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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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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一个问题,请教伯父:孔子弟子达者七十二人,多少已经成年,多少还是孩子?”

崔大伯没想到游宴之时,侄女竟然请教起孔子的问题,还这样刁钻。

众人也一副看怪胎的样子看李明明。

李明明只笑吟吟地等着。

崔大伯想了想,坐直了身子,诸典籍中好像并无关于此的记载呢,当下尴尬一笑,把诸人都拖下水,“你们谁知道?”

谁也没想到这脑筋急转弯似的问题,都看李明明。

李明明笑嘻嘻地公布答案,“刚才阿姊吹《舞雩曲》,冠者五六人,五六是三十,童子六七人,六七四十二,加在一起正是七十二。”2

众人哄笑,大娘握着帕子一边笑,一边推李明明。

“好个慧黠的小娘子!”

屏风后走出两个人,一个老叟,一个年轻人,年轻人不是别个,正是王存。

崔大伯、崔三叔都站起来,其余人也跟着站起来,老叟道,“坐,坐,某等闯入家宴已是不该,久龄、延年何需客气。”

崔大伯笑道,“不嫌弃的话,阁老与王舍人请坐下吃两杯水酒。”

“如此,某就不客气了。”

当下重新调整了座位,添了杯盘,众人入座。

“适才吹箫的是哪位?”李阁老问。

“便是小女。”崔大伯代答。

大娘站起身微微一福。

“又婉转又清丽,小娘子吹得好箫。”

大娘微微脸红,仪态大方地道谢。

李阁老又看李明明,“这位小娘子莫非是益寿之女?”

崔莺莺的父亲崔汾字益寿。

崔大伯代答,“正是。”

李阁老怃然,“当初益寿少年登科,去我门上拜会,便宛如昨日一般,没想到如今……”

郑氏眼圈红了,李明明也面现悲色,满座尽皆凄然。

“某老背晦了,节庆日子,竟说这样的伤感话,诸位莫怪!”片刻,李阁老道。

众人谁敢怪他。

李阁老或许是为了挽救气氛,对李明明笑道,“汝父温静平和,怎么有你这样调皮的女郎。”

李明明略想了想,正色道,“儿不知。”

却不知,回答这样逗趣的话,越严肃越有“笑果”所谓反差萌嘛。

众人果真开颜。

李明明一脸懵叉,我这回没说笑话啊,你们唐朝人笑点太诡异了。

王存看李明明微瞪着眼,一脸不明所以,也笑了,这个小娘子……

又喝两盏酒,李阁老就带着王存走了。

崔大伯道,“孩儿们也去走走,莫要辜负了这春光。”

王氏嘱咐大娘、李明明和三娘,去江边小心水,却又说让去洗洗手,祓除不祥。

郑氏则是嘱咐婢子们跟好了小娘子。

周氏笑道,“玩去吧。”

遵照王氏嘱咐,先去“洗了手”,然后大娘便道,“如今桃花吐艳,小娘子们都去桃花林,我们也去吧。”

途中经过杏树林,杏花已经落了,结了小小的青杏,张生约自己在这见面?也对,花谢了,这片树林子想来是少人来的,还真是个男女约会的地方。

红娘悄悄拉拉李明明的袖子。

李明明不理她,我不能用另外一个错误去修正前一个错误,若在这树林子里被人看见,那才真是名声尽毁呢。

不多时,到了桃花林,里面成群的小娘子们,或看鸟扑蝶、斗草簪花,或低吟浅唱、作画吟诗,甚至有人扎了秋千架,荡起了秋千,就如一个小小的女儿国。

大娘三娘都遇上了熟人,大娘为李明明做介绍,“这是耿家三娘,这是方十一娘,郑七娘,郑九娘,”又笑道,“七娘、九娘与我家二娘还是亲戚呢,只是你们初见。”

郑七娘笑道,“二娘的阿娘是我等堂姑母,我们算是表姐妹了。”

李明明笑道,“不知七娘九娘芳龄几何,或许还是我大些。”

却不想九娘撇撇嘴小声嘟囔,“可不是大嘛,都能让郎君们念叨了。”

几个小娘子都变了脸色,崔三娘怒道,“你怎这般说我阿姊?”

“自己做了还不能说吗?”郑九娘宛如炸了毛的鸡。

郑七娘拉住九娘,微微一福,“舍妹天真性子,听风是雨,我在这里给诸位赔不是。”

崔大娘拉住李明明的手,一张脸结了冰一般,“还请管好令妹,这样红口白牙污人清白的话,岂是能随便说的。”

郑九娘还要说什么,被七娘瞪住,七娘又说一句情面话,便拉着妹妹走了。

其余几位难讪讪的,又有些好奇地打量李明明。

1出自司马相如《上林赋》。

2这段笑话其实并非金庸先生原创,据说隋朝侯白的《启颜录》有记载,北齐一个俳优曾用此故事戏弄人。唐当然晚于隋,更晚于北齐,大家不要较真,看个乐呵吧。

第21章决战前夕

与那几个小娘子分开,李明明脸色阴得能滴出水来!

这必须是张生的事!没有了自荐枕席那一段,只是你看上一个姑娘,人家不理你,你特马就这样败坏人名声,你真行!

李明明在心里发狠,别让我逮着机会,逮着机会黑死你!

大娘和三娘与李明明同仇敌忾。大娘的脸都黑了,三娘一个劲儿地骂郑九无礼至极,还不如田舍儿。

然而她们也有疑问,毕竟郑九不是咬人的疯狗,见个生人就咬,她总要有个缘由。

屏退了丫头们,李明明不好意思地把崔莺莺之前的行为裁裁剪剪地说了,花笺的事当然按照原著中崔莺莺义正言辞那一套来说,“自荐枕席”就不能说了。

大娘抿抿嘴,颇不赞同地看着李明明。

李明明推推大娘,装憨求原谅,“阿姊我知道错了。”对着个小自己一截子的姑娘撒娇,关键是,还从内心深处真把对方当姐姐看……也是没谁了。

大娘伸出指头戳李明明,“你虽出于好心,但也太不谨慎,这样阴私事,女郎们哪里沾得。”

李明明狗腿地连连称是,三娘在一旁挤眉弄眼。

气氛松了下来,事情却没解决。

三娘道,“既然知道是谁在使坏,便告诉家里大人,去质问这姓张的泼皮儿。”

大娘沉吟半晌,摇摇头,“那恐怕会越描越黑。这样阴私事,人们总是宁可信其有的。”而且大人们总要顾及家族颜面,若是为了颜面把二娘嫁与这姓张的,岂不是害了二娘一生。

李明明觉得大娘说的简直太对了。没看哪怕是二十一世纪,想搞臭某个人,还是经常用“作风问题”这个老手段吗?围观群众永远都更倾向于相信“苍蝇不叮无缝蛋”“有空穴才会来风”。

不能告诉大人,李明明还有更现实的考虑。崔莺莺还有个自荐枕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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