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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的病,最早就是在农村的时候开始尿血的。
施言一直为他的肾烦恼,为他恢复健康出力,这是把黑诺看为平等朋友,却也不否认自己给了黑诺一份恩惠,毕竟,黑诺家里人好象不太注意他的情况;而黑诺自己也没有能力保养身体。可是现在情势逆转,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没有给予恩惠,黑诺有今天是他一手造成的。即使他做的再多,都不足以弥补给黑诺一个健康的身体。
把车子停在了楼下,施言走在冷冷夜风中,拉开了脖子上的围巾,扯开了领口,否则胸口燃烧的火焰会窒息了他。走到疲累不已、走到浑身冰凉,施言眼前走过那个清秀的男孩。
高一初见,他看出自己的轻视,却无声无息地负责起打扫;
高二的他蹲在自己面前,忍受别人耻笑:"可以请你揍我一顿消了气,原谅我吗?"
从此以后安然地赴约、体育课上那狰狞伤痕、三层裤子的愧疚、展现在眼前的伤淤累累的身体、抱起发抖的他。。。。。。
高三开学的断交、被背叛的愤怒、现在想来哪里是背叛、他怎么敢与自己做朋友?即使因为自己的拒绝又遭受暴力,依然"是我骗你在先,是我做错了你才会生气。"
施言不得不扬高了头,控制住眼里的热气。耳边还是黑诺充满感恩的那句话:"你是对我最好的人!"
这一夜,施言的春梦里换了主角。施言的发育完全正常,早在14、15岁他就有了遗的现象。而随着年龄的增长,以前是单纯的白天劳累兴奋,会在睡了一觉起来以后发现内裤濡湿,后来他开始有梦境,在梦中会有朦胧的女人裸体,施言感觉自己会抱住了那具肉体,然后会有极其舒爽的射快感。
以前施言是一直看不清楚女人的脸,也看不清楚身体的具体结构,总之就是云遮雾掩的好似手感不错,就可以达到高潮;后来施言曾经在自慰的时候也闭着眼想象那女人的样子,却只有一个曲线的身体。可是今夜,施言在梦里与这具身体纠缠,他急切地想拥紧她,要把她抱进自己怀里,而下体则在那身体上一直摩擦,在两腿间乱钻。在发射的一瞬间,施言看见怀里那带霜的唇,柔和发亮的眉-----黑诺。
施言并没有被春梦吓到,家里那么多生理健康的书,以及他爸订的大众医生里有关青少年的发育中的问题,他爸一向都是推荐给施言看的。所以施言早就知道遗、春梦都是正常的。至于出现的是黑诺,那是因为自己一天脑子里都是他,所以施言就这样站在科学的角度解释了这个问题,而没有一点的多疑、猥亵。
施言在确认自己对黑诺的感情以后,再回想春梦方才明白,如果出现的是自己哥们中的任何一张脸,他恐怕都会春梦化噩梦,正因为出现的是水晶般纯净的黑诺,他才没有联想到一点点的邪念。
那么一夜冷风吹,施言百年难遇地感冒了,一点点的低烧,可是却是父母眼中的大事。妈妈责怪都是因为他那些朋友除夕夜一过就把他召出去,累着了;而爸爸则说是在姥姥家着凉了,总之施言就是躺在自己屋里吃着水果,看着无聊的电视。等下午家里拜年的人少了,父母再进来给他量温度的时候,施言从床上爬起来,散漫地靠着:"妈,你是不是去过黑诺家?"
"黑诺?谁?不认识啊?"
"我高一的时候,元旦。"施言提醒。
"哦、哦哦,"他妈一拍脑门:"你是说那个和你打架的学生家?我去找他家长了,那么没有教养的孩子,不找家长只找老师有什么用?"
