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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头脸都罩着黑纱,声音粗哑难听,就像被鸦片熏坏了的嗓子。
沈清秋眯了眯眼,“剥皮客?”
“赫赫有名的修雅剑今日栽在我手里,痛快!沈清秋啊沈清秋。你猜破脑袋也猜不出,我到底是谁吧!”
沈清秋道:“这有什么猜不出的。”
剥皮客:“……”
沈清秋:“你是蝶儿嘛。”
剥皮客:“……”它一把掀开黑纱,暴躁道:“不可能!你怎么猜到的!”
沈清秋无语。
他能说,你当我瞎啊?看身材不会吗?男人第一时间就会看身材的嘛,前凸又后翘,中间小蛮腰,肯定是个女人。而且这种暴发户式的装潢,一般地方可看不到,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已经被运回了陈宅吗?陈宅的女人虽然多,但我就见过那么几个,知道名字的就一个蝶儿,你要我猜,我当然只能猜蝶儿了,别人我连名字都不知道,怎么猜啊?谁知道一猜就中?谁知道你这么沉不住气,连抵赖一下都不会,直接就掀开神秘的面纱了!
他能说吗?能说吗?!
他要是说出了以上推理分析分析过程,铁定被判ooc。所以只能讳莫如深,痛苦地在心里吐槽不息。
蝶儿应该说剥皮客,状态调整的很快,顶着陈老爷爱妾那张脸,重新找回了无比娇艳又得意的笑容:“不错,正是我!沈清秋,你猜破脑袋也想不通,为何会是我这个柔弱女子吧?”
沈清秋坐正歪了的身子,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
boss有自白时间的传统,这个面子他不能不给。
蝶儿不需要他鼓励,自己说了下去:“剥皮客来无影去无踪,不是因为有什么通天遁地之能,而是因为,每次我杀完人之后,就换了一副新的皮囊。顶着那些女人的皮,模仿她们的举止,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到凡人堆里,寻找下一个目标。”
沈清秋捕捉到了疑点:“不对。”
蝶儿阴沉下脸:“哪里不对。”
沈清秋道:“假使你每次杀完人就换了皮,比如杀掉蝶儿,占了她的皮囊,你就成了‘蝶儿’,可还有一具被剥了皮的尸体蝶儿,人们不会奇怪有两个蝶儿吗?”
想了想,他自己又豁然开朗。
这个世界又没有dna鉴定技术,剥了皮,就都是血肉模糊的一团,很难分清楚谁到底是谁。
蝶儿道:“看来你也明白了。不错。我会用后一名女子的尸体,来代替前一名女子的尸体。比如我杀蝶儿时,身上穿的是香儿的皮,所有人都以为这时候香儿还活着;待到穿上蝶儿的皮之后,蝶儿的尸体就被我伪装成香儿的尸体,被人发现。”
洛冰河一直沉默地听着,目光闪烁,隐隐带着愤怒,少年的小小正义感被这丧心病狂的魔族歹毒行径激起。宁婴婴完全听不明白,却不敢插嘴。
沈清秋也真是佩服这些反派,太有职业操守了,不但要揭露自己的心理活动,还要解释自己的详细手法和作案思路。举例说明,现身说法,实在是……比带高考班的老师还要认真负责!
沈清秋道:“你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换皮,是兴之所至,还是不得如此?”
蝶儿冷笑道:“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
你已经告诉我很多了好吗大姐(还是大哥?),不差这一个!
蝶儿朝捆绑宁婴婴和洛冰河的地方走去。洛冰河镇定依旧,宁婴婴大叫:“魔物!不要过来!师尊救我!”
蝶儿嘿嘿笑道:“你师尊被我用‘捆仙索’捆住了,周身灵力都无法流动,自身都难保,怎么来救你?”
怪不得沈清秋刚才一直暗暗发力,都感觉灵力滞塞,没有以往那种充沛的感觉。
蝶儿又陷入了自言自语模式:“可恶,要不是我修习魔功有损,哪里需要这样不断地换皮吸取人气。你这小丫头皮肤水光嫩滑,又是名门弟子,估计能用上好一段时间。等你的皮被我吸干了,就轮到你师父。修雅剑能为我所用,也算不枉此生了。”
洛冰河:“……”
沈清秋:“……”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对吧?
现在不光告诉我了,而且好像还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把将来计划也透露了!
这个世界的反派智商真的是没救了。沈清秋忽然觉得心好累,想加一点分,为什么如此坎坷波折!
沈清秋和系统交流道:“亲爱哒,如果在任务的途中出了差错,我□□掉了的话,有机会读档重来吗?”
系统:【金身不破是主角特权。】
妈哒。就是说我的性命完全没有保障,搞不好出师未捷身先死。
反派素来有“有问必答”的优良品质,沈清秋想拖一拖时间,抛了个问题给蝶儿:“你不是向来只对年轻貌美的女子下手么?”
“我又没说只对挑选年轻貌美的女人下手。只要是皮相好,皮肤细腻的人,我统统都会下手,只是男人的皮肤多半没有女人好,老的皮总是没有年轻的好。”蝶儿果然滔滔不绝地说了下去,忽然两眼发绿,换了一副垂涎的嘴脸,一双涂了猩红豆蔻的双手在沈清秋上身摸了起来,“不过,修过仙功的人果然就是不一样。虽然是男人,却也肤质光滑细腻。我……已经很久没用回男人的皮了……”
沈清秋被他一双手摸得鸡皮疙瘩直起,还要做出一副冰清玉洁不可侵犯的姿态。一边恶心,一边同情。
想来这魔物也有点可怜,看来他本来是个公的,却因为练功原因不得不老是用女人的皮,长期以来,恐怕都心理变态了吧……
尽管如此,它毕竟顶着一张千娇百媚的小妾脸,沈清秋被这样摸来摸去,难有些窘迫,不由自主微微往后缩。
他这副样子,在洛冰河眼里看来,冲击力不是一般的大。
以往看多了沈清秋高高在上的姿态和冷嘲热讽的神情,这时候,却能见到这张脸难以控制地泛起轻微红晕,眼神退避的模样,再加上沈清秋上身□□,除了几条虽细却牢不可破的捆仙索、被勒出的红痕,就只有乌黑的长发散落,欲掩不掩。洛冰河的心里塞满了一股难以言述的纠结感。
如果让沈清秋给这种感觉来找一个比喻,这就像是一个男人看了一部那啥电影,结果发现主角是那个每天上课都点他回答问题,回答不出来就抽打手心三百下的英语老师一样。心情微妙!
沈清秋忽然露齿一笑。
蝶儿警惕道:“你笑什么?”
沈清秋慢条斯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