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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手指送了些,金笙把它放在身后树干上,双手护着它、避这小猴子再掉下来,悉悉索索占据脑顶的猴群远去没多久,这小毛团动作快点儿还能赶上。
爪子攀附树皮,唯一的眼睛狐疑的盯着金笙看了半晌,确认这人确实对它无敌意后,歪了歪脑袋,才继续上爬,转眼便消失在层层树叶的遮挡之中。
抬头看它离开,总感觉自己很久没摸过带干燥柔软的东西了。掌心还留着小家伙皮毛柔.软的触感,让他开始怀念原本平淡的生活。
……
岛上好像没什么有强大攻击力的物种,方才路过的猴群,以其数量基本能被称为岛屿主人。若是日后一直被困于此,好像也不难过活。
出海正是午后,趁天明在逛遍了大半个岛屿,金笙发现,只有南里落脚那处有通往海面的沙滩,剩余临海面皆是陡峭石壁。
从藤蔓上摘了两个果子,其中一个有清浅齿痕,应该没毒,吃起来带点儿苹果味儿。不过金笙手气不算好,摘的这两个没太熟透,甜中发涩。
“巡视”一圈,最大的获是找到了可以饮用的淡水。昏迷时不存在记忆,金笙不知道南里曾以及暧.昧的方式与他嘴对嘴喂水,自以为身怀骆驼的神技。
双手捧水喝了好久,入口甘甜清凉,喝饱之后又洗了把脸,顿时神清气爽。
……
胆子越来越大,一个人登上陌生岛屿也毫无畏惧。
夜晚来袭,地面湿气极重,借藤条攀爬至足以支撑自己体重的树干上,复用细藤将自己双腿牢实绑住、避入睡后高空坠.落、意外死亡。
这是金笙穿越以来、第一次自然入睡,虽然要注意风吹草动、睡眠极浅,也十分安心,因为在岸上没有要夺他心脏的人鱼。
……
一.夜很快过去,被绿叶上露水滴落的凉意惊醒。这世界的清晨与正午一般炎热,离开树荫遮挡,裸露在外的皮肤被阳光烘烤的发烫。
按记忆回到昨天摘果子的藤蔓下,这一次仔细观察着每一颗果实的成熟度,寻了最饱.满的一颗,刚要摘下、手臂就扑了一团毛茸茸又是那只独眼猴。
这些小家伙长得一个模样,金笙没有一眼分清的能力,但蹲在他手臂上的这只,一脸“我跟你很熟”的小样,在金笙眼皮底下,抢走了他挑好的果实。
“喂!”
一把没抓住,反倒揪落藤蔓不少叶子。
恩将仇报,两个都是。
小家伙捧着果子吱哇乱叫、跑的欢快,金笙在后面如饿虎扑食的紧追不舍,“你给我站住!”
听话就不是猴子了。
一路紧随、四周悉悉索索叫声越来越响,金笙这才发现自己被那毛团引到了猴群活动地,而树上、地上乱窜的猴群,并未理他这陌生人,专心致志哄闹着、正用石头、果核,打什么东西。
叉腰大喘着起气,金笙放轻了脚步,寻了处有利地点缓和呼吸,他发现,被独眼猴子围攻的,竟是一个浑身赤.裸的青年男子。
这……也是人鱼族的祭品么。
想不到能在此见到同伴,金笙心跳慌乱起来,却见那人身体虚弱异常,根本没有与猴群对抗的力气和打算,无论他们如何挑衅都置之不理,只双手撑地、极缓慢的向前爬行。
凝重了面色,猴群数量太庞大,金笙不知该怎样解救那人,却忽然发现他血肉模糊的的手里紧攥着一根熟悉红绳,上面有两片被烧焦的鱼鳞。
第50章
心跳停息,金笙大脑轰鸣一片,早觉得那男子眼熟,竟忘记了人鱼体表水分全无时,也会蜕化双.腿。
只不过那肌肉匀称的修长双.腿没半点用处,摆设而已。
双眸紧盯着那人手里的鱼鳞项链,原本晶莹透亮的圆片被火烧的焦黑一片,而金笙所熟悉的、那只时常游走在他身体的无暇手掌,此刻手背遍布裂痕,混血的皮肉满沾污垢泥土,远看依旧狰狞可怖。
是南里。
独眼猴子又丢了颗果核砸在他身上,南里却无暇理会,依旧全力向树林里爬,不知目标何方,直到某只顽皮的猴子从他手里抢走被烧黑的红绳,才力抬头,威胁般露出渗人尖牙。
那张脸……也因水分流失而开裂,说是脸,更像是痂,似乎随时都能脱落。本就偏冷白的面孔更无血色,像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索命的厉鬼。
这是陆地,就算在海底所向披靡又如何?
现在南里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更别提夺回被猴子抢走的、他的“珍重之物”了。
这群猴子戏弄他,只是觉得新奇和无聊罢了,而南里被夺走项链的激烈反应,正中其下怀,瞬间炸燃了猴群气氛,你扔我抢的闹得欢快。
本打算躲在树后装死、不想出面,更怕在被拉回深海,像之前那样被锁在唯一石岸,束手无策。
可南里又被碎石砸中了一次。
本就“碎裂”的面皮缝隙中溢出奇怪的粘液,好像就要脱落了。
金笙心揪成一团,疼的发麻,哪里还有能力斟酌利弊,再忍不住的扑上前去,拿着昨夜防身用的长木棍乱挥一通,驱赶着四散弹跳的猴子。
“滚开!”
愤怒的喊声夹杂着猴群吱吱乱叫的声音,体型占优的人类看似很有攻击性。猴群中多数第一次看见金笙这物种,自然不敢轻易反击,立刻手、躲回树上,暗中观察以做后续。
喘息声粗重,把施暴者赶走后,金笙在南里身前伫立良久,始终不敢回头看他。
这家伙应该是在恢复了行动能力之后,就开始追他了吧。
只是……他伤成这样,为什么不回大海?
明明比起树林,海水离得更近不是么?
就算满身伤痕,也要把他带回去、救那条银尾人鱼么?
南里凭什么这么肯定他会舍弃生命救毫不相干的“情敌”,万一……他没找到自己怎么办?
万一他刚才没追那只猴子,南里会死在这里吧……
艰难回头,望向他,除了眼睛,南里已完全不是记忆中的模样了。
浑身上下没一处完整的好皮,胸口更是溃烂一片,干燥缺水而崩裂的伤口刺目,时不时有浅蓝色透明液体从中渗出。而他为抢救项链伸进火堆的手,更彻底废了。锋利指甲脱落不见,修长五指袒露白骨森森,这手像是蜡做的,被火烤化过。
至于么?
想象不出那条银尾人鱼对南里来说有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