"你去说什么了?"施言拨着橘子,头也没有抬。
"还能说什么,当然是教训他家长一顿,做父母的把自己的孩子教育成那德行,还好意思。一个工人没什么素质难怪教不好孩子,没本事教还生一大堆出来,他家可真是有爹生没娘教,死了老婆后娶居然又生两个。"
"黑诺是后妈?"施言惊讶地发问。
"不知道你同学是不是后妈,听说这个老婆生了两个,你同学不是最小的两个就不是她生的呗。是不是都没什么区别,他爸那样哪个好的嫁他家啊,还不是农村找的,没什么文化。"
"你那天见到黑诺了吗?"
"见到了,他被他爸妈叫出来,一见我来就心虚了,什么都不敢赖了。"
"他赖什么?"施言不相信黑诺会是赖帐的人。
"我啊,吓唬吓唬他们,我说他把你踢伤了,以后都可能大毛病,他就吓坏了,他那个没文化的妈还想护短,我一发脾气,他爸立即就给了他一耳光,我才走了。"施言妈妈得意地炫耀自己的本领:"我扔了话,那俩家长可吓住了,后来还求我呢。"
施言一下窜起来,手里的橘子扔进果盘砸得水果乱蹦滚落:"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知不知道我们根本就没有打架,是我先动手欺负他、打他的。"
父母被他的大发雷霆震住,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儿子,脑子短路无法理会儿子的意思。爸爸先从震惊中回神,拍施言坐下:"这是怎么了?你妈找错了?那不是也过去这么久了吗?怎么又提起来?那学生又找你麻烦了?"
"黑诺不会找我麻烦,他根本就不会和我说。只是我妈做的事太过分了,简直是、简直是。。。。。。"施言说不下去,他要说的词是卑鄙、无耻。
"我还不是因为你被欺负了,我才去的吗,你别忘记了你还缝针了呢。"妈妈为自己辩护。
缝针!自己的一针要黑诺竟然拿尿血来抵偿,施言更是愤怒,却无力发泄。自己的妈是什么人自己不是不清楚,一贯地颐指气使、一贯地嫌贫爱富,从他对自己那一帮哥们就可以看出来的。所以,这的确是她会做出来的事情。可是归根结底原因在自己这里,如果不是自己挑衅、为难黑诺,怎么会有后来的仗势欺人。
"出去吧,我要睡觉。"施言赶他们。
"温度计,我看看还烧不烧。"
"死不了!"
施言爸爸赶忙拉了他妈妈出去。
晚饭的时候,施言也沉着脸不说话,他爸才对他妈说"你也是,孩子的事,你搀乎个什么,他们能有什么敌对啊,还用的着找上人家去,做那丢人事,要小言都没面子。"
"我找去,他父母就相信,可见他平时也不是什么好孩子。。。。。。"
"啪",施言把筷子扣桌上,站起来就回了自己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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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言在家躺了几天,不是病得厉害,发烧一天就退下去了,而是感冒的症状还有一点,他不想去传染给黑诺,所以也没有去找他。
他妈这几天也不时讨好他,问他施眉就快回来了,需不需要带些春装回来,施言过了两天也就不再拉着脸了。怎么说,也是他妈,不象外人可以找个法出气,这回也只有无可奈何了。何况姐姐、姐夫就要回来了。施眉比施言大五岁,参加两年高考没有考上,家里找的关系还是进去了,在大学的时候就在学校里找了对象,去年毕业自然跟了对象回了太原,很快也就结婚了。
姐姐回来,他当然又在家陪了两天,然后可怜的高三学生就又开学了。一上午的课间都被纠缠了,中午、下午放学也没有等到。晚自习前就站在文科班门口,黑诺看见了他惊讶、喜悦、疑问、却也有几分怯意。
"你找我?"黑诺试探的口吻要施言不满,装什么糊涂,自己不找他来这里矗着做什么。
"拾书包走,我在楼下。"
黑诺又被施言带到了办公室,一进去施言就把今天的蜂王浆和太阳神给黑诺:"一起喝了,中午也没喝。"
"你还给我?"黑诺不可置信看着施言的手。
"过来!"施言把黑诺按在沙发上坐好,自己拖了转椅坐他对面。椅子高出沙发平面令黑诺有压迫感,往沙发里又陷了陷,施言弯腰:"放学怎么自己走了?"
