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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手一挥,却是脸色冷沉,朝着几人摊开手道,“废话少说,先将我的东西还来。”
这是向他们索要铜铃的意思了。
顾轻涯与闻歌对望一眼,抬手虚空一抓,光影横掠间,一对铜铃已是现于掌中,“物归原主!”
闻歌本以为,这对铜铃在他们被吸进四十年前那个时空时,已经遗失了。因为,那串铜铃并未随着他们进到那个时空,谁知,后来,才从起淳于冉尸骨的云懋处寻得,今日,这对铜铃重新回到了它主人的手中,可不就是物归原主么?
那场因这对铜铃而起的梦境,也该在今日终了了。
闻歌轻轻吸了一口气。
韩铮的目光落在顾轻涯摊开的手掌上,那一对纠缠在一处的铜铃铛时,那双血红的双眼里,却是种种思绪翻腾,眼中煞气褪去不少,但却多了许多震惊与不敢置信。
待得反应过来时,他劈手将那串铜铃夺了过去,扣在掌间,细细看过,眼中却已是惊涛骇浪,“这一串……怎么也会在你们手中?”他咬着牙,目光危险地睨着顾轻涯一行人,想必,是终于确认,那另外一串铜铃,是属于淳于冉的那一串。
这话,倒是让顾轻涯与闻歌惊疑了一回。
两人匆匆对望了一眼。
本以为,韩铮那日既然见到了淳于冉的尸身,只怕将这一桩也算到了他们的头上,这才穷追不舍,难道,竟不是么?
这么说……那日,韩铮可能根本就没有见到淳于冉的尸骨。
是了!当时,闻歌便觉得奇怪。以韩铮对淳于冉的重视,又怎么可能丢下淳于冉的尸骨,转而去追击顾五与自己呢?原来,他当时根本没有看到。
也是庆幸于此,叶空蝉他们才能轻易将淳于冉的尸骨夺回,他们今日,才能有筹码,安然地站在此处与韩铮对谈。
两人目光对望间,却是还没有想好应对之策,故而皆是沉默。
奈何,韩铮此时已经是心绪翻腾,却哪里还能容得他们的沉默。
“阿冉在何处?”这铜铃,他当日将她下葬之前,是亲手为她挂上了,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想到某种可能,他抬起眼,血红的双目中已经因为杀气腾起了黑雾。
顾轻涯一见不妙,连忙道,“韩都尉莫要激动。”
“阿冉在哪里?当日,你亲手将她葬在的雪山之下,葬在她最爱的松陵原上,你会不知?”几乎同时,闻歌也是脱口而出。
然而,这话,却是惊得顾轻涯蓦然扭头看她。
顷刻间,黑雾涌动,韩铮已是化为一道黑烟,急涌上前,顾轻涯连忙一个跨步将闻歌挡在身后,举剑来挡,却被那黑雾迫得往后趔趄了一步,胸口一闷,侧头便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顾五!”闻歌急得大叫,回头间,韩铮已经逼到近前,闻歌不顾一切吼道,“韩铮!枉我从前觉得你是条令人敬重的汉子,没想到,却是个恩将仇报之人!”
一只鬼爪从黑雾中急伸而出,却是蓦然锁住了闻歌的喉咙。
第261章激将法
“呃。”闻歌只觉得呼吸一窒,命门便已被掐在了人家掌中。
“韩都尉,手下留情。”顾轻涯的从容不迫终于被撕裂,脸色惊变,仓皇叫道。
“闻歌!”云懋也是忘了怕,促声喊道。
就是叶空蝉和曲未浓师兄妹俩也是面色微变。
韩铮的目光轻轻从几人身上掠过,转而挪回闻歌脸上,嘴角轻轻勾起,“那日,便是你从我身上偷走了铜铃吧?他们让我手下留情,可就凭这一点,我就是不留情了,那又如何?”
这一句话,轻飘飘,闻歌脸上倒是没有现出什么惧色,但顾轻涯却是忙道,“韩都尉!那日,我们私自拿了你的铜铃,是我们不对,可我们已经物归原主,还请你大人大量,原谅一回。闻歌说话没有轻重,但她只是心直口快,并无坏心,还请你莫要与她计较。”顾轻涯说着,竟是卸下了骄傲,朝着韩铮躬身深拜。
闻歌见状,却是面色大变,“顾五,你不要拜他!我又没有说错,他本来就是个恩将仇报之人。是我们错看了他!他从前,为了护得袭阳关的百姓,可惜不惜一切代价,可是如今,却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就草菅人命,如今的韩铮,已不是从前的韩铮了,你与他,哪里讲得通道理?”
黑金色的双瞳迎视着韩铮血红的眼,无惧无畏。
她是无惧无畏了,却是听得叶空蝉与曲未浓对望了一眼,心想,这闻歌,平日里看着挺明一个人,今日是怎么了?莫不是疯了?
云懋更是听得心中惊骇不已,若说方才小五是故意惹怒韩铮,闻歌此时无疑是在找死了,她的小命如今可就攥在人家的手里呢!
反倒是顾轻涯,起初是有些乱了方寸,如今,见闻歌这般,他反而沉静了下来,恢复了往日的镇定自若,沉默着,若有所思望着闻歌。
韩铮一双血红的眼死死盯着闻歌,后者毫无畏惧地回视于他,片刻之后,韩铮突然诘笑了两声,“还真有不怕死的。”
“你当初被围困在松陵城的时候,可曾怕过死?”闻歌又是反唇相讥。
韩铮的笑声一止,血红的双瞳中腾起黑雾,锁在闻歌喉间的手又是一紧。
“闻歌!”云懋又是惊唤了一声,叶空蝉和曲未浓手中的法器已经在掌中隐现,唯独顾轻涯,本来就要迈出的步子却在那一刻,急急刹住,而只是捂着闷疼的胸口,死死盯在那一处,眼中风起云涌,却终究在俄顷间,便归于一片沉寂。
叶空蝉轻轻瞥了一眼顾轻涯,皱眉,若有所思。
而韩铮却是盯着在他掌下,因为被钳制侧呼吸,面容终于不复平静,抬手拼命拉扯他手的闻歌,嘴角勾起一丝冷凛的笑痕,“我不知道,那些事情你是从何得知,可是,你太自以为是了。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我再问一遍,你……”他略略顿了顿话锋,然后,目光冷凛地一一从神色各异的其他人身上掠过,“还有你们,最好老实跟我说,阿冉……究竟在何处?”
“你现在知道问了?”闻歌勉强在他的掌下还能呼吸,却是半点儿示弱的姿态也无,反倒是嘲弄地勾起唇角,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可曾去她坟前走过?若是去过,哪怕一回,你会到现在才知道,她根本未曾入土为安?”
韩铮显见是被闻歌话中的深意所震慑,原本紧锁在她喉间,只需再加一点,就能轻易掐断闻歌喉咙的手掌,不经意松开了一些。
紧绷着心弦看着这儿的几人都是轻轻松了一口气,心中仍是惊疑,难不成,这激将法竟是奏效了?
韩铮脸色复杂,一双血瞳怀疑地望向闻歌,“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闻歌别唇,“韩都尉这般聪明之人,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