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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爱哭也不喜欢和其他小朋友玩,性格特别独,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玩玩具不吭声。豆沙不是家里唯一的小孩子,看到家里其他的兄妹都有妈妈宠着抱着,豆沙从来都不看一眼,甚至没有多问一句。
金燕那时候心疼死豆沙了。有一次豆沙的一个哥哥跑过来和豆沙炫耀妈妈给买的玩具,豆沙默不作声看了哥哥手里的玩具一眼,接着垂眸不说话也不理人,孩子的妈妈竟然跑过来责备豆沙不懂事不理人。
金燕清楚得记得,当时正是元旦,家里亲戚都聚在一起过节,刘恒当时在和老爷子说话没注意到孩子,金燕看到了直接就火了,把豆沙抱给保姆看着,把那孩子的妈拎出去好一通教训责骂。
金燕当时的年纪也上来了,在小辈眼里一向都是端庄的婉约样子,那次却气得不行,又气又心疼,骂着骂着自己眼睛都红了,她就心疼豆沙啊,从小就没妈妈疼着,别人都有豆沙却没有,可孩子有什么错呢?
刘恒当时知道之后连夜就把豆沙抱走了,之后的元旦家庭聚会再也没有参加过,即便是像春节这么重要的节日也再也不在刘家凑热闹,只把孩子抱回来和爷爷奶奶大伯老太爷一起过个节,其他亲戚一概不理睬。
金燕坐在餐桌边上想着想着,眼睛不禁又红了,心里叹气。
刘恒出柜的时候算是走了一步险棋,但好歹也成功了,女人的接受能力其实很多时候比男人要强,老爷子和刘平年其实到现在都不太能接受,但金燕接受了,甚至觉得,只要刘恒将来的另外一半是个不错的男人,喊自己一声妈,即便刘家不接受但她也能接受。
刘恒的另外一半,只要豆沙很喜欢特别喜欢,金燕就觉得,问题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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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沙吃完之后从餐桌上下去,刘恒帮他拨了号码,给王殷成打电话。
电话接通的时候豆沙很兴奋,还跳了两下,小模样特别鲜活,“橙子橙子,你睡醒了么?”
王殷成等这个电话几乎是等了一夜,晚上没怎么睡好,躺在豆沙的小床上翻来覆去的,手机就放在床头上,调到最大的铃音还开了震动,早上起来的时候还把手机揣在口袋里。
王殷成道:“睡醒了,豆沙起床了?昨天晚上睡得好么?吃过早饭了么?”
豆沙两只小手一起握着手机,点头道:“吃过了!我睡得很好啊,我昨天偷偷把橙子的睡衣带出来了,抱着睡衣一起睡的。”顿了顿,嘟嘴巴,委屈道:“橙子不在,就只能抱着睡衣睡了。”
王殷成听着听着想笑心里又难受,道:“豆沙乖,回来之后就能见到橙子了。”
豆沙恩了一声,立刻抬头看餐桌边上的刘恒:“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恰在这时候听到一声嗤笑,胡右右从楼上走了下来,边笑边道:“豆沙才回来还没一天就要走了么?”
豆沙握着手机转头去看胡右右,眉眼里全是疑惑,他对胡右右没什么印象,小时候见过,但太小了,早不记得了。刘恒漠然起身,看都不看胡右右一眼,起身将豆沙抱起来朝园子外头走去。
豆沙疑惑的抬头看刘恒:“爸爸?”
金燕放下餐具起身,喊自己最信任的保姆道:“阿宁?!……带小少爷去园子里消消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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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恒把孩子交给阿宁,摸了摸孩子的脑袋,转身回了大厅。
王殷成不知道这边发生了,只听到两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阿宁看着孩子,豆沙握着手机沿着园子的小路慢慢走,“橙子橙子,爸爸没有回答我,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
王殷成哄孩子道:“那就是过几天才回来。”
豆沙嘟嘴巴,小腿踢了踢脚下的石子,嘟囔道:“可是豆沙想橙子啊?很想橙子怎么办?”
王殷成道:“那豆沙就给橙子打电话,橙子陪你说话。”
豆沙还是嘟嘴巴,气鼓鼓的样子,他不止是想橙子啊,他还有其他要做的,有非常想要做的事情!可是橙子不在,橙子不在他该怎么办啊?!
豆沙憋着一口气,小脸都涨红了,阿宁在一边看着都急,弯腰对着豆沙,深吸气吐气给孩子做示范。
豆沙终于吐出一口气,特别别扭的咬唇,甩了甩胳膊,道:“可是过几天就是豆沙的生日啦,豆沙想和橙子一起过生日!豆沙都没有和橙子一起过过生日!”
王殷成愣了一下,握着手机的手抖了一下,豆沙说的每一字都敲在他心上。和孩子相处这么久以来,王殷成的每一天都过得无比充实,对每一天都充满期待,而豆沙是他心中的宝,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也一直让他活得越来越有期望。
孩子想和他一起过生日的期盼,就像他想和豆沙一起过生日的期盼是一样浓烈的。
豆沙一直握着手机和他的大橙子讲电话,左一句有一句,昨天下午什么时候到的,见了谁,晚上用了橙子味道的沐浴露,穿着小熊睡衣睡觉,奶奶和他一起睡的,爸爸早上在餐厅看报纸,爷爷没有来,奶奶和他们一起吃饭,刚刚出现了陌生的怪阿姨等等等,小孩子说话注意力总是容易分散,也没有什么主题,东一句西一句,就是想听听橙子的声音,感觉橙子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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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恒转身回了客厅。
胡右右也坐在餐桌边上吃饭,金燕看她的样子就不像是正经来吃饭的,摆明了十来找茬找大家的不自在的。
胡右右笑容淡淡,说话语气没有半点刻薄,但说的每一句话都戳人心窝子:“听说大哥昨天晚上一宿都在书房啊,刘恒你也这么大了,不能让家里人操心了。老爷子这次可被气得不轻啊,要不是豆沙卖得一手好萌,血压估计今天都下不去呢。你大哥如今接手了华荣,你二叔三叔都常年不着家的,刘家的生意树大招风,你也得帮衬着不是。就算不帮忙,也不能添乱啊……”
刘恒坐在餐桌前一言不发,身形硬朗表情自如冷淡,无论胡右右怎么讲,他都是静静坐着不发一言。
就好像拳头砸进了棉花里,弹不出来也就算了,还陷了进去。
金燕也是一句话都不说,吃饱了,放下手里的刀叉餐具,拿纸巾擦了擦嘴角,看了眼刘恒,心里突然觉得特别搞笑。
恐怕刚刚胡右右开说开始,刘恒的耳朵就自动进入了屏蔽阶段了吧?胡右右废口舌说了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