"。。。。。。"黑诺低了一会头才又迎上施言的等待:"我以为你不愿意再搭理我,我不好意思去纠缠你。"
"谁告诉你的?谁替我传话了?"施言被黑诺脑子有这怪异想法气得都想敲了他脑子看看。如果不是黑诺见到他的时候,眼中有喜悦,他都控制不住要对他发脾气,现在的口气也好不到哪儿去。
相对地,黑诺却放松下来:"家里人这几天都问起你,见你也不来了,四哥和五哥说一定是你回去问父母,他们不再允许你和我来往。"
"笑话,我和谁来往还要别人管。"
那乌黑的眼眸闪着期盼的光。
"笨死,猪啊你,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可你那么多天都不来找我,"黑诺绽放了笑颜,还责怪施言:"你不来,我才相信的。"
施言告诉黑诺自己姐姐回来了,没有办法脱身。然后施言坐到了黑诺旁边谨慎地问:"黑诺,你妈是你爸的后老婆?"
"嗯。"黑诺很平常地回答施言。
"那你是谁生的?"
"我亲生的妈妈去世了,我妈就生了我弟弟他们俩个。"
施言看不到黑诺有什么不高兴,就继续问:"你多大的时候你妈去世的?"
黑诺表情一下就僵了起来,又很快恢复,迟疑的数秒:"我妈生我难产死的。"
"对不起。"施言就是感觉这个问题触痛了黑诺。
"你不用对不起,"黑诺勉强扯动嘴角,落在施言眼中尽是酸涩。他反而转移了话题:"哥哥都希望我可以和你继续做朋友呢,他们夸你人品好。"
施言可不是黑诺,就这单纯的傻瓜不知道和自己做朋友会带来什么,不过想到他会因为和自己来往,增加在家里的关注力,也算好事,所以也应付地说了几句五哥的好话。
黑诺看起来很高兴,他其实有点怕的。哥哥的说法要他心里特别难受,也不敢去求证,可以说那几天真是盼望施言会来找自己。施言给他感觉就是太阳,靠近了很温暖,是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在以前的岁月中从来都不知道存在的温暖。而且施言身上有一种生命流淌的声音,那奔放的生命会带动周围的人群,要黑诺生命初始就荒芜的戈壁开始出现生机,黑诺有鲜活的、有血有肉活着的感觉。
借着这个黑诺无防备的空挡,施言技巧地诱哄着黑诺讲出了高一以及高二农村的生活。黑诺压根就没有介意过那些,很是兴致勃勃地告诉施言一些农村的生活,田野的漂亮、割草的乐趣、采撷天然枸杞,在施言提到尿血时,也告诉他发现到了蛇皮,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每天都吃就帮助改善了尿血。施言侧耳倾听不时发问,面具下一颗汹涌澎湃的心痛得痉挛。
最后还是黑诺发现了施言两手攥拳,紧紧地在两侧,他好象明白了似的了话题,捶了施言肩膀一拳:"你不会是觉得和你有关系吧?是我家要我去体验体验生活,才知道好好学习,与你无关的。那的生活其实也蛮有趣的,没有什么坏事。后来五哥不是也帮我回来了。"
施言的性子是说不出道歉的,他更不会反过来要黑诺开解他。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他在第二天才想起来一个问题:黑诺就算是走路回家,自己骑车也应该可以追上看见他的。
在黑诺家门口提出这疑问,黑诺本是干笑不肯告诉他,被逼得无法回避了,只有坦白交代,是骑了于瑶的车搭了一半的路程,要施言又疾言厉色地训斥一顿方肯放人。施言不是吃醋也不是嫉妒,是怕黑诺才好了的咳嗽再发作,叮嘱着黑诺在外面还要把口罩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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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终于带着和煦的清风消融了大地冰雪,黑诺也终于从口罩围巾中解禁出来,可以自由地与柔和的空气亲密接触。施言也在大好春光的刺激下又开始了一段新恋情,当然不会是他主动的,他没有那时间和力去追求人了,是李梦婷痴情地苦苦追随在他身后,而且新的女朋友一点也影响不到他和黑诺之间,他才同意的。因为李梦婷是他同班同学,现在就是把座位换到了他同桌,恋爱就变为课间、课后家里的电话粥,而每天放学他还是雷打不动地和黑诺在一起。
