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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为了应景,他的话刚落,那头,楼湛在那水的冲击下,拼命得咳嗽起来,那眼皮慢慢抬起,呼延墨挑眉,道,“你看,这不是醒过来了么?”
舒窈狠狠瞪他一眼,说不出其他的,掉头转向水牢里,楼湛果真慢慢醒转了过来,舒窈眼里的泪,几乎不堪重负,眨眼便要落下,“宁郎,你怎么样了?”
“有什么话,你们尽管说。要做决定……也不急于一时。”呼延墨此时又展现了一番他的大度,奈何,已经没有人欣赏,他哼了一声,龙行虎步出了水牢。
哗啦声响后,石门缓缓合上,石室内一片寂静。
“宁郎,你可还好?”舒窈隐忍住眼眶中的泪,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声音放得极轻。
楼湛轻轻摇了摇头,一双眸子半抬,透过**的发丝望向铁栏外的她。裹着一袭暗色的披风,里面露出的一角衣襟和裙摆,是她喜欢的素雅颜色,但那布料即便在这光线暗沉的水牢里,仍旧显得光华非常,足见名贵……楼湛悄然敛下眸子,沉默。
他方才打量的目光,舒窈都看在眼里,如今见他这番情状,她不由心里一急,偏生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期期艾艾叫了一声,“宁郎!”
“你答应了他什么?”楼湛再开口时,却是一声问,偏生嗓音却因极力克制的愤怒而显得异常沉冷。
舒窈不由打了个哆嗦,却是咬了唇,没法开口。
楼湛低垂的要,瞬间惊抬,眼中迸射出两道寒光,直直逼视她,“我问你,你到底答应了他什么,他会这么好心,让你来见我?”
舒窈还是沉默,但神色却已平静了许多,只毫无血色的脸,衬得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眼显得越发的幽深,“只要他肯放了你,不管是什么,我也得答应。”若是说起初还有所犹豫的话,在见到楼湛在这牢中的情形时,她已没有了半分顾虑。只要能让他脱离如今的困境,让她做什么,她都心甘情愿。她心中的愧,与心中的疼,只有这般,才能有处安放。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想干什么?你还猜不出?”
第74章赌一把
一瞬间,楼湛的嗓音紧绷到惊骇,因为太了解,所以,他太明白舒窈这句话里的认真,他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软肋,也可能是拖累。
“不管他向你承诺了什么,你都不要相信他。他怎么可能放过我?而我……又怎么可能让你为了我……要留,咱们一起留。要死,咱们一道死。”楼湛死死咬着牙,眼里含了泪,他是个男人,堂堂正正的男人,他怎么可能会为了活命,舍弃自己的妻子?
“可我不想死。”舒窈已经彻底恢复了冷静,就连语调也沉冷如冰珠,“我想活着,更想你也活着。为此……我可以赌一把。”
“赌?你想怎么赌?”楼湛却是彻底失了冷静,就连嗓音也失了惯常的平稳。
一刻钟后,呼延墨再进来时,见得舒窈跪坐在铁栏边上,泣不成声,而水牢里,楼湛却好似彻底失去了意识,晕了过去。
听得开门声,舒窈很快抬手擦去了眼角的泪,转过头,边呼延墨看来时,已是神色淡漠如常,冷声道,“你的条件……我答应了。但你答应我的,也要说到做到。”
“哦?”呼延墨倒不是太意外,但还是欢喜得紧,“既是如此,朕立刻让他们去准备。”
“其他的,还可慢慢准备,不急。但宁郎……他,你今日必须送出宫去。等到我确认他平安,自然会履行我的诺言。我人在你宫里,插翅也飞不出去,他走暂且还在你手里,你应该不用怕我出尔反尔吧!”舒窈神色疏冷,自始至终一种高冷的姿态。
呼延墨淡淡笑,不置可否,目光透过那铁栏,望向水牢内,“他不愿走?”虽是问,但却没有太过出乎意料的感觉。
“换做你,你会愿?”舒窈丝毫不掩饰对呼延墨的怒恨,语调没有半点儿的客气。
但越是这样,呼延墨反倒越是开心,也没有半点儿被冒犯的不悦,哈哈笑道,“自该如此。既然这样,那朕……现在就安排人送他出宫去?也不知他要去往何处,朕好安排人将他安全送到才是。”
“那倒不用,只需将他送到北羌边境即可。不过……”舒窈回过头,戒备地望向呼延墨,“你最好言而有信,不要耍什么花样。否则……”
“这个自然。不过……你又如何确信楼湛安然无恙呢?”
舒窈目光轻闪,“这个……我自然有我的法子。”
呼延墨点了点头,将思绪尽数敛在了眸底,笑着没有说话。
不一会儿,呼延墨派去的人已经一左一右将昏迷不醒的楼湛从水牢里架了出来。
舒窈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在他身上,带着几进绝望的贪婪,焦灼在他昏睡的容颜上,双目不自觉地,便是泛红。
呼延墨见状,目中略略闪过一道暗光,咬了咬牙压下满心的妒恨,深吸一口气后,强自笑得大度,道,“你可还有什么话,要带给他的?”
“不必了。”舒窈眼底闪了闪,却是抬起手抹去了眼角险些滑落的泪珠,冷着一张脸,别过了头,不再去看,也不敢去看。
在她看不见的角落里,呼延墨拉沉下脸色,一双眼里闪动着带刺的光,轻轻一挥手,那两人便将楼湛无声地架了出去。
“你放心。他们将人送到指定的地方,自然会回来复命的。”呼延墨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是走到了舒窈身后,抬起手,便要环住她的肩膀。
舒窈却是轻巧地往边上一侧,便是躲过了。“那也是等到他们回来复命,我确认宁郎安然无恙再说。”话落,眼角余光轻轻带过呼延墨明显不太好看的脸色,她却是没有半点儿在意,径自迈开脚步,出了水牢。
“看他这脸色,只怕那大度都是做给舒窈看的吧?心里指不定怎么恨楼湛呢!他当真会信守承诺放过楼湛?”云懋还真有些不信,抬眼望着沉溺在黑暗之中,有些辨不分明的呼延墨的脸色,不由问道。
“他本人就在那里,他当时究竟有没有放过楼湛,你直接去问他不就好了?”闻歌一边操纵着手里的法宝,催动着楼湛与舒窈的回忆双双交错,一边朝着边上似是失了神魂一般,愣愣看着这一切发呆的呼延墨的鬼魂递了递下巴。
云懋耸了耸肩,“倒也不必再问了,看如今这个境况,当时的事,倒也不难猜。”
“为什么?”闻歌不解地皱眉,“舒窈不是跟楼湛说,她会将楼湛的命与她的系在一处之事告知呼延墨么?以呼延墨表现出来的,对舒窈的看重,难不成他还真为了置楼湛于死地,而不顾舒窈的死活了?”
“这个很难说。”云懋抬手,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且不说,舒窈这话即便告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