看着人流涌动,他格格不入的站在人群外,拿着通知书,永远都融不进去。
“其实我挺好的,虽然没读成大学,可是后来我进娱乐圈之后,演了好几部校园电影,全是大学的,从大一到大四,领了毕业证,写了论文,穿了毕业服还拍了毕业照,我也算半个大学生了。而且我在我们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