施言的春梦里,黑诺又出现几次,施言很是好奇那腿间的秘密,无论是生理卫生书上还是杂志上,甚至医学解剖书上,再清晰的图例都不如亲眼所见,所以施言在和李梦婷亲密的接吻,爱抚之后,曾经脱光了她的衣服,不顾她羞涩的反应,硬是打开了她双腿研究了一下。
施言早在前几任女友身上就品尝了女人的乳房,大小不一,他还是喜欢肉感丰腴的,握在手里就想吃、想啃。但是施言从来没有触动过禁忌,他骨子里清楚这些都是一场游戏一场梦的事,他既然不会与她们长久、认真,自然就不会要了她们。施言的心里其实很纯情,他爱的人,他才会破了她处女之身,要了她才全部。
黑诺知道施言有女朋友了,还来不及问自己感想呢,对方已经宣战了。女孩子怎么可以容忍自己好不容易、尽心机得到的男朋友身边有他人伫立。所以施言在放学进车棚取车,而黑诺在外面等他的时候,几个窗户上都会趴满了女生,一起大喊着施言的名字向黑诺施压;而一到施言出来,那些女生就缩进窗户,施言奇怪地问黑诺:"有人叫我吗?"
"没听见啊。"
施言转转找找,也没有看见:"我怎么听着好象有人喊我?"
"我没听见。"
然后到黑诺班级门口的女生明显多了起来,她们随意地聊着天:"以前就一直他坐,现在也插一脚。。。。。。"
"。。。。。。一点花前月下的机会也没有,李梦婷也挺可怜的,自己男朋友的车也轮不上。"
黑诺是下课都不愿意出去了,于瑶做为女生,早知道年级女生们被施言女朋友煽动了,以前就好心劝阻黑诺别和那混蛋做朋友,现在抓着这事赶紧嘲笑黑诺:"不错,你这铁子魅力无人可及,桃花遍地,看你不被这些三八的吐沫淹死。"
黑诺苦笑不得。施言那性格,岂是自己说以后不搭他车就行的。
校际的足球赛,学校比较重视,所以最后几场淘汰赛的时候,踢球好的高三的几个学生也被叫去打比赛。施言就是其中一个,等到决赛的下午,因为是4点开始的,又在他们学校的操场上比,各班的正课都上完了,所以老师要求学生们为了集体荣誉,都要去操场上为本校球队助威。
黑诺破天荒地也坐在操场边了,因为昨天晚上施言还对他说自己回家要看看铲球的技术,已经好久没有铲过球了。当黑诺看见施言真的一个漂亮铲断化解了对方的危险攻势,他羡慕那行云流水的动作、也佩服他怎么说看看,今天就可以实践这么好。周围的男生都因为这漂亮飞铲而兴奋地叫好;女孩子大概懂得不多,但是见男生叫了好,当然不会放过这等机会,大叫大囔喊着施言的名字,还挺有点壮观的气势呢。
中场休息哨响,球员们纷纷下场,早有拿着水杯的学生跑迎上去,因为有学生参加比赛的班级都在班干部的组织下准备了暖壶和水杯,好多女生不仅仅是高三的,已经拿了杯如欢迎凯旋的战士一样去迎施言。施言那群哥们中的一个喊黑诺:"你给施言拿杯水。"
看黑诺面前无杯子,还把自己手里的杯子递给黑诺,不知道为什么黑诺就感觉有点恼怒,清风流水地吐了三字:"端不动。"
施言哥们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伸着的手还等黑诺接呢,于瑶已经毫无形象地放声大笑,这女生一点也不顾忌,笑得弯下了腰捂着肚子。她一边指着黑诺,一边嘴里重复:"哈哈、哈哈哈,端不动,哈哈,笑死我了,黑诺,你笑死我了。"
周围听见的学生也是愣神以为耳朵出了毛病,接着就轰然爆发出一阵大笑,黑诺看着施言哥们一脸青,自己倒是没有什么表情。
施言推开了一个个为自己送水的人,所有的球员都有人送水的,他也推开了女朋友端来的水,直接走向了黑诺的方向。听着那边传来的笑声,才走近自己哥们就把一杯水递上来,嘴孥孥黑诺方向:"嗯,我要他给你拿水,他说端不动!"施言哥们是有些生气的,施言平时对黑诺的好,即使他不和大家说,他们也全知道的。有时候大家逃了晚自习出去混,到放学时间了施言就赶回来接黑诺,周末大家带女朋友出来玩,他也会中间出去一次。怎么就送小小一杯水,都不愿意为施言做呢?
