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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觉得这字纸并不值得什么,便真个偷了,谁想到给小娘子惹来这样的祸患,奴婢有罪啊”说完梆梆地磕头。
“咳,咳……”不知何时,长公主、信阳公母子出来了。
众人连忙给长公主施礼。
“刚才的事,我都听见了。王舍人,圣人曾数次赞你“擅书”,你品一品这花笺上的字还有适才崔小娘子的字。”
“是,长公主。众人皆知,当世闺秀,多习卫夫人之字。此花笺上的字,亦然。单从字迹看,清丽温柔纤弱。崔小娘子之字,也是学卫夫人,但崔小娘子的字,更浑厚洒脱,其中能看到颜公和醉僧的印记。观崔小娘子适才所言所行,当是直道而行、敢作敢为之人,与字迹相合。诸位若怀疑崔小娘子有意隐瞒字迹,可看适才她所画之画儿上的题字”
王存翻出李明明画的牡丹来。
众人仔细看那上面的字,果真一般无二。
长公主笑了,“如今小娘子们都温柔平和,我们那时候却不是这般。崔小娘子这样,让我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
李明明装害羞地低下头。
长公主笑了,“何苦装这样子,你本来那样,我很喜欢,你跟我来”
信阳公笑道,“诸位继续,赏牡丹,评字画,莫要因这事,扫了雅兴!”
1作者徐夤。
第23章打扫战场
张生几乎站不住,今日之事若是传将出去,自己还有何前途可言。事情是怎么到了这般地步的?自己与一个女人纠缠什么?莫不是失心疯了?想起这阵子自己的行为,张生都有点不敢相信。古人说红颜祸水,果真是如此啊。
看一眼长公主的背影和信阳公的脸,张生眼前恍惚起来,凭着最后一分力气,塌着肩膀面无人色地走了出去。
郑九娘想追出去,被身畔的一个姐妹拉住手,又到自己从兄的眼神警告,只得咬咬嘴唇,停住脚。
郑九娘明白他们的意思,张三郎已是废了,这种时候再与其混在一起,便是不智了,倒不如假装只是点头之交。
其中与张生交往颇深的两个看着李明明的背影,颇有些不忿,但也觉得崔家二娘实在厉害,这样都能被她翻过盘来!
其余众人也是各怀心思,只以为来看个花,作个诗,有的最多再想在贵人面前露个脸,谁想到遇到这样的事……不过长公主已经为这事盖棺定论,那便是如此了。谁也不是张生至亲好友,哪有那心思琢磨其中有无漏洞之类。
大娘派了身边得力的丫鬟去给大人们禀报,还是不要让他们从别人口里得知的好。自己则与三娘顶着某些人打量的目光,落落大方地继续赏花。
三娘也有样学样,抑制着激动,一脸假平和地陪着大娘赏玩。
过了一会子,李明明微笑着从长公主的屋里出来,身后阿青捧着一盘子金玉玩器。
长公主真是我命中的贵人啊,不但拉偏架,还真赏这么贵的东西。前世草根的李明明虽然两番穿越,也算见过好东西了,却仍有点小激动。这随便拿出一件,就能进故宫博物院好吗?
崔大娘看妹妹领了赏,一颗心终于放下,当下与主人及认识的人告别,在信阳公的注视中,带着两个妹妹款款地走了。
寻了一处僻静处,李明明对大娘三娘道,“阿姐、三娘且先行一步,我与红娘说两句话。”
大娘、三娘点头。
李明明看着红娘,“你迷途知返,很好,不枉我们多年主仆一场。只是我身边你不能待了,回头我求肯阿娘,放了你吧。以后踏踏实实,别做那些没影的梦了。”
看红娘萎在地上,李明明叹道,“自己做主自己的事,总比什么都让主人家做主强。你放心,我还有些私蓄,必不至于让你衣食无着。”
红娘知道事情已无可挽回,当下跪好给李明明磕个头。
李明明带着这位又重新成为队友的红娘追上大娘她们,一起去面对大人们的审讯吧。
听了大娘婢子的话,王氏、郑氏、周氏都怔住,然后王氏周氏二人不约而同看郑氏。
郑氏差点一个撑不住晕倒了。
张家三郎竟然这般对莺莺,若是莺莺受了他的蛊惑,有个什么首尾……郑氏手止不住地抖起来。
郑氏又后知后觉地回想起自己当初强求莺莺出来见张三郎,张三郎便一脸兴味地跟莺莺说话,只是莺莺不理他。当时还道是小儿郎一时恶趣味逗腼腆的妹妹,没想到是起了这般恶心肠。
我差点害了女儿!郑氏恨不得掴自己脸。
片刻崔大伯崔三叔也来聚齐。
他们等的正主儿李明明也终于到了。
打发了奴仆们出去,郑大伯正色道,“二娘,这究竟怎么回事?”
李明明化身白莲花,一脸心有余悸地哭诉这场“无妄之灾”。我根本不知道那个死变态觊觎我好吗?看我长得漂亮就设下这陷阱。幸好我聪明啊,不然就被他陷害了,宝宝好倒霉。
唯一剩下的婢子红娘,作为污点证人出庭作证,演技再次爆表,把一个有点贪财,但绝非有心害主的没见识婢子演得惟妙惟肖。
大娘三娘本该被清场出去的,但奈何也算旁观证人,这时便充当了神助攻。
三娘气愤填膺地说,“那姓张的想出这样毒计害阿姊,幸好阿姊擅书,又机警,这若是被他坏了名声,以后可如何是好?”
大娘劝道,“阿耶、阿娘、叔叔、二位婶娘也无需太过担心,这事情已经说清了,众人也是长眼的,长公主素有清誉,是宗室里的头面人物,王舍人在士林有雅望,又以擅书闻名,他们为二娘洗雪,想来二娘名声不会有大碍。”
长辈们都点点头,没谁怀疑小娘子们的话,毕竟谁不愿相信自己孩子是无辜的呢?更何况铁证如山根本没人想细挖这“铁证”到底是不是真相。
崔大伯吩咐下去,备两份礼物,回头自己与兄弟亲自送去公主府和王舍人府上,谢他们仗义执言。又对郑氏道,“你无须为难,我去与郑家理论。”
郑氏摇头,“多谢阿兄,然那终究是我娘家人,我去。”
在长安的这一支也并非嫡根正脉,与郑氏血缘关系也并不特别亲近,不过是同族。郑氏是执拗刚正的性子,便是亲娘家,女儿被欺到头上,也要去理论一番的。至于张家,那干脆断绝往来。
后续战场就这样又打扫了好几天。
郑氏从郑家回来,面色倒好一些了。李明明去问安,郑氏拿出郑家赔礼的绫罗珠宝给李明明,外加一盒自己压箱子底的珍玩,当日真不该让莺莺与这泼皮儿见面。
不只郑氏,陆续地李明明到其他长辈的“压惊礼”。
这若是搁在明清,李明明这样,到底于名声有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