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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皱眉,根据这信中描述,林家家主已经集了大半的山河图录碎片。看来当年的前朝旧部,不知有多少死在了林家手中。
林家家主是个聪明人,他心知现在颂朝根基稳固,要想颠覆其统治并不容易。然而他也不甘于只在江湖之中有所建树,于是他以山河图录为筹码,选择了安平王作为合作对象。
安平王确实是最为合适的人选,在朝中许多老臣心中,这安平王才是正统。如果是安平王取了皇位,不会有太大反弹。而林家,就是从龙之功,一步登天。
安平王深埋于心中的不甘,终究是被勾起。生于帝王之家,有几人能不去肖想那至尊之位。更何况,安平王本就是最名正言顺应当登上那个位置的人。如今,却只能如同丧家犬般仓皇躲入佛门苟且偷生。
这让他,如何能甘心。林家对他的利用,他都看在眼里。安平王顺水推舟,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就看谁能笑到最后。他如林家家主所期望的,娶了林家女,许她将来皇后之位,一步步取得林家家主的信任。
与纳朵罗的相识,是安平王心计划的。之后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包括顺利拿到苗疆圣物金蚕蛊。金蚕蛊,是他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不仅是为了治愈自己的心疾,也是为了将所有力量完全掌控在手中。
安平王唯一失算的地方就是,他真心爱上了纳朵罗。算无遗策的安平王,独独漏算了自己的真心。
第108章男扮女装的教主大人
纳朵罗断情离去后,安平王知苗女性烈,是决计不肯与他人共享夫君的,便想着将中原之事解决后,空出那身侧之位,再去求纳朵罗回头。
回到中原后,安平王就凭金蚕蛊开始学习炼蛊之术。在卧病在床的岁月中,他的爱好就是集各种杂学书籍,那本残存的养蛊之术也是这般意外获得,从中得知了金蚕蛊的存在。这才有了算计中的相遇相知。他也算是天纵奇才,凭着一本残卷和金蚕蛊,竟真的研究出了炼蛊之术。
以蛊控制了林家家主后,他就再也不委屈自己演戏,即使是膝下只得了一女,也再没有亲近过王妃。
看到这里,陆恒终于是忍不住了:“呵,这信里倒是写得情意绵绵,表尽衷心,真是令人作呕。”
陆恒抬手就向撕碎这些让他恶心的信件,又想到不能被安平王发现有人潜入,只得心中憋闷得将那些信件原样放好。
“阿恒,你看。”段飞卿手中拿着一叠信件走了过来。
这些信封之上,有火漆封口随后被打开的痕迹,应该不再是安平王的自传了。陆恒接过来,随意打开一封,心下就是一惊,这些竟然是与蛮夷王族私通的信件。
“顾家之事,果然是安平王在背后操纵的。”段飞卿说。
安平王,为了九五至尊之位,竟然与外族勾结。他许诺给蛮夷王族前朝宝藏中的一半,并将雁回关外边境五城的布防悉数泄露给了蛮夷。约定在夏秋之际发兵直取边境五城,待到蛮夷铁骑兵临雁回关下,当今圣上必将锐部队悉数派往边关,此时就是安平王起事的最佳时机。
“安平王这是与虎谋皮,像安平王这样心机深沉的人,怎么会不知那蛮夷觊觎中原之地久矣,一旦到了雁回关前,又怎会轻易退去。”段飞卿眉头皱起。
陆恒翻开书桌上一本手札看了半晌,说到:“不,他还留了后手。他在蛊术一道上,算得上是天资卓绝了,又身负金蚕蛊,也不奇怪当年阿娘会输给他。”
说罢,陆恒的手指落在了那手札的最后一页。
思归蛊。中蛊之人,不得离开故土千里,否则就将蛊虫噬心而死。蛮夷之地的王都,距离雁回关,恰好为千里。
在这条记载上面,墨迹尚新,这蛊应当是安平王才炼制出来。只能控制十数人,此番他主动请令出使蛮夷之地,应当就是为了将思归蛊下于蛮夷王族和重要将领身上。
“他还是太低估了蛮夷铁骑。”陆恒说。
这下,关于原世界线中的一切事端都清晰了。那蛮族铁骑为何会绕道西域,由苗疆直入中原。除了在雁回关口被武林中人狙击久攻不下之外,更重要的,是为了在苗疆替王族寻求驱除蛊虫之法。安平王,不仅害了纳朵罗的性命,还导致她所有的族人都死在蛮夷屠刀之下。
真是好一番深情厚谊。在看看这挂满整个密室的画像,真是无比讽刺。
陆恒和段飞卿将密室之中的痕迹整理好后,就准备离开这密室。
陆恒跟在段飞卿身后,低头在想方才见到的那些东西,不想身前之人突然停了下来。陆恒一头就撞了上去,他抬头一看,见段飞卿站在密室门口不动,甚至还动了动身体将陆恒遮掩得更加严密。
“不知何方贵客,夜访我安平王府。”外间之人开口,声音有些中气不足,但说话慢条斯理,听来是久居高位之人。
刀刃出鞘声音响起,看来外面书房已是被重重包围。安平王竟然已经回到京都,就是不知林淮安是当真不知,还是刻意隐瞒了。陆恒一推段飞卿,示意他让开,随后就走了出去。
外面书桌后面,坐了个身穿锦袍的男人,面如冠玉,风采卓然。只能从鬓边夹杂着的银丝看出几分他真正的年纪。
“阿罗!”本还怡然坐在书桌之后的安平王猛地站了起来,满脸皆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不过这深情只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瞬。这苗女不可能是纳朵罗,年纪对不上。只是安平王看着这苗女与自己如出一辙的眉形,心中有了一个让他惊喜交加的想法。
“阿罗,是你的什么人?”
陆恒不答,只是挑眉看了看周遭用兵刃对着他的黑衣人。
安平王见陆恒眼神的方向,明白了他的意思。安平王略带几分急切的挥了挥手,让那些黑衣人悉数退去。
“看到我的长相,你还有必要多此一问?”陆恒说。
肯定了心中想法,安平王有些忐忑问到:“可是阿罗让你来寻我?”
”寻你?“陆恒挑了挑眉。
见陆恒表情,安平王才觉得自己似乎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以纳朵罗的性子,既独自生下孩子这么多年都没找过他。到现在更加不可能,这孩子此刻出现在此,安平王心中有些不安:“阿罗她还好吗?“
陆恒目光沉沉地盯着安平王看了半晌:“你问阿娘,你竟然还敢问阿娘怎么样了?她不是早就被你害死了吗?”
“什么!”安平王失控向前走了一步,见陆恒防备眼神又堪堪停住。
“当初阿娘试图以蛊引召回金蚕蛊,不是你操控那金蚕蛊与她对抗,导致她被反噬吗?”
安平王如遭雷击,一个踉跄,向后倒在了椅子中。他捂住自己的脸,肩膀微微抖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