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川霖,你忘了当初答应我父亲什么了吗?你说了你会忠于联盟……”
“闭嘴,你懂什么?我为联盟奔波了大半辈子,你看我现在得到了什么?一个偏暗星系的小星球领主?哈哈哈,真是笑话!我时川霖征战半生却换得这个下场,素瑜,你以为我不想回母星吗?谁他妈的要死在这种地方!”
素瑜怔了怔,刚想说些什么时,时川霖眼神一凛,恶狠狠地盯着她,“我警告你,不要将我的事泄露出去,否则不要怪我不给你死去的父亲情面!”
说着,他竟一手疾伸过去,众目睽睽下,紧紧掐着素瑜的脖颈,“听清楚了没有?!”
素瑜挣扎着摇摇头,没有血色的脸上硬是被掐出淡红色,正在这时,突听一道声音从门外传来:“放开我妈!”
趴俯在阁楼上的费里维略微一怔,时灿竟也跟来了?
“我叫你放开她!”时灿一个剑步上前推开时川霖,将母亲扶在身后,正凛地看了眼时川霖,而后又扫了一圈在场其它人:“父亲要做攻盟大计可以,但我想先问一句,你有想过失败后的下场吗?有想过家人的下场吗?”
时川霖冷笑,“我不可能失败,除非有人搞鬼,灿灿,你果然不是我亲儿子,我做什么事你根本不能懂,像你这种街头贫民出生的人难怪蠢笨,想教训我时川霖做事,你根本不够资格!”
他说着,锐目一扫,又道:“快带上你妈离开这,少管闲事,你们两个听好了,时家的事以后没你们说话的份,我时川霖只认亲儿子,再不放聪明点,小心自己没了后路。”
“川霖,你,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蛋,如果当初不是跟我成婚,你怎么会有今天的地位?”素瑜气的浑身发抖,时灿紧紧搂着她,咬了咬下唇,对时川霖道:“好,我们走,时家的事我们不管,父亲你自己多保重。”
说完,他扶着时老夫人匆匆离开,素瑜不甘地拉着他道:“灿灿,你为什么不阻止你父亲?”
“妈,父亲已经不是你当初认识的那个人,我们根本不可能劝得了他,你听我说,你现在赶紧回去收拾东西,然后我来接你,我们今晚离开典械星。”
素瑜怔住了,继而抓紧他的袖子问:“你要带我上哪里?”
“我们一起回地球。”时灿坚定地道。
“那费上将知道吗?”素瑜突然想到这里,又问:“你父亲叛国的事赶紧跟费上将说,这里已经很危险了,你得叫费上将离开这里。”
时灿沉思了会,道:“照刚才那情形来看,父亲的攻盟策略一时半会还进行不了,费里维目前不会有事,妈,我们不要管他了,就我们一起走。”
“你是说,你要丢下费上将自己离开典械星?这怎么行,你还是他的配偶啊!”素瑜有些舍不得这位刚刚见面的年轻统帅之子,在她看来,费里维才是最有能力保护她母子的人。
时灿苦笑了一下,道:“妈,不要想着去依靠别人了,父亲的用心你应该知道,他早就准备让时安臣代替我与费里维大婚,我们没有退路也没有依靠,只能离开这里才能有新的生活,妈,跟我一起走吧,我已经让吉纳安排飞行舰,今晚趁着典械星的狂欢节,我们抓紧时机离开这里。”
“可……唉,都是妈害了你,妈不能生育,在外边抱养了你欺骗你父亲,现在终于是恶有恶报,你不是典械星的原著民,所以你身上没有男女共育的基因,都是妈不好,妈以为可以瞒过你父亲,可还是被他知道了。”
时灿笑了笑,安慰她道:“妈,没事,我还是你儿子,以后就我们两人在一起,不用看别人脸色,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说到这里,他憧憬地望着远处绚丽烟火,只有离开这一切纠纷才能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费里维,我们从此就这样了断,希望再也不要相见。
时灿安排好素瑜回去收拾行李后,自己也匆匆赶回住所,他已经交待夏景准备飞行舰,吉纳负责收拾行李,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一切都应该准备就绪。
一拐进长廊,就见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倚在门墙边,夜色浓浓,城堡天空的烟火疏疏落落地映在他身上,眉眼如画般清俊动人,时灿心里一惊,费里维?他怎么在这?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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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重新生活
一拐进长廊,就见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倚在门墙边,夜色浓浓,城堡天空的烟火疏疏落落地映在他身上,眉眼如画般清俊动人,时灿心里一惊,费里维?他怎么在这?