黑诺在施言直奔自己方向而来的时候,心里是不安的,现在听见施言哥们给自己告状,反倒生气起来,不肯服输地直视着施言皱起的眉,犀利的眼。施言沉默不语,然后端着杯子走回自己班级的位置。
放学路上二人没说话,上晚自习施言直接把黑诺带到了办公室,进去施言就坐在了老板椅上:"给我倒杯水。"
黑诺拿了杯子倒上热水,推给施言。施言拿起来就把水倒地上了:"倒。"
黑诺再装上水,施言再倒掉。三次以后,黑诺把杯子往那一晾,自己去坐沙发上了。别怪黑诺耍脾气,实在是因为施言与他之间真的是完全平等地在做朋友,而且施言非常地呵护着他,什么时候会要他受气、受委屈?少年的黑诺第一次在一个人面前完全无压抑地随心而活。当然,也可以说黑诺被施言惯坏了。
可是施言却心火滚滚:"倒!",黑诺看窗外,熟视无睹的样子彻底激怒了施言:"老子他妈的喂你这死人的时候你忘记了,[1]现在要你给我倒一杯水都请不动!"
施言说到这里,气急上涌,举起杯子就砸在黑诺面前。黑诺本来还质气的,气自己不想去给施言送水,凭什么他的哥们就告状?又凭什么施言就眼神不善?自己有义务给施言送水吗?所以黑诺也在放学和上学的车上保持沉默的。可是,就在刚才施言说出"喂水"的时候,黑诺就承认自己错了,他欠施言太多了,今天有机会拿一杯水这样的小事情,自己都推脱,这算什么啊。
现在看施言气成这样,黑诺很自责,他倒好一杯水递给施言:"对不起,我做的不对。"施言瞅了他一眼,不接杯子。黑诺放上杯子,先去拣地上的碎杯子。
"献什么殷勤,不是不屑伺候老子吗?"
黑诺把水盆拿过来放在施言脚边,再把杯子捧过来:"给,我赔礼道歉,明天我到学校再给你倒水。"
看见这阵势,施言心里舒坦多了:"下午给我送水你会死啊?还是要你伺候老子丢人了?那么多人围着老子团团转,怎么你就娇气得端不动!"这语气、这问话就知道他软化了。
"就是因为别人团团转啊,我才不去。"
"嗯?"
"不是好多人给你水了吗?你女朋友也给你端水了,我想不用我的。"
施言想到他脸皮薄,也不是会凑趣的人,若要他众目睽睽下引人注目给自己端水还真不是他性格,可是下午他挑衅的样子又不甘心,也就手指敲桌子:"现在没人和你争了,大爷就想喝你送的水。"
黑诺笑把杯子送上:"给,现在伺候你了。"
施言在第二日就淘汰掉了李梦婷,面对哥们的询问,他有充分可信的理由:高考来临,最后的心复习,不再沾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