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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态捕捉得很好,众人看看女孩,再看看画,都不由得笑了。
除了面部画的细致,头发衣服都只简单勾勒,为了应景儿,李明明在她手上添了一朵“娃娃头”,这“娃娃头”牡丹,粉红色,单瓣,不华丽雍容,但很可爱。
李明明画完,对那女童笑道,“小娘子比牡丹还要好看,这幅画便赠与你可好?”
女童的父亲带孩子来玩,凑热闹的,没想到有这奇遇,当下笑道,“小女如何敢当?”
李明明笑道,“当得!令嫒实在玉雪可爱。”
那小女孩儿看看父亲,见父亲点头,便欢天喜地地对李明明一福,柔嫩嫩地道谢,着实是个可爱的孩子。
送完了画儿,李明明戏谑地问张敏之,“张郎君,可还有怀疑?”
刚才李明明画女童脸时,众人便知墙上的画确实是这位小娘子画的了。
此时听李明明问,便都有点看笑话地等着张敏之回答。
张敏之脸烫烫的,一整袖子,叉手为礼,“某小人之心,请小娘子见谅。”
李明明想说你自己吃多了别人以貌取人的亏,却又对别人以貌取人,这样不好吧?但终究只是想想,嘴上厚道地说,“无妨,也是给儿与诸君切磋交流的机会。”
至此,李明明终于可以功成身退。
到下午申时正,画展闭幕,别的画都拿走了,只剩了那一幅《牡丹谱》,赵大钱二两人小心地卷起来。
管事的拿着账本,“幸不辱命,请小娘子验看。”
李明明接过来,并不看,先施一礼,“多谢郎君主持周全。”
管事的笑呵呵的,“某分内之事也。”
李明明让阿鱼把那盆当租金的牡丹搬过来,又让梅香取出早就备好的一小袋银开元通宝,“请郎君代为感谢贵茶楼诸位执事。”
“小娘子太多礼了,如此某便代他们下。”管事的笑道。
李明明猜这位管事的估计是贵人府里有头脸的家仆出身,眼界高着呢,不把这点银子看在眼里,但你看不看得上是一回事,我给不给是另外一回事。
晚上回到家,李明明洗了澡,梅香用布巾给她擦头发。李明明一边享受着晚风,一边盘点那堆金银。
嘿,李千金的私房窟窿算是堵上了,还富余很多。是不是可以可着劲儿花了?
先拿出一部分来,明天给大家发奖金。
唐朝以物易物,今天还了一堆布帛,明天也拿出来,看有没有合用的,大家裁了做衣服穿。
李明明把这些都吩咐阿方。
阿方世家婢子出身,看李明明这暴发户嘴脸也不说她,梅香、阿鱼更是都含笑听着。
终于可以过两天清闲日子了,真好。
李明明乌鸦嘴,这样清闲的日子果真只过了两天,便有人上门了。
1说到科举看颜值这事,据说钟馗是唐玄宗时候人,因为丑,被夺了状元,钟馗一怒之下,自杀了。不过查资料,唐朝有不好看的状元公。本文纯娱乐,大家别较真儿。
第35章入宫
清早,开坊门不久,便有人来敲门。
二门的女仆来报,说是馥茗居的佣仆替主人送信来。
李明明一直等着呢,听得如此说,便让带进来。
阿方动动嘴唇,终究没说什么。
进来的不是茶楼伙计,而是茶楼主人贴身的随从。
“请小娘子一观。”随从并不多话,只把书信双手奉上。
梅香拿过信,递给李明明。
李明明看完,让人取火来,当着那随从烧了,“你回去禀告你家主人,多谢他,他说的事,我记住了。”
随从一叉手,转身走了。
李明明让梅香开箱子,找端庄的衣服,又重新梳头。
巳时许,便有宦官到了。
李明明在正堂接旨。这时候跟明清那会儿不一样,不用焚香沐浴、大礼叩拜,李明明只行福礼即可。
也没什么圣旨,那宦官只是微微笑道,“圣人听说小娘子画了一幅《牡丹谱》,想瞧瞧。请带上这图,随某去。”
李明明恭敬地回答,“是。”然后送上塞了金珠子的荷包,“辛苦宫使跑这一趟了。”
这宦官笑得更真诚了一些,“小娘子无需害怕,圣人和蔼得很。”
李明明再次谢过。
宦官后面跟着的两个小黄门抬上画儿,李明明跟着,坐上宫里的车。
太监上马,和蔼地说,“我们这便去吧。”
李明明端庄地颔首为礼,“全听宫使吩咐。”
李明明坐在车里,说不紧张是假的,要见皇帝了,保不齐还会见到千古唯一女皇帝武则天,但紧张程度并不是特别严重。可能跟她是个穿越人士有关,而且还是“快穿”并不是后半辈子都在这儿,便如一个观光客,待不多久就走,实在很难生出如当朝土著那样的敬畏感。
李明明住在城东,离着大明宫并不很远,很快便到了宫门口。
李明明下车,宦官下马,两个小黄门把画儿也搬下来。
那宦官与守门的金吾卫熟得很,说了几句家常,金吾卫才验看鱼符。验完鱼符,金吾卫们又把画展开验看了李明明不禁想起图穷匕首见的故事。
金吾卫们看了图也有点惊讶,都不由得打量李明明,李明明维持一个微笑的表情。
金吾卫们放了行,李明明跟着那宦官走进宫门。
李明明不是从正门进来的,没见到正殿,自然也没见到唐朝栋梁们办公的地方,进来走不远就是扶苏花木,亭台楼阁,又绕一绕,进了一座挂着“麟趾”牌匾的大殿。
那宦官带着李明明进了偏殿。一进门,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儿,李明明按照规矩,并不乱打量,只低着头盯着暗红色的地毯这就是老白说的红线毯吧?
那宦官走上前,“启禀圣人,李小娘子到了。”
“嗯。”
李明明以仕女的标准趋步上前,在那宦官身旁站定,福身,声音清晰柔和,“民女李千金拜见圣人。”
“礼。”
李明明用余光扫一眼皇帝,是位两鬓斑白的中年人,略显孱弱,但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气质很好。
在皇帝身边还有个熟人那位茶楼主人。
李治看一眼李明明,好个明媚的小娘子!和蔼地笑道,“听思儿说小娘子画了一幅十丈长的牡丹图?”
“是,圣人。”
旁边一个老宦官笑眯眯地道,“十丈的长卷恐怕在这里看不开,大家莫若移步正殿?”
李治点头,“也好。”
当下众人挪到正殿。
那老宦官与之前去传召李明明的宦官一起把画儿缓缓展开,又有几个宦官宫女在中间帮忙抻着。
李治负着手从一头缓缓走到另一头儿,“好,实在是好