“你这么晚上哪去了?”只穿着单薄军式衬衣的费里维唇角轻勾,幽幽地问道。
隔着数米,时灿遥遥看着他,发现他脸色泛红,已经快入冬的夜晚竟才穿着件薄衬衣,军装也不知道上哪去了,开了几颗领扣而裸露出来的脖颈上,布着细密的汗珠,时灿皱了皱眉,回道:“我刚刚从城堡外过来,母亲身体不好,我送她回了房就回来了。”
“呃,原来是这样,难怪我哪里都找不到你。”费里维浅浅地笑着,视线中那个人儿站在面前微拧着眉,看着是那样的可爱又好玩,他趴俯在阁楼顶上看着时灿扶着时老夫人离开,远远的又见时灿跟时老夫人秘谈着什么,他就捉摸这人肯定有什么事要办,所以就紧跟着抢先一步回到卧室。
“上将不是跟时安臣在聊吗?怎么又一个人来这里了?”时灿边说边想着怎么打发走这人,他等了许久的机会,今晚就是最后一招,如果今晚不能走,以后就难了,所以他得想办法让这人离开才行。
费里维扬眉一笑,道:“我跟他有什么好聊的,现在只想跟你好好聊聊。”话是没错,现在的费里维只感到周身火热难耐,时安臣燃的香极浓,他虽然已经强力克制自己,但现在见到时灿,那股热火又迅速烧遍全身。
话音才落,不等时灿回话,费里维已经一个剑步上去两手将这人搂进怀里,时灿措手不及,惊愕地瞪大眼看着他,瞳孔里的费里维早已是情深难制,墨色眸子里全是深深湖水般的欲望。
他望着时灿并没有再说些什么,而是用手指不轻不重地按抚着时灿的眉目,唇角微微勾起,“你为什么总是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他俯下头,轻抵在时灿额间,这个过于温柔亲呢的动作让时灿僵了僵,冷凛到几乎不近人情的费里维,居然也有这样温情似水的一面。
而此时的温情似水,却不似从前那样的做作,如果说这也是在演戏,那么,那么他真的太过逼真。
时灿下意识地往后退一步,时间紧迫,他真的不能在这里跟费里维耗,“上将,你喝醉了,我去找人过来…….”
“谁说我喝醉了?你闻闻,我嘴里有酒味吗?”
时灿只感到眼前一恍,那两瓣早已等候多时的炙热唇瓣便盖了上来,紧紧贴在他唇上,厮磨了一会后,很快撬开唇齿迅速深入进口腔中,敏锐的舌尖很快席卷着对方温热的舌,像纠缠难分的小蛇般紧密相缠.
深度的吸吮,再松开,再吸吮,再松开,反反复复,两人相吻时发出的啧啧声在黑夜里格外清明,香树影影绰绰,树影婆娑中,散发出的阵阵香气弥漫在寂静长廊里.
“你好香,是嘴里香,还是身上香”吻了许久的费里维恋恋不舍地放开他,鼻尖像流淌着一股的香气般,令他清醒了不少。
时灿赶紧推开他,四周看了看,原来城堡里也种植了不少香树,典械星果真是香树星球,无论哪里都生长着香树,而这长廊旁边的香树林,香气却是跟一般的香树味道不同。
究竟是哪里不同,时灿还没想明白时,身体突然又一紧,费里维已将他搂进怀里,推开门,两人在黑暗中跌跌撞撞地倒在大床上。
时灿心里着急,他才起身又被费里维压在身下,此时的费里维已经欲火燃烧到顶点,他扯开领扣,利落地将薄衬衣脱下,精壮身躯在幽暗房里折射出淡淡的光辉,时灿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上将,我母亲身体不好,我等会还要去见她,你能不能……”
“能什么?”费里维邪邪一笑,解开军裤皮带甩到一旁,边褪边道:“时老夫人的病我会派人去医治,你不用操心,另外还有,你是我的配偶,我想要你时,你就得给我。”
他说完俯,双手将时灿圈在臂弯间,静静地看着他,倏而唇角弯了弯,“这样看你,还真是跟别人不一样,漂亮的很。”
吻很快落在了时灿唇上,与刚才不同的是,不再是紧紧的吮咬,而是缓慢温柔的吻吸,他明明身体热的发烫,心里只想着将这人一口吃进肚子里,可真正到了怀里时,却又舍不得似的,还想好好珍惜着爱抚。
这是与欧阳不一样的感受,他与欧阳从来没有做过,更多的是一种年少意同道合般的竹马情感,而在这种情感却不似对时灿的感情,对欧阳,他是胜于友人的爱,对时灿,他是狠不能将这人噬心刻骨般深深镶进身体里,这种爱让费里维害怕,他第一次这样爱上一个人,失去了理智,拆开了冷凛的外装,可他内心仍挣扎着不愿这点.
