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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多照看些她。”
曲未浓怔怔抬起头,心中思虑纷纷,片刻后,才是讷讷点了点头。
旁人或许没有察觉到什么,方琴曳却是奇怪地看了一眼顾轻涯。
这回,顾轻涯回来,整个人好似都变了。
就像是一只刺猬,对周边的所有人都竖起了防卫的刺,他不轻易相信任何人。
云珏、云懋也就罢了,曲师妹……却是为何得了他的信任?
不过转念一想,方琴曳倒是觉得这件事与她没有多少相干,转瞬便是将这疑虑尽数抛到了脑后。
曲未浓却觉得脑袋有些发蒙。
她早前在松陵原时,是没有认出他们的。
她的魂魄本来就是被勉强拼凑起来的,何况,中间经过了这么多年。
她再度醒来时,便已是在郇山。
是谁救了她,她不知道。
只是,从那时起,她便已得了个曲未浓的名字,成了郇山掌门虚阳子的入室弟子。
反倒是过往的一切,好似成了一场幻梦一般,变得有些不真切起来,似是而非。
从松陵原回到郇山之后,她无意中翻到了幼时画的一幅画作那时,她总害怕有一日,她会将从前的一切忘个干净,所以,便将那些对于她而言,很是重要的人,涂鸦在了纸上。
笔法拙劣,可却让她想起了两个人。
顾叔叔。
闻歌姐姐。
那是她生命中最瑰丽的颜色,最的存在。
可是,她竟已有些记不清他们是什么样子了,只心里模糊的,残存的影子,却是与她在松陵原邂逅的那两个人,是那么的相似。
而且,更巧的是,那两个人,恰好便是一个姓顾,一个名唤闻歌。
这世间,会有这么巧的事吗?
她那时,便是心跳如擂鼓。
好不容易,才压制住马上去寻找他们,问个究竟的冲动。
冷静下来之后,又觉得自己是多想了,毕竟,那已经是四十年前的事了。
他们若果真是她的顾叔叔和闻歌姐姐,又怎么可能半点儿变化都没有?
理智的一面,被她说服了。
可是,情感的一面,直觉的一面,却不肯轻易认输。
当天晚上,她便做了一个梦。
梦里便是那时过完年,顾叔叔和闻歌姐姐带着她到处去疯玩的回忆,他们去凿冰钓鱼……
她这些年,也不是没有梦到过从前的事,只是,梦里的人,却已经褪色成了一道看不清面容的模糊影子,可那一晚,她的梦,却是清晰无比。清晰得她清楚地瞧见了梦里顾叔叔和闻歌姐姐的面容,便是她邂逅的,顾轻涯与闻歌。
究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这当中,真有她想不明白的关节?
那些日子,她一直心绪难平,辗转反复。
很快,便到了试剑大会。
沧溟云家的人到了,云家主却说有两个弟子还没有音讯,从他口中得知,竟就是那云懋和顾轻涯。
云珏要去寻找他们时,她便自告奋勇,要与他同路。
找到他们,回郇山的一路上,她却是忍不住,一再地观察他们,心里一直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认错了人?
其实,她还确定自己认错了的。但却又忍不住一再地观望,也忍不住关心,忍不住信任。
可是……方才,顾轻涯交代她多照看闻歌。
这话里的交托与信任,曲未浓不会错认。
可是……凭什么?他凭什么信任她?
有些答案,呼之欲出。
曲未浓再次心跳如擂鼓。
目光近乎热切地望向床上昏睡不醒的闻歌,然后,又追逐着顾轻涯的背影而去。
只是,现下显然不是追问的时机。
沉默的当下,云懋已经咚咚咚上楼来,手里还端着一碗灵参汤。
顾轻涯赶忙将闻歌扶坐了起来,好歹是将参汤给她喂了下去。
叶空蝉目下轻闪,寻了个借口,领了师弟师妹们,先行离开了。
云懋倒是有满肚子的疑问,可是,不及他开口,却是被云珏往门外一扯,还朝着他摇了摇头。
云懋转头看了一眼将闻歌抱在怀里,满心满眼里,只有闻歌,好似他们不存在的顾轻涯。
不知为何,今日小五回来,总觉得有些不同。
找回了闻歌和伏魔剑,应该是好事才对。为什么,这一刻,小五的背影却好像写满了难言的哀伤。
可是……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闻歌现在这样?
可是,方才大哥把过脉,不是已经说了没大碍么?
云懋想不通,不过,想想也对,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打扰的好,遂安静地跟着云珏离开了。离去前,倒还记得体贴地帮他们将门关上了。
房内,顾轻涯望着怀中沉睡的人儿,眼看着她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脸色一点点好转,他一直紧悬的心,总算慢慢放了下来。
可继而,却又是幽幽苦笑。
他早知道的,她不会有事。
可是,等到她醒了,也许,也就是他永远失去她的时候了吧?
光是想到这个可能,顾轻涯便觉得心痛如绞。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贪心啊!
最开始的时候,他觉得,只要她能平安,他就心满意足了。可是,几时起,却又多了许多别的奢念来了?
望着闻歌,顾轻涯嘴里泛苦,只希望时间,若是能够永远停滞在这一刻,那该多好啊?
可是,不管如何,时光却是不会因为任何事,任何人停下它习惯匆匆的脚步的。
即便顾轻涯连眼也不敢闭的一直睁着,望着闻歌,但天色,却还是一点点亮了起来。
在眼看着她紧闭的眼睑慢慢睁开的时候,顾轻涯便已拾好了脸上所有的情绪。
闻歌缓缓睁开眼来,阳光射入眼中的刹那,她有些不适地眯了眯眼,一时,脑中一片空白,竟是浑然不知自己身处何时何地。
“醒了?”耳畔响起一把醉人的嗓,让人心悸的动听与熟悉。
第432章两清了
闻歌转过头去,瞧见他在晨光和煦中,弯着眼,温润地笑,刹那间,闻歌恍惚以为,之前的一切,都不过只是她的一场噩梦而已。他们还是跟从前一般无二,还是两心相契,还是信任对方如同信任自己,在一起时,哪怕什么也不做,只是这样坐在一处,望着彼此,微微笑,便已是岁月静好。
可是……闻歌黑金色的眼瞳一缩,她从不是习惯逃避的人,有些事情,若是从未发生,自然是好。可有些发生了的事情,终究就是发生了,只能面对。
于是,她缓缓从他的怀抱处坐直了身子,然后伸出手,轻,却坚决地推开了顾轻涯扶在她臂上的手。
顾轻涯眸色一黯,但却没有强行环住她,只是任由着她,将自己握在她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