正如此时此刻,他宁可希望自己是因为时安臣迷情香而产生的情欲而非自己心底真实又可怕的情感。
双手紧紧圈着身下人,他的吻越来越狂乱迷茫,航母飞行舰上时灿偶然一句笑话都让他气忿妒恨,控制不了自己的暴行,而现在,他更是无法抑制对时灿的需要。
两人很快赤裸相见,四肢紧紧纠缠在一起,腰腿相缠中,费里维仍死死咬着时灿的唇不放,紧接着一个挺身,炙热发涨的利器就已深深埋入时灿身体内,时灿不由颤动了几下,差点连呼吸都窒了。
深入进身体的炙热缓了会后,开始慢慢蠕动,不过一会便控制不住加速了进攻的频率,费里维喘着粗气,扣紧时灿的腰身猛烈的动作着,每一下都挺至最深处又拔出来再冲进更深的地方,这种激烈如火烧般的感觉让时灿几近眩迷,他双手无措地四处想抓着点什么东西,想开口呻叫的喊声下一秒就被费里维含进嘴里。
喜欢这样边吻着他边狠狠地做,每一下都要捅入最深处,每一次冲击都要让身下人惊喘地无法抵挡。
费里维一手扳着他的后脑勺,一手拉起他左侧大腿,将腿架起圈在自己腰上,这样更能进得深些,当他的利器深入到时灿身体最深处时,他能听见时灿带着颤动的呻喘。
这种声音在费里维耳里无比动听,他就喜欢这样迷乱无措的时灿,没有清醒时的那抹愚执的倔强,也没有因倔强惹来祸端时忿忿不甘的神情,这时候的时灿才是最真实的,他会显示他的软弱,张开的身躯因为欲望而不可控制的颤抖,费里维就喜欢这样的他。
令人迷恋,不能自拔的那种喜欢,如果可以,他甚至以为自己已经爱上这个人,多么的可笑,他竟会爱上一个叛国贼的儿子,曾经的计谋和蓄意的宠爱,曾经对欧阳的承诺和对今后伟业的策略,在这一刻却急切地要抛之脑后。
他宁愿信这人从没有背叛自己的二心,宁愿信两人是阳春白雪般的初识恋人。
激情在最高峰时冲到顶点,费里维再次一个深深的挺身,利刃中喷发出更为火热的液体,每一滴都丝毫不剩地深埋进时灿的身体内处,时灿只感到体内像被火星燃起般,烫得不可思议。
长廊外香树林间已弥漫开渺渺香雾,雾气盘旋围绕着转进房里,整间卧室都飘浮着香树的异香。
发泄过后的费里维一身松懈,拥着怀里的人缠绵不舍的吻着,吻着,最终沉沉地睡去,而时灿在幽暗中支撑着去桌边翻出随身携带的香木,放至鼻间嗅了嗅,这才缓了口精神气。
他爬起来,挺着周身酸痛穿好衣服,不经意间,一枚细长的链子跌落进他掌心,链接中央挂着个长圆形的挂坠,时灿凝了片刻,看了看床上熟睡的费里维,默然收紧手心,转身匆匆整理好行李,临出门时,又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眼床上的年轻上将,抿了抿唇,从怀里掏出一根墨紫色的香枝,点燃,放在床头,然后看香烟渺渺升起后,才悄然离开。
这枝睡眠香会让年轻的上将一觉到天明,因为它还有个名字叫:别离。
城堡阴暗一侧廊间,吉纳已经接到时老夫人,他们遥遥见到步履蹒跚的时灿,便急急迎了上去,吉纳问:“时少出什么事了,怎么现才来?”
时灿抬头笑了笑,“没什么事,我们快走吧。”
“夏护卫官已经在飞行舰那里等我们了,时少,你确认没人跟踪吧?”吉纳小心冀冀地望了望他身后。
“没有,父亲还在阁楼那开密会,这时候没人会怀疑我们。”
“那,费上将呢?”吉纳又问,“你出来时也没有看到他?”
时灿垂眸闭了闭眼,刚刚过度欢爱过的腰又条件反射般疼了起来,他一手撑着腰,接着道:“这个放心,他永远都不会知道我去了哪。”
素瑜和吉纳对视了一眼,面露担忧但还是没再说什么,三个人趁着漆黑夜色快步走到城堡后方,素瑜在典械星居住几十年,当时随时川霖来时,她父亲为了防御当地原著民的入侵,暗地里修了一条密道通往后方山林,山林顶上设有停机坪,专门用于逃离时飞行舰的起飞。
他们三人走近时,看见夏景正不安地站在飞行舰时忐忑地踱来踱去,时灿扶着素瑜上了飞行舰,回头看他还站在原地,便道:“上来啊,夏景。”
夏景犹犹豫豫地道:“时少,我…….我们真的要走啊?”
时灿看了他一会,想了想,回道:“你不愿意走也可以,但你现在一个人留在典械星会很危险,我们走了,父亲和费上将肯定会拿你审问,你不如先跟我们离开典械星,然后再做打算。”
“可是,少爷我…….我们为什么非得走到这步,留在上将身边不好吗他那么疼你…….”
“夏景!”时灿打断他的话,手撑着舱门,认真地对他说:“如果你想来,现在就上飞行舰,如果实在为难,那你自己想办法照顾自己,不要再跟我提费里维的事,我既然选择要走,就不会再改变。你究竟走不走?”
夏景眉头都皱在一块了,吉纳从里头探出头来,道:“夏哥如果不想走,那我们就起程了,不过你得想好怎么应对时老将军和费上将,搞不好可要去坐牢。”
这一说夏景脸色全变了,他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抱着行李袋上了飞行舰,吉纳关上舱门,看他一眼,道:“你肯上来最好了,这飞行舰只有你才会启动,快开吧。”
夏景听后抽了抽嘴角,他转头看了眼已经关上的舱门,时灿正倚在舱门前盯着他,抬了抬下巴,毫无商量地道:“快点吧,夏护卫官,我们等着你起程呢。”
夏景苦笑着叹了口气,好吧,没想到自己也有一天被这看似愚笨的少爷摆了一道,他早就该猜这几个人没一个会开飞行舰,现在既然已经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想独善其身也不可能了。
飞行舰腾空飞离典械星上空,素瑜输入外领空指令,夏景打开飞行舰屏蔽系统,银色飞行舰即刻隐身,如破空利箭般跃入浩瀚星际。
时灿回眸,透过舰窗最后看一眼清绿色星球,烟火漫天的城市似乎还若隐若现,他弧起唇角,似笑非笑,心里念着几个字:再见,费里维上将。
天微亮,琨山还笼罩在一片晨雾中时,飞行舰稳妥着陆在古旧的乡村别墅前,时灿上去敲了敲门,对着里边喊一声:“嗨!有人吗?”
出人意料的,宽厚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时灿缓缓推开,里头仍是空无一人,他走进去,四周打量着,“有人在吗?铁面,你在不在?”
桌上轻轻一抹,手指上全是厚灰,看来铁面人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时灿左右望了望,屋子很大,但属于那人的东西很少,仿佛除了睡觉的大床上有被子外,其它地方都找不出铁面人的痕迹。
终归不会是个幽灵吧,只要在这等着应该能见到他。
时灿安顿好母亲,就带着吉纳和夏景一起打扫房子,别墅看着十分古旧,但好在够大,上下两层,上层几乎没人居住,但房间里都安放着床铺,似乎曾经热闹过。
吃过简单的晚饭,时灿召集大家开始商量今后的打算。
“将军楼我不打算回去,夏景,你如果后悔,我这里有些钱,你可以拿去无际城找些事做。”时灿说着将一个纸包推给夏景,他看出这个护卫官并不能安心过今后的生活,让他好好地离开算是对得起他。
夏景堪堪地笑了几声,把钱推回去,“时少说什么呢,我既然跟着你回来了,那就肯定得一直跟着啊,你别这样,我不会走的,以后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说好了。”
时灿笑了笑,又对吉纳道:“你呢?愿意留在这山里吗?”
“我已经表过态了,我的命是时少给的,从今以后我就跟着时少你了。”吉纳稚嫩的脸上绽出坚定的笑容。
“好,那我现在就来说说我们今后的打算。”时灿顿了顿,道:“这琨山的后方是个死火山口,山脚下有一处檀香树林,树林中还有数十个温泉口,上次救吉纳时,我就是去那里取得水源和针叶,温泉口的水源与典械星的水源几乎一致,可以用来制作安心丸,我想用那片林子好好计划我们将来的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
没想到昨天的留言一下子爆涨,呵呵,原来潜水的人这么多啊,不炸不知道一炸吓一跳,看了大家的留言, 我其实也很为难, 而且发现喜欢费里维的人会很喜欢,而喜欢明德凯的人更多的是对费里维这个人物的多情反感,这就有点那个啥了,因为目前最后的迷团还没解开,大家可能还不知道费里维的真实性情,我想,要不要等几章,你们在真相揭开后,再做决定好吗?这也是我的错, 我不该把费里维的感情写的太过隐蔽,总之在欧阳和时灿之间,他肯定得放弃其中一个,这不知